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 “你上次在醫院問我的那個問題還……(2 / 2)

羈鳥 十二山君 4016 字 2個月前

裴鐸繼續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一下?男人一般看男人很準的。”

盛笳突然有些憤怒,她很想說“用不著”,可惜話到了嘴邊還是軟了下來,“我沒有相親,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裴鐸挑了一下眉,“是麼?”

他又指著麵前的這幅作品,“所以你為什麼會對全場唯一的攝影作品感興趣?這是Amora有天摸黑上廁所,不小心碰到手機按鍵拍下來的,結果學校教授竟然覺得那是他本年度見過最好的攝影作品——你說那老頭是不是有病?”

Amora就是今天作品展出的主人公。

盛笳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的?你胡說八道被人家聽到怎麼辦?”

裴鐸心裡樂了,覺得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特彆有意思,“那就聽到唄。”

盛笳放低聲音,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裴鐸還沒有開口說話,身後有人喊他名字,盛笳跟著回頭。

是一個特彆漂亮的姑娘。

穿著珍珠白的綢緞長裙,貼合著玲瓏的身材,美得像是在發光。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裴鐸麵前,“你來了怎麼不先找我?”

接著美目一轉,又看向盛笳,“這位美女沒見過,你好呀,我是Amora。”

盛笳眨了一下眼睛,有些驚喜,“你就是Amora?”

Amora輕輕地笑,“你真可愛。”她又轉頭對裴鐸點頭認可,“你這次的眼光總算是靠譜了。”

裴鐸看著她曖昧的眼神,短促地嗬了一聲,撇了下手腕,像是懶得解釋一樣,隨意道:“這是盛笳。”

盛笳不傻,她也被人誤解過,此刻生怕裴鐸以為自己想和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似的,便連忙順便解釋道:“你好,我是秦斯教授的學生,畫展的門票是北醫的同事送給我的,我們都很喜歡你的風格。”

言下之意,Amora聽得明明白白,她笑嘻嘻地看了裴鐸一眼,意思是人家姑娘在這兒避嫌呢,顯然半點兒關係不想跟你扯上。

她覺得新奇又有趣,心想裴鐸長到這個歲數哪裡受過這種待遇。

Amora立刻就喜歡上盛笳,她親密地挽著她,“你眼光真好!喜歡我的畫的人眼光都好,我們出去說吧,順便喝兩杯。阿鐸,你也來。”

她們走出畫展,走向外麵的露台,顯然,那裡還有幾個他們共同認識許久的朋友,一見到盛笳,都挺熱情,其中一個打量她半晌忽然道:“我怎麼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你呢?”

Amora大笑,“柳浩楠,換個搭訕的方式,行嗎?這個太老土了。”

柳浩楠有點無辜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盛笳,但印象又很模糊,他轉頭問裴鐸,“你不覺得眼熟嗎?”

“還行。”

裴鐸的語氣很敷衍,卻心想盛笳又沒有長著大眾臉,柳浩楠也不應該認錯人,直到半杯酒下肚,他才想起來上次在酒吧看見窗外的盛笳時,柳浩楠就坐在自己旁邊。

不過他並不好心提醒他,隻是嘲諷道:“你喝酒喝傻了吧?”

柳浩楠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盛笳站在最旁邊,緊緊捏著酒杯,用力遮掩著自己對於不熟悉環境的局促,她話很少,隻有彆人問她問題的時候,才會微笑開口。

Amora倒是拉著她不放手,還主動添加了她的聯係方式,又說自己最近晚上頭疼得厲害,過兩天要去神內掛個門診號,到時候還要麻煩盛笳給自己推薦一個好醫生。

盛笳當然清楚,能跟裴鐸認識很多年的人必然非富即貴,看病壓根不需要排隊,更彆提什麼推薦醫生之類的了。

但她十分感激Amora的熱情,急忙點頭說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其餘幾個人都各自忙碌,前後離開露台,小桌上就剩下盛笳與裴鐸二人。

他也不看她,悠閒斜著身,瞧著遠處的紫色夜空,然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盛笳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裴鐸回頭,沉默了幾秒,見她也不說話,便道:“做什麼?”

盛笳眼神示意他跟自己站到露台角落去,但裴鐸還是站著,重複了一遍,“你要說什麼?我不想動。”

盛笳抓著桌子邊緣,有點兒著急地跺了一下腳,“你過來啊,你當初在北醫有話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認真跟過去了。”

行。

還得禮尚往來是吧?

裴鐸先讓服務人員給自己又端了一杯香檳,才挪動了他尊貴的步伐,走到欄杆前,晃悠著酒水,“說吧,我聽著。”

盛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垂眸,盯著裴鐸杯中淡金色的香檳液體。

透明的泡沫在其中旋轉又飄蕩,慢慢在水麵上聚集,一個個綻放,發出細碎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她的心臟。

盛笳像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你上次在醫院問我的那個問題還作數嗎?”

“什麼問題?”

她不確定裴鐸是後悔了還是在裝傻,但這個反應總之都算不上好。

盛笳猶豫許久,愈發得緊張,看著裴鐸的雙眼帶上了怨氣。

倒是他,慢慢地喝了口酒,偏過身子,語氣輕佻,“是什麼?盛笳,你不說,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