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定行,以後最前排肯定給你留個位。”
避免過多接觸,時樂隻答應他遠遠的看一會就帶他走了,但又想他多玩會,開著車悠悠載著他,又怕他受風,囑咐他縮在自己背後,他給他擋風。
時樂載著他來家裡附近的公園,相比繁華熱鬨的大街此處略顯寂寥。
領著他躲到一處涼亭,周圍被樹環繞,老舊的路燈散著淡淡的暖色,足以看清夏冬臨的麵容。
“冷不冷?”時樂不斷搓手,想將開車來的冷意搓走。
“一點點。”夏冬臨說。
手好不容易有些暖意,便立刻貼上夏冬臨的臉,往返數次。
“好了。”夏冬臨撥開時樂的手,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裡,“哥,胸口比手暖。”
夏冬臨就這麼靠著時樂,時樂就這麼低頭認真地看夏冬臨。
夏冬臨沉思了許久,不厭其煩地訴說著:“哥,我不喜歡冬天,但又喜歡冬天。”
這話夏冬臨不是第一次說,時樂也不是第一次聽,他明白的想說的所有意思。
“知道,”時樂親昵地用唇瓣輕貼了下他的額頭,和他以往一樣循環反複道:“不喜歡是因為冬天太冷,喜歡是因為是冬天我把你撿回家了。”
“是。”夏冬臨又抱緊了些。
“要斷氣了。”時樂笑了,胸口一顫一顫,夏冬臨就這麼緊貼著。
“哥,你給我唱歌吧。”
“好,還是餘佳運的我想嗎?”
“嗯。”
時樂清了清嗓子,“我想要帶你帶你去所有的地方,把全部幸福都藏在你身上……”
這首歌是夏冬臨還沒休學前,學校裡那會的人都愛聽,學校裡的廣播也老放,聽久了夏冬臨最會哼的就這首了。
而且時樂有一把好嗓子,唱歌好聽,溫柔清朗的歌聲每每都能讓他舍不得挪開視線。
時樂識樂,雖然時樂不這麼想,他總說自己是ktv水準,但至少夏冬臨是這麼認為的,雖然他五音不全唱歌走調,被時樂笑了好久。
說是被時樂撿回家,其實也就是那會他和時阿姨剛搬過來,那會夏冬臨爸媽都去電子廠上班了。
夏冬臨一個人坐在樓下石板椅,看著路邊的那棵枝葉還算茂盛的丁香花樹,可惜天冷花謝了。
也不知道是出了神還是怎麼的,流鼻血了都沒發現,還是時樂看見了把他領回家止血。
“哥。”夏冬臨閉了閉眼。
“在。”時樂答。
“喜歡你。”夏冬臨說,“夏冬臨喜歡時樂。”
“嗯,時樂也喜歡夏冬臨。”時樂親了親夏冬臨的眼角。
時樂喜歡男人,時母知道,他自己知道,夏冬臨無意知道的。
自撿回家那次之後,夏冬臨總喜歡往時樂家裡跑,那時候時樂還沒去酒吧駐唱。
時樂房間有吉他,晚上的時候時樂總愛拿張椅子踩上陽台坐在窗沿邊擺弄。
夏天的時候傍晚窗外少不了的蟬鳴聲更是難尋覓的伴奏。
夏冬臨就厚著臉皮搬張椅子,愣是要坐在旁邊,當他的觀眾。長此以往,時樂也習慣了他的出現。
要是說怎麼發現的,是有一回撞見有個男的送時樂回家,纏著他表白,還好那會樓下沒有打牌阿姨聚集,隻有他聽見了時樂拒絕了那個男的。
事後,時樂也不遮掩,直言告訴了他。
樓裡樓外都說夏冬臨是顆定時炸彈,懸著心的。可時樂和他說,就算是顆炸彈,那就炸吧,遍體鱗傷也是他自己選的,他樂意。
夏冬臨問過,時樂說是他煩人,纏得緊,受不了才答應的,但他才不信,時樂就是喜歡他。
“冬臨,不怕,哥一直在。”時樂道。
“哥,我會好的吧?”夏冬臨抬眼看著時樂,眼底儘是茫然。
時樂心裡一刺,眼前的他被病痛折磨得纖瘦,可那雙眼還是那麼乾淨透徹。
“會,你還得去看我的演唱會呢。”
“嗯,我還得跟你在一塊好久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