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暗黃的台燈支撐著這一方小角落,如陽光沐浴,相擁的身影一片橙黃,終會向陽而生。
時樂跟哄孩子一般一下接著一下,節奏輕緩的順著夏冬臨的背脊。
懷裡的夏冬臨的抽泣漸漸平息,擁著時樂半晌沒說話。
許久,夏冬臨聲音略微嘶啞,輕喚:“時樂。”
“我在。”
“哥。”
“在呢。”
夏冬臨極沒安全感的時候總愛不斷的喊時樂,時樂的應答宛若秤砣,壓著心裡踏實。
夏冬臨臉往時樂身上不停的蹭。
“哎哎哎,”時樂佯裝嫌棄,笑著說,“小夏同誌,臟不臟啊!鼻涕什麼的都往我身上蹭。”
“你嫌我啊?”夏冬臨抬起頭看他,眼底一片水盈。
“哪能啊!”時樂打趣道:“裡頭還有一件,也來點?”
時樂說著就裝腔作勢地撩開衛衣,伸手拉扯著裡頭的打底衣。
夏冬臨頓時感到羞赧,一把推開他,揉了揉鼻頭,嗔怪著:“都蹭乾淨了,要不我再哭點。”
“彆了,祖宗。”時樂舉手表示投降。
夏冬臨房間離客廳很近,能聽見門外的動靜。能聽見夏父推拉椅子、關閉電視機頂盒、趿拉拖鞋的響聲,腳步聲離房門漸行漸遠。
“哥,我困了。”夏冬臨今天去了趟醫院,剛剛又哭了半晌,是真的累了。
時樂聽了,走去床邊將原本疊好的被子鋪平,“來,睡覺了。”
夏冬臨站起身,身材高挑的他寬大的衣物都掩不住他的消瘦,時樂拉著他的手,親自將他褪掉多餘的衣物。
“真冷啊。”夏冬臨剛躺進被窩裡就發出感歎。
南方屋子裡沒暖氣,冷得刺骨,濕意跟電流似的往骨頭裡鑽的那種。
時樂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守著他。
“哥,你今晚彆走了吧,給我暖被窩。”夏冬臨說。
時樂給他捏被角的手一怔,對上他的眼,不是說笑。
“我不走,夏叔不得懷疑我是不是故意來折磨病患的了啊?”
“那你也得保佑我快些好給你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