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書啟始料未及，匕首剛好刺近馮勇腹部。同時，馮勇手裡還握著另把刀，割開了他左臂。

……

潘書啟有點暈血，但他想都沒想就跑往家旁邊的小醫院，小醫院門上著鎖，他去垃圾桶旁邊撿來塊乾淨點兒的布，將就著裹住掌心的傷口。

“哎，我靠，那兒呢那兒呢。”身後傳來喊聲。

他穿過樹叢跑到了另一條土路上，看到了幽雲花存鎮的城門。

……

興叔笑道：“那怎麼弄死他啊？用刀？”

說完就抄起刀就往芍藥人臉上扔。

【恭喜01沈亦英、02興康、97潘書啟通關！】

刀還未刺入。

“走了，去找沈二。”興叔見怪不怪道。

倆人離開。

九點五十四分，他們在城門處相遇了。

沈亦英滿臉疲憊，白色的衣服上滿是猩紅，本就白得出奇的皮膚，在進入禁區後更是蒼白，顯而易見的，他在禁區內經曆了一場惡鬥，他除右手綁滿淩亂的繃帶外，安然無恙。潘書啟心驚膽懾，似乎又要暈血了。他看到潘書啟也沒比他本人看他好多少，視線儘量避開了大片的血漬，看向興叔。

“信我吧，就說過，我會讓你們通關的。”沈亦英說著和興叔擊掌，和他外表的狀態截然不同。

潘書啟疑惑道：“什麼？”

——七點二十分左右，幾人談論著二零一四年的事情，興叔講完，沈亦英湊到他耳邊說：“帶著他玩兒玩兒，通關的事兒交給我。”

“哈……？所以這次是怎麼結束的？”他問。

沈亦英笑而不語。

嘖嘖嘖，還是和他保持著距離……玩兒他，就他一個人雲裡霧裡。

興叔反而拍了拍他的背，苦口婆心：“小孩兒，你要追上你沈二爺的步伐啊。”

“你們怎麼就喜歡把我當小孩欺負？”潘書啟咂舌，埋怨道，“先是二爺騙我的身份，再是……唉，為什麼我就是彆人笑柄。”

潘書啟汗牛充棟，但缺少了沈亦英那樣滿身的書卷氣，看起來有些呆板，胸無城府。

“祝你早日上道兒。”興叔又拍了拍他。

潘書啟背後的創傷，已經在神藥作用下恢複了，狹長的傷疤交錯在一起。

興叔問他傷是怎麼弄的，他回答一道是小時候貪玩，劃的，至於另一道……

今日淩晨，沈亦英被攻擊昏迷，他不得不繼續與它對峙。怪物重新生出四肢，使用根莖站立，動如脫兔的藤蔓對他緊追不放，死纏爛打。

看來它沒有心臟，他這樣想。潘書啟勉強算是第一次用刀跟敵人殊死搏鬥，刀術不成熟加上兩手不靈活，更是鬥不過四肢並用的怪物，他近戰與牡丹交戰不久便敗了下風；於是，他改用鞭子，沒想著鞭子也不是他所能駕馭的，他武力跟怪物相比簡直堪稱天壤之彆；他隻得嘗試遠戰，利用沈亦英的弓箭，他邊打邊後退，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牡丹反應慢幾拍，意識到形勢後，張牙舞爪地向他衝去，揮打著藤蔓，眼看著就砸到他頭上了。

這時，潘書啟距離弓箭僅有一步之遙。他側俯過身子，天衣無縫地避開了這擊；再次站穩身形時，他已抽出兩支弓箭紮入藤蔓，怪物觸電般縮回了藤蔓，站在花壇後，幾乎變成了人的形態。潘書啟拉弓預射，絲毫沒有察覺到怪物的觸手從他的盲點繞過花壇，正立在他腳邊。

大意失荊州。

箭未發出，他後背又留下一道血印。

箭脫弦，怪物倒下。

半個時辰後，沈亦英獻祭。

他麵對的是七八隻怪物。

怪物形如爛泥，在地上蠕動著前行，後麵的攀爬到前麵的身上，兩者仿佛混到一起了。

他發出幾箭。

……

怪物竟全都倒在地上了，花瓣枯萎。潘書啟如釋重負，詎料它們又重新站起，連著之前沈亦英殺死的其中三隻一塊兒。他瞄準，射箭，幾隻怪物倒下了，他就迅速上前砍掉它們的頭顱。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被襲擊了。

碩大的藤蔓滿是倒刺，拍到他後背上倒掛著血肉，狠狠把他甩脫到曇樹旁的台階上。怪物乘勝逐北，遂而衝著沈亦英而去，他硬是強忍著痛站起身來，抽出短刀擋下這擊。

沈亦英恢複意識看到的就是這幕。

傷口重蹈覆轍，如果隻是一次的傷，也不至於這麼可怖。

……

興叔點頭說：“乾得漂亮，勇氣可嘉。”

“確實，”沈亦英附和，“身上沒點兒傷疤那還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