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 待最後一粒雪……(2 / 2)

他主動湊臉讓季秋時摸著,感受著。

他握上季秋時的手,十指緊扣,一字一句,很是認真。

“季秋時,我還在,沈渝安一直都在,這就是現實,你的手染了血,你說洗不乾淨,那我陪你洗,該償的,該還的,我們努力去還。你知道的,小招德已是童生,他正以你為榜樣想要考上秀才,舉人……林叔一家好好的。 ”

“在大軍回來之時,我曾聽不少人說過,季大人和陛下改革之後,減稅,助農……的一係列政策,幫助晉國日益強大,繁榮。”

“我一路陪伴的那個季大人,季秋時他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他不會嫌棄歧視我什麼也不會,不以條條框架去限製約束他人,他不會覺得雙兒到處亂跑,拋頭露麵是頑劣,壞的行為,相反他支持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哪怕他身上有著很多不好的缺點可我依然為這樣的季秋時心動。”

“沈渝安從來不會覺得和季秋時在一起是害了沈渝安。”

聲音有些沙啞,卻依然堅定的落在季秋時耳裡心裡。

“季秋時,沈渝安願與你背負上那些所以罵名,罪孽。但季秋時在沈渝安心中一直是那個頂好頂好的——夫君。”

季秋時以前便知沈渝安的眼睛很好看,今日也是,被這雙眼睛堅定的望著,移不開眼。

“唉。”季秋時將沈渝安再次擁入,手掌覆上他的眼睛,“傻子。”

萬物欣榮,街邊的柳條也抽了新芽。

季秋時的病情有了絲好轉,但也隻是一絲,好在咳血的次數少了很多。

三月末,季秋時病情穩定了些後,沈渝安便讓他寫了辭呈,他想和季秋時一起離開京城。去外麵看看

辭呈交上去,小皇帝沒有立刻回複。

五天後,小皇帝讓人送回了季秋時的辭呈,他沒有準,但卻給季秋時準了假,假期不定,歸期不定,但總有假期結束的那時候。

沈渝安帶著季秋時走的時候,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一輛普通的馬車自京城駛向遠方。

馬車駛過,地上不知如何長出了小草勾著身子似是在挽留,待馬車駛遠,它們便輕搖著身姿送彆。

沈渝安和季秋時首先去的地方便是故鄉,他們見了沈父,林叔一家,村中所有相識的故人。

沒待多久,就像是隻為做個告彆一般,帶著眾人的眷戀,期許,馬車再次駛向遠方。

一開始,小皇帝,沈父,林叔,黃孟凡,連帶著章德華等人他們總會寄信給季秋時和沈渝安。

季秋時和沈渝安總會一一回信,一切安好。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寄去的信再沒收到回複,沒人知道他倆去了哪裡。

再後來,傳言民間出了一個神醫,他居無定所,長相好比天人,對貧苦人百姓免費義診,許許多多的人都收到了他的幫助。

他也從不言自己的名字,隻是讓眾人叫他大夫便可。

元和六年,陽城富商賈子韜忽染怪病,經神醫救治後,痊愈,為感神醫救治之恩,賈子韜贈以黃金百兩。

但神醫卻拒絕了,分文未取,後不知去向。

同年,陽城發瘟疫,神醫不顧安危救治染百姓。

賈子韜感神醫之大德,念神醫之大恩,將百兩黃金儘數捐獻,同時開發糧倉……

沒過多久,神醫發現救治藥方,瘟疫解。

而後,神醫再次不知所蹤。

值得一提的便是,這位神醫是個雙兒,身邊還有一個病弱的夫君。這位病弱夫君長相俊美,學識淵博,在神醫每到一處,他便會在當地無償的教書授識,同時他和神醫鼓勵女子,雙兒去做任何自己所想去做之事,不被世俗所束縛。

曾有仰慕神醫者,自認神醫夫君不配,想去追求神醫,神醫第一次發怒,他道:“其一我與夫君情比金堅,生生世世,自不可分,其二,其夫君待我,與我相約一生一世一雙人,汝可否?其三,夫君知我所想,無論何事,皆支持之,汝可否?”

三句話,讓那人說不上話,最後隻好灰溜溜走了。

後來,隨著朝廷政策支持,許多女子雙兒在彆人理解或不理解的眼光中,有的勇敢提出想和夫家和離後,和眾多有此遭遇或無此遭遇的女子,雙兒不懼他人眼光去讀書,去做自己真正所想做的事。

她們所做的為自己,為家人,乃至為大晉變得更好,越來越好。

傳言神醫與夫君到處行四方,救萬人除其心善外,便是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讓神醫夫君痊愈。

而被醫治的百姓也不論真假,隻是在上香拜佛,求神護佑之時也會加一句,願神醫與其夫君所求皆有所願。

再後來,有人言,曾在荊州瞧見二人,二人似在荊州定了居。

遠在京城,他鄉的親人,友人聽聞這位神醫與其夫君的事時,皆笑,他們不曾去打聽過這位神醫與先生,隻要知道時常知道消息,安好,便可。

他們皆相信,故人總有相逢之時。

待相逢之時——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