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是誰家的新婦?”……(2 / 2)

厭春花 六棋 4726 字 2個月前

通體瑩白,巧奪天工,似櫻桃般大小。

“此物可為證。”

寶嫣輕聲道:“上麵還有我的字。”

“大人”手指一翻,將印章私密的底部露出來。

看到對方指腹緩緩撫摸刻字的地方,寶嫣莫名臉熱,“如此可行?”她試探地問。

那雙令人不敢直視的雙目深深看了她一眼。

就在寶嫣忐忑間,蘭姬那邊突地有了異動,捂住她嘴的大漢忽然將她打暈。

寶嫣驚慌地想要詢問“大人”怎麼回事,結果她脖頸一痛,竟也受到了同樣的攻擊,在摔倒暈過去前,她被一雙手穩穩接住。

一聲促狹冷淡的輕笑,成了讓她揮之不去的懸夢。

“晏家的新婦……”嗬。

在此之後,寶嫣在對方懷裡失去知覺,至於對方後麵說了什麼,她都不大記得。

深夜的驛館,燈火稀疏,鬼魅魍魎,無孔不入。

庭院深深,巡邏的護衛對樓閣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小娘皮敢咬我,啐,晦氣。大人,何不殺了她們了事。”大漢將他打暈的蘭姬隨意丟棄在地上,轉頭就看見那道高大身影抱著懷裡嬌弱的女娘,遲遲沒有鬆手的跡象,“……”

“殺了她們可沒法了事。”

高大身影道:“我佛慈悲,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漢:“……”

“您就不怕她們將我們的事說出去。”

“不會。”

那雙手終於將懷裡的人輕輕放下,來人半蹲著,修長的手捏著暈過去的寶嫣的下巴端詳,“你將她帶到我腳下時,此女已經抖得像篩子了,卻還在強作鎮定……一個新嫁娘,年輕膽小,名聲更重要,絕不會想多惹麻煩。”

聽他話音裡,居然還有幾分淡淡調侃的意味。

不多時,他背後連續來了一批人,看衣著和裝扮,均是白日裡開道隨行的死士。

“大人,上京派來的刺客皆已清理完畢。”

大漢:“已是第三撥了,明知無用功,那位卻還賊心不死。大人若是願意,乾脆把這兩個女娘殺了,來個禍水東引……”

來人輕歎,“是個好法子。”

“那我這就……”

大漢話音一頓,驚訝地看著他將身上鬥篷摘下,大手一揮蓋在靠牆昏睡的嬌女身上,臉色變來變去。

“這是……”殺還是不殺?

牆那邊還有個女娘,大人怎麼不給她蓋上。

被注視的人拿出寶嫣交出來的信物。“做人豈能言而無信。”

他抿唇一笑:“留她一命,就當,結個善緣。”

說罷起身,見他要走了,大漢不再有異議,隻是臨走前又覺得古怪地看了寶嫣一眼。

一行人身法鬼魅,來無影去無蹤,就這般神秘地消失在這驛館中。

寶嫣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她如溺水一般猛地睜開眼,屋中房梁,床上錦帳,無一變化。

沒注意到她醒了的婢女還在屋內烹茶。

細語結耳,屋外風吹鳥動,歲月靜好,讓死裡逃生的寶嫣以為那不過是她沉睡中的臆想。

為此她怔忪了許久,直到婢女過來發現她睜著雙眼,又驚又喜道:“快,傳話給大郎君,女郎終於醒了。”

蘇賦安來得很快,昨夜驛館出了大事。

有一行來路不明的人慘死在驛館馬棚中,說是如此,實際上是被拋屍在那。

行凶者手段狠厲毒辣,又能在官驛的巡邏下,還能殺這麼多人,又全身而退,可見不是什麼善茬。

然而熱鬨還沒看完,底下的人就來傳話了。

沒成想,竟是自家人出事了。

蘇賦安:“阿嫣,昨夜發生了什麼,你同蘭姬為何不在房內,反而躺在屋外。”

不僅如此,寶嫣事後才知,她被發現時,身上還多了件陌生鬥篷。

最先發現她們的是寶嫣的婢女,因察覺出這不是寶嫣箱子裡的衣物,於是提前將它收了起來。

隻有寶嫣聯想到了一個人,不過她卻不能說。

麵對蘇賦安的追問,寶嫣臉色蒼白地搖頭,“大兄,我不記得了。”

蘇賦安:“連你也不記得了?”

他這麼一說,寶嫣自然懂了,應該是蘭姬比她先醒來,蘇賦安也去看過她了。

蘭姬定然跟她說法相同,這才引起兄長的疑惑。

寶嫣:“我昨夜隻聽見屋外有奇怪的動靜,便起身去查探,結果什麼都沒瞧見,之後……之後便這樣了。”

蘇賦安觀察她神色,寶嫣心有餘悸,似乎還對自身遇到的事惴惴不安,蘇賦安便不想再嚇著她了。

“罷了,隻要你無事就好,不然阿母和鳳璘問起,我該如何交代。”

“大兄……”

寶嫣藏著秘密,對關心她的蘇賦安心生愧疚。

蘇賦安:“放心。我已同下麵交代,發生在你和蘭姬身上的事,一律不得傳出去,若有人敢私下非議,我割了他們的舌頭。”

“既然你醒了,身體沒有大礙,那便起程吧。今日之內,必須按照計劃進入清河府才行。”

如蘇賦安所說,由於寶嫣一直昏睡不醒,他們已經在原本路程上浪費了半日等她。

若是再這麼下去,原本定好的吉時可就真的要耽誤了。

畢竟在完婚之前,蘇氏來的人要在提前置備好的宅子裡安頓,寶嫣要好好休整,養好儀容,還有諸如成親當日該走的流程規矩需與晏氏再次確認。

總之事無巨細,不可馬虎。

很快。跨越千重山水,曆經數個日夜。

在日落下山前。

從南地來送嫁的隊伍,終於平安抵達清河府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