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 太陽從床尾挪到床頭,時樂才轉醒……(1 / 2)

咫尺的你 貳裡物 3509 字 1個月前

太陽從床尾挪到床頭,時樂才轉醒。

冬天的太陽看著不燙,但是照久了也灼人。

時樂攤開手掌遮著眼,在床上抻了半天懶腰人才算是徹底清醒。

翻身下床直衝浴室,期間沒一點拖遝,完事兒後趿著拖鞋隨手拿起椅背的外套,邊披邊往外跑。

時母在客廳擇菜,就著他這架勢隻冒出一句:“冒冒失失。”

時樂站在夏冬臨門前,盤算著今天應該是夏姨在家,冬臨應該剛從醫院回來。

果不其然,開門的是夏姨。

剛準備打招呼,話哽在喉間。

夏母一臉心力交瘁的疲態,時樂心不由得一慌,著急得抓住了夏母的小臂。

“冬臨、冬臨怎麼了?!”

時樂都不曾察覺自己話出時的顫抖,夏母被他的反應嚇到,愣了幾秒。

“冬臨沒事,他在房間裡。”夏母說。

時樂心一鬆,發現自己反應過激了,施施然撒手。

手一撒,兩人間仿佛陷入了冗長的尷尬,所幸的是小夏沒事。最後還是夏母先轉身進屋,時樂跟在後頭。

還沒走近夏冬臨房間,就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嘔吐聲。

時樂心急,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

夏冬臨半趴在床邊,露出來的半截臉蒼白泛青,正費力地往床下刻意擺的桶裡吐著。

時樂心一緊,也不管夏母會不會看見自己的著急模樣,跑到夏冬臨身邊就開始給他拍背。

夏冬臨吐完最後一口,止不住痙攣顫抖了一小陣。

時樂拿著紙巾,半蹲著捧著他的臉,耐心給他擦著嘴邊的汙穢。

“臟。”夏冬臨費力的抬起手,想撥開時樂的手最後也隻是虛虛一搭。

“不臟。”時樂繼續給他擦著。

夏母站在門邊端著杯水,眼裡情緒晦暗不清,嘴唇微張卻又說不出什麼。

時樂注意力全放在夏冬臨身上,看他這副樣子就什麼也顧不來。

“哪不舒服?難不難受?”

夏冬臨捏著他的骨節,讓他安心。

時樂攙著夏冬臨半截身子,剛坐起來餘光才看見夏母。

夏母注視著他們兩個,時樂和夏母眼神撞上,神情微晃,攬著夏冬臨的手緊了幾分,眼神裡卻是堅定無疑。

“夏姨,我陪著他。”時樂說。

夏母還是沒說話,將視線轉向夏冬臨。

夏冬臨沒做過多辯解,回以一笑,“媽,我哥陪著我,你去歇會吧。”

自私嗎?自私吧,夏冬臨是這麼認為的。

明知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明知父母都在為自己憂心,明知這並不是一段那麼容易讓人接受的感情,卻依舊任性地攤在明麵上。

夏母神色自若,衝他點頭,將手上的溫水擱在桌麵,替他們合上門就出去了。

“哥,我媽沒揍你哎。”夏冬臨倚在時樂懷裡。

“還笑,”時樂拿起溫水,抵在他唇邊,“喝些,緩和緩和胃。”

夏冬臨就著時樂的手喝水。

時樂總覺得懷裡的人幾近透明,他快要攬不住了。

竭力控製著舉杯的手不要顫抖,可還是多少有略微的浮動。

夏冬臨喝完水脫力靠著時樂,頭正好枕在他的胸口,耳朵能聽見他那強有力的心跳。

“昨晚累著了吧?”夏冬臨說,“一看就剛睡醒。”

“不累,就是急著見你。”本來打算一睡醒就要和他說的事,話到嘴邊又是另一件事。

“回來之後是不是沒吃東西?餓不餓現在?夏姨肯定給你煨了湯,我一進門就聞到了,我端來給你喝?”時樂道。

夏冬臨擺頭,“不想吃東西,每次從醫院回來都沒胃口。”

“想不想睡覺?我哄你睡?睡醒我給你買糖葫蘆,嘴裡肯定很淡,我找賣糖葫蘆的給你澆兩份糖。”

“兩份糖?”夏冬臨笑道:“一串糖葫蘆澆兩份糖,怎麼澆?”

“那就給你買兩串。”時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