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丈大人說的是。”季秋時收回那副癡呆樣,他抬腳跨過火盆,走到沈渝安身旁,伸出手。
沈渝安將手搭上,季秋時立刻握緊了他的手。牽著沈渝安來到沈祁麵前,季秋時說道:“以後我一定不會負了渝安,願與渝安一世一雙人。”
沈祁彆開眼,眼睛有些難受,擦了擦,他沉聲警告,“日後可要對渝安好好的。”目光看向沈渝安,沈祁伸出手最後落在了沈渝安的肩頭,“阿父一直在,受了委屈要說。”
沈渝安鼻子一酸,“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沈祁使勁拍了拍季秋時的肩膀,“跨吧。”
季秋時彎腰,背著沈渝安跨過這赤紅,熾熱的火盆,一步,兩步,跨過火盆。
將沈渝安背上轎,季秋時翻身上馬,朝沈祁行了一禮。
“新人起轎!”
伴著喜婆的這一聲,喜慶的鑼鼓聲再次奏起。
堂上,坐著的是沈祁,林叔林嬸和劉伯他們站在上側。隔著這長長的紅繩,季秋時與沈渝安各執一端,在這片熱鬨歡快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對拜!
頭彎下抬起,目光交彙,相視一笑,情意綿綿。
這一天,季秋時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
林招德本想去鬨洞房,結果被自家阿父給揍著回去了。
喜燭下,照的沈渝安的臉龐更加動人。
季秋時從桌上到好兩杯酒,端起一杯給沈渝安。
不說一言,眼裡卻滿是情意。
執手,相交。
這杯交杯酒落肚。
季秋時看著沈渝安,湊上前,抬頭。沈渝安微閉眼,季秋時在他眼上留下一吻。
手中杯子落地,發出響聲,卻沒有人去管。順著沈渝安的眼簾來到嘴角,季秋時移開未等沈渝安反應再度貼上。
沈渝安順著季秋時的動作向後倒,青絲鋪滿了床,季秋時為沈渝安將頭上的紅冠取下,放在一側。
“沈渝安。”他低聲喊道。
沈渝安紅著臉應聲。
季秋時吻上他的嘴唇,這一夜,紅痣很紅很紅,沈渝安的後背開出一朵朵讓季秋時癡迷喜愛的花。
不知是不是季大人今日太開心,太歡喜了。今夜,他又夢見了那天。
季大人站在一片雪地中,雪很大很大,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他聽著那兩人說話。
“呸,大冬天的死也不死遠點,真是晦氣!”
“就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找個地,隨便埋了,我媳婦在家溫了酒,回去咱哥倆喝兩杯。”
……
他隨著二人來到亂葬崗,看著二人在他夢中重複了不知多少次的動作。
這個場景在夢中時常出現,季大人記不清上次夢見是什麼時候了,他睜大眼,看著二人將那人下葬,白布掀開,季秋時忍不住走上前,他想看清這人的容貌,可眼前好似糊上了什麼東西,讓他看不清,季秋時使勁擦著眼,他向前看,他走到那人身旁,明明已經在那人麵前,那人容顏明明就在眼前,可季秋時就是看不清。
他什麼也看不清,除了那顆紅痣。
眼睛很痛,很疼,季秋時也顧不上,他隻想要看清這人的臉。
最後,季秋時也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他於夢中驚醒。
一夜纏綿,季秋時望著身旁躺著的沈渝安,他失了神。
季秋時將沈渝安擁入懷中,手指不經意摸到沈渝安眼下紅痣。
“沈渝安。”季秋時輕喚著沈渝安的名字,一聲聲的喚著。
沈渝安被他吵的有些煩了,動了一下。
嘴角上揚,季秋時沒再喊,手指一遍遍繪著沈渝安的相貌。
他和沈渝安成親了,一輩子,這輩子,沈渝安都是季秋時的夫郎。
腦中閃過前不久沈渝安問他是何時想與自己成親的,當時季秋時沒有回答,其實答案在那一刻便湧上腦海。
沈渝安睡得很熟,季秋時伸手為他將遮住臉的頭發弄到耳後,季秋時撐起身子,低下頭,他在沈渝安耳畔說出了那個問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