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黑了心的小娼婦，再瞎了眼的混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賤婦，你給我閉嘴！”宋淮明怒目切齒的看著林鸞鳳，“我隻問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鸞鳳不可置信，“平日裡你不給我臉麵就罷了，想不到如今寧願相信小老婆也不願相信我。”

說完自嘲的雙眼含淚，“太太，妾身嫁進宋家這麼多年，鳳兒的為人府裡上上下下皆是知道的，大爺房裡納的三房四妾哪一個我沒有照顧周到，偏生就容不下一個小丫頭不成？如今聽信了小人讒言，無憑無據的大晚上這麼三堂會審的折辱我，如果大爺當真厭惡了我，不如直接給我一紙休書倒乾淨，何苦這樣作踐人呢！”

她何曾在下人麵前丟過這種臉麵，往日在宋淮明那裡的忍辱負重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林鸞鳳歪倒在椅子上捂著帕子痛哭。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老太太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打發人立馬把巧雲叫來。

“我問你的話，你要句句屬實招來。”老太太指著被帶進來的巧雲，威懾，“若有半個字撒謊，不光你，連同你那老子娘後半生的臉麵就顧不成了！”

巧雲跪在麵前偷偷看了一眼林鸞鳳，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奴婢不敢撒謊。”

“那日你們姨奶奶打發你去東院拿頭油可曾還記得？”

“記得，姨奶奶那幾日身子不好已好幾日沒出過門了，後來姨奶奶身子骨爽利了些便想出院子裡逛逛，偏才想起頭油已缺了好幾日，缺了頭油不好梳妝出門，便打發奴婢去找大奶奶要。”

“嗯。”老太太滿意的點頭，又問，“既到了那邊，可聽到了什麼不曾？”

這句話一問出來，頓時屋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目光集中在這丫鬟身上。

林鸞鳳暗自抓緊了衣服，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的人。

巧雲猶如頭頂秤砣，這個問題沉重得讓她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她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大奶奶，被林鸞鳳的眼睛嚇得一激靈，立馬俯下去磕頭，“太太，奴婢不過一個丫鬟，哪裡敢聽主子的牆角，那日我去找了大奶奶拿了頭油就回去了，並不曾聽到什麼話。”

這丫頭一邊磕頭一邊表清白，“若是扯謊，倒叫我舌頭生瘡，不得好死呀太太。”

“你這個白眼狼！”

惜香撲過來扯著巧雲頭發又抓又罵，“那日分明是你同我說的這件事，怎如今反倒了話不承認了！”

巧雲躲避不及已被惜香刮花了臉，尖叫著跟惜香打成一團。

“哎喲喲，我的老天爺，還不快把人分開。”丁香趕緊給下麵的人使眼色，這才把撕打在一團的兩人分開。

“太太，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這賤人不知受了什麼蠱惑不敢承認，你不信可以去看那艘船呐太太。”惜香早已哭花了臉，頂著一頭亂發，抓著老太太腿做最後的掙紮。

老太太見底下狼狽一片，揉著頭讓人去查看船。

“太太。”宋淮明有些猶豫，頓了頓呐呐的說，“那船我早已讓人拖出去劈了當柴燒了。”

當日宋淮明氣暈了頭，命人當場就把這不祥玩意毀了，還吩咐從此不許再弄這玩意進來。

“哈哈哈。”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惜香大叫一聲捂著帕子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宋淮明本來就心煩意亂，對著她嗬斥。

“我笑玉姐兒命苦，白白被奸人害死不說，到頭來親爹倒成全了凶手，合該大爺一生無子，竟瞧不出枕邊人心狠至此。”

笑了會又指著老太太和宋淮明，嘲諷，“猜猜她為什麼容不下一個小孩子？玉姐兒死前誰不知道她是大爺膝下唯一的哥兒’呢。隻怪你們識人不清瞎了眼，怨不得宋家絕後啊，把這個惡魔放在家裡供著，可笑，真真是可笑…”

說道最後惜香已然破罐子破摔，瘋言瘋語起來。

“賤人。”宋淮明氣急敗壞怒吼，“還不來人把這瘋女人拖下去。”

“巧雲，枉我平日對你情同姐妹，如今你背信棄義害我，我等著你舌頭生瘡不得好死的那天。哈哈哈哈哈哈…”惜香被人拖下去嘴裡還瘋瘋癲癲的咒罵著。

待人走遠了，大廳裡安靜下來。

巧雲蓬頭垢麵的傻愣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行了，大晚上被你們吵得頭疼，都散了吧。”

“恭送太太。”林鸞鳳起身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