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 眼眶忽的一熱,沈渝安吸吸鼻……(1 / 2)

眼眶忽的一熱,沈渝安吸吸鼻子,揮著手,不停喚道:“季秋時,季秋時……”

季秋時走到沈渝安身旁,手掌再度握拳輕輕在沈渝安腦門上一敲,“又不是聾了。”

沈渝安傻傻的笑,舉起手中的衣裳,“季秋時,你怎麼給我買那麼貴的,我還有好幾件,你怎麼不給自己買啊!”

“不喜歡?”季秋時作勢要從沈渝安手上拿走。

沈渝安將衣裳遞給季秋時,“喜歡的,季秋時我們去換成你的衣裳吧,你說說你,好歹也是個官,明明以前最喜歡穿各式各樣的衣裳……”

季秋時沒有接,聽著沈渝安的話,腦中忽然想起了以前那個穿的花裡胡哨,享受至上的季秋時。

他回過神,“現在要以養家為主,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季秋時笑了笑,“現在不喜歡了。”

“騙人。”沈渝安低垂著頭,“季秋時。”

他伸出一隻手指輕扣著季秋時的手,“我很沒用,我隻會跟在你背後傻乎乎的一直跟一直跟,好——”

沈渝安沒說下去,他緊咬著牙關,不讓哭腔泄出。好一會兒,才抬頭,繼續道:“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好不容易才跟上你,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反而要你為我做這做那……”

“麻煩精。”季秋時將沈渝安頭給抬起,看見沈渝安被淚水弄濕的臉,淺笑,“本來就是個麻煩精,不麻煩我麻煩誰?”

見沈渝安依舊無聲的流著淚,季大人將他眼淚擦乾,從腰間解下錢袋,在沈渝安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沈渝安點頭。

季秋時將錢袋打開,雙手用力一晃,清脆的響聲自錢袋中發出。

沈渝安眨眼,瞪大眼,“季秋時你還有銀子?”

季秋時將手中錢袋遞給沈渝安,“自個兒瞧瞧。”

沈渝安接過,小心的倒出來,手騰不出多餘的,就倒在衣裳上,怕數錯,沈渝安特地多數了好幾遍。

“二十兩銀子,季秋時,這裡有二十兩銀子!”欣喜來的太突然,沈渝安眼睛直掛在上麵,舍不得離開半分。

見狀,季秋時有些吃味,這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錢。

但想到沈渝安沒再傷心難過,大度的季大人便不追究此事。

“季秋時,你怎麼還有那麼多啊?”沈渝安終於舍得移開眼,抬頭問。

“今日縣衙中突逢友人,友人饋贈的。”

沈渝安眼裡亮晶晶的,“那位友人那麼好!二十兩都是給你的?”

季大人對上沈渝安的雙眼,臉不紅心不跳,“嗯,赴考時遇到的好友,隻是自考後他便遠派做官,今日才得相見。”

“那他怎麼會突然給你那麼多啊?”沈渝安真誠發問,沒等季秋時回答,又自顧自的回答,“他家肯定很富裕吧。”

季秋時想著今日吃酒時黃孟凡掏光了錢袋才付的賬,搖了搖頭。遲疑了一會兒,回道:“家境尚可——”吧?

季秋時幫沈渝安將銀子裝起,而後將錢袋掛在沈渝安的腰間,為他係牢,“不是準備做三七這些,拿著這些錢,以後若看上了什麼自己就去買,若銀子不夠黃兄那兒多的是,你用著待日後我再還。”

沈渝安撲進季秋時的懷裡,喃喃說:“季秋時,你真好。”

季秋時將沈渝安摟好,“天涼了,進去吧。”

第二日,待季秋時回府,進屋的第一眼便看見桌上放著的一件天青色的衣裳。

衣裳正是他的尺寸大小。

他原以為是沈渝安用那二十兩買的,後來才發現沈渝安竟是把自己給他買的那件白金色的衣裳給退了,換成了他這件。

季秋時暗地裡去查了下才知,衣裳上繡了連理枝的模樣除了沈渝安大概也無他人喜歡,原本掌櫃的不肯給他換,要換也隻能以布料的價格。

沈渝安自然不肯,他倔在那兒和掌櫃說了半天,若自己將衣裳原價賣出,錢他不要,掌櫃的隻需把這件衣裳給自己便可。

沈渝安瞧上的這件比他拿來換的這件還要貴上二兩,但掌櫃看他一個雙兒,性子又倔,便同意了。

沈渝安在那兒站了好幾個時辰,嘴皮都快說破了終於被一位雙兒買下了。

季秋時聽著掌櫃的描述,心中酸澀難忍,又隱隱生出幾分自豪,他的沈渝安當真聰慧能乾。

第三天,季大人便以官服未乾為由,穿著這件衣裳,像隻開了屏的綠孔雀在縣衙內下屬麵前來回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