男人嘛就像海裡的魚 多的是,追不上這……(1 / 2)

兩人的博弈最後以楚究黑著臉叫他出去結束,楚究果然是個斯文人,沒叫他滾,而是叫他出去。

鬱南贏了這場博弈,但並不開心,他大概知道了武俠小說裡練功失敗破功前一秒的走火入魔是什麼感覺了。

心臟驟停半秒鐘之後接而瘋狂提速,渾身上下所有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腦殼上,突突地衝撞太陽穴,恨不得下一秒從七竅裡噴出來糊對方一臉。

什麼叫衣冠禽獸,這就叫做衣冠禽獸。

在光天化日下回憶那種事,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跟陳述事實一樣把那天晚上最後的結局說出來,簡直就是沒臉沒皮。

鬱南深刻理解了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還想著辭職要有成年人的體麵,沒想到楚究竟把他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

但那晚確實是自己暈了過去。

爽暈了,所以楚究挺得意。

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要立刻馬上把辭職報告甩在楚究的臉上。

過不了一會兒,董事長辦公室的門禮貌性地響了兩聲敲門聲之後,鬱南黑著臉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一副同歸於儘的姿勢,似乎手裡拿的不是文件,而是一把大砍刀。

鬱南把辭職報告、五十萬的支票和25塊錢放在楚究的辦公桌上。

楚究目不斜視繼續忙碌,眼睛都沒抬,“我沒叫你進來。”

鬱南很不爽,沒理會他,轉身就要走。

楚究:“我沒叫你回去。”

鬱南回頭不轉身,皮笑肉不笑道:“從現在起,你可不是我老板了。”

楚究:“我簽字了你才能離職。”

鬱南:“那你快簽。”

楚究:“過來。”

鬱南:“你說,我站這兒聽得到。”

楚究雲淡風輕:“你不過來我就不簽。”

鬱南氣結,他現在的生物年齡是22歲,楚究32歲,楚究多吃的那十年飯,估計都用來長心眼了。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鬱南在辭職這件事上沒什麼經驗,隻好走過去站在他麵前聽候發落。

楚究把辭職報告和50萬的支票先放一邊,指著那兩張十塊和五顆硬幣:“這是什麼?”

鬱南:“車馬費。”

楚究看著他不說話。

鬱南:“昨天的打車錢。”

楚究撥開那25塊錢,拿起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問:“你朋友不做這筆生意?”

兩人明爭暗鬥這麼久,終於把這件事提到明麵上來說了。

鬱南早就組織好語言怎麼高貴大氣地回絕他了,“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也跟你沒關係,你倒也不用擔心我會要挾你,或者利用周阿姨逼迫你,花這麼大手筆來擺平。”

楚究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不可能。”

鬱南隻想讓他快點簽字然後走人,“我要是以後要挾你,我這輩子倒著走好吧,趕緊簽了吧。”

楚究:“我說的是你暈的事,不可能是裝的。”

“……”咱們是在討論離職的問題拜托?

鬱南臉色沉了沉,楚究今天是想抓著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放了。

鬱南拉開楚究對麵的椅子坐下來,胳膊規規矩矩交疊在桌上,腰杆子挺得筆直,像個乖巧聽課的學生,隻是這個學生笑得有點意味不明。

楚究也放下手中的活,十指相交,手肘撐著桌沿,姿勢隨意,似個耐心傾聽學生疑問的老師,隻是這個老師神情有點玩味戲謔。

鬱南挑了下眉,“董事長知識淵博,想必聽過一句話。”

楚究:“洗耳恭聽。”

鬱南得逞一笑:“我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鬱南說完,挑釁地抬起下巴,安靜地看著楚究,終於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慍怒。

男人奇怪的占有欲就像狗狗撒尿一樣,以為撒了尿的地盤就是自己的了,不管這地兒是否喜歡,但就必須占著。

每次一激,總是會急得跳腳,真是屢試不爽。

但楚究沒有按照他的預想氣急敗壞,而是雲淡風輕笑了笑,情緒穩定得跟偷偷喝過中藥調理過身體一般,這倒是把鬱南整不會了。

楚究想了想,很淡定地點了下頭:“是這麼個道理。”

鬱南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孩子的事跟你無關,我們隻是各取所需,接下來,就該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楚究玩味地看著他,鬱南故作深沉老城地回視。

楚究嗤了聲 :“你怎麼不裝深情了?”

鬱南才回過神,自己的深情人設掉了一地,更沒料到楚究會直接拆穿他,但卸下偽裝之後整個人輕鬆許多,僵硬半秒鐘之後語氣也軟了下來,“深情並不是裝,而是我看開了,放下了,豁達了,決定忘了你。”

楚究:“……”

為了增加點可信力,鬱南解釋道:“我得了貴人點撥,你母親也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我想想也有道理,咱倆也算特彆太合適,為了不困擾你,為了不折磨我,我決定,要拿的起放得下。”

楚究:“這就放下了?這麼快?”

鬱南咧嘴一笑,“男人嘛,跟海裡的魚一樣,多的是,追不上這個,那就追下一個。”

鬱南情不自禁冒出海王言論,楚究的臉色肉眼可見黑了下來。

鬱南生怕楚究潑他一臉枸杞,正想著怎麼戰術性開溜,正好有人幫他了。

有人在敲門。

鬱南努力保持職場禮儀:“您繼續忙。”

鬱南剛轉身,楚究喊人:“請進。”

鬱南目不斜視和李信揚擦肩而過,李信揚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看鬱南。

楚究沉聲道:“好看?”

李信揚連忙收回眼神,聽老板這不爽的語氣,估計剛才又被惡心到了。

楚究不動聲色把鬱南辭職報告和支票收進抽屜裡,李信揚遞給他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年紀和鬱南相當,濃眉大眼的,笑得陽光開朗,眼窩有些深,麥色皮膚,典型東南亞人的形象。

他肌肉發達,身板像一隻手指頭能拎起兩個鬱南那麼多。

楚究皺了下眉,他拿人跟鬱南這個精神分裂比做什麼。

李信揚看楚究愈發冷淡的臉色,清了清嗓子,“放心,不是老董事長給您安排的相親對象。”

楚究:“他是誰?”

他叫頌帕善.格潘,是國王弟弟的兒子,據說來我們這兒讀研究生,就臨時改了行程先到我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