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鬥收場 【恭喜01沈亦英、02興康……(1 / 2)

愁潘病沈 Ackee 4101 字 1個月前

潘書啟從屋外打開窗,利於攻擊,也以便他遇到不測時,興叔助他一臂之力;怪物卻改掉了往常的暴躁情緒,視而不見,似乎在保存體力。他在外麵射了水仙花兩箭,水仙勃然變色,猛然伸長了花莖探出窗外,綻開的花瓣如血盆大口般欲將他吞噬,他轉身躲到窗後才平安無事。花頭靈敏地改變方向,陡然朝潘書啟衝過來,霎那,他看清了花朵中央的竟不是花蕊,而是一張人臉——爬滿了蟲子、腐爛發黑的臉。他上弦三支箭,發出,自己往興叔身邊跑去。

水仙似乎沒有視覺,被射中後原地暴起,興叔見狀立即攻擊。

潘書啟轉換方向,重新回到房屋外,水仙毫無察覺,依舊逼近興叔。他把馬振斌的胳膊扔進屋裡,月季花和芍藥爭先恐後、互相撕咬得啃食著,他伸手從箭婁裡拿出幾支箭,遠遠地刺入它們的頭顱。人肉被吞食乾淨,兩朵花頭也有所損傷,但它們並不在意它們枝莖上的箭,也不襲擊潘書啟,他急忙去查看興叔的情況。

興叔抄起四支箭夾在指縫裡,紮入水仙屍綠色的藤蔓裡,水仙的藤蔓不知疼痛,沒有停止追逐他,眼看著就要纏住他的身體。潘書啟拉弓搭箭,連射了七八發,水仙的注意力瞬即被他吸引,藤蔓如章魚的觸手般奔他而去。他翻到城牆上,發矢刺穿人臉,惡臭的腦漿四處迸濺。興叔後背幾乎貼著地麵,從藤蔓下滑過,兩箭射入水仙人臉的眼眶。

水仙頓住了,倒在地麵。

潘書啟挑眉:“死了?”興叔直接上前去踹爛那人臉,冷冷地在台階那兒蹭乾淨鞋底。

“當然死嘍。”他麵不改色地刨開花莖接近胸膛的位置,裡麵沒有心臟,更無任何器官。

“打腦子七竅能死得快點兒。”興叔蹲著,拿劍挑了挑水仙的頭顱。轉身就見潘書啟捏著鼻子靠在樹上,不忍直視他這行為。

“嘿呀,小孩兒,怕了?我還以為你殺過人呢。”興叔沒心沒肺地哂笑幾聲,“嗬,沒殺過人啊……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

潘書啟心有餘悸,隻覺得他在笑自己膽小如鼠,對這話不以為意,畢竟,興康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去林間拎起馬振斌頭顱,遠遠地扔進屋內。

芍藥和月季花如同找到了美食佳肴般,悍然不顧地撕咬起人頭,連著同類的枝葉一起吃下去。二人不斷發箭,芍藥和月季也不作反擊。潘書啟問興叔:“你們認識了很多年吧,你這麼殺死他,心不會痛嗎?”

“你第一天看螳螂自相殘殺覺得血腥、殘忍,如果三百六十五天,司空見慣還會狠毒獰惡嗎?”興叔忍俊不禁,道,“人也是一樣的。”

潘書啟聽了更是畏懼興叔。

他走進屋內引出了月季,月季似乎不如水仙花強悍,隻是分支比較多——難纏。月季花藤蔓十條有餘,粗細不一,長短不同。興叔那弓箭遠戰掩護他,他則用刀攻擊。它重生速度也比水仙慢得多,即使拿短刀割斷它的藤蔓也不會立刻生出。潘書啟見縫插針,三兩下便隔斷了全部枝莖。興叔射箭,它頃刻死亡。

二人靠著大樹休息了會兒,緩充體力。

還剩一隻芍藥,不知道沈亦英如何了……潘書啟擔心他會出事。

之前,芍藥和月季搶食,它被撕咬得麵目全非,想來不會有多強。

潘書啟把剩餘的屍塊扔到屋子裡麵,芍藥大快朵頤,被紮成了刺蝟。

他們照原來的戰術進行攻擊,芍藥完好無損也不反擊,仍然躲在屋子裡。

潘書啟:“……?”

“七竅都堵得差不多了,腦子也炸開了。”興叔說,“我去把這玩意兒弄出來。”

時間:九點二十八分。

他自告奮勇和興叔進去了。

屋內一片漆黑。

芍藥的藤蔓枝葉盤踞著整間房屋。

潘書啟抬腳,不小心踩到了綠藤末梢;怪物隻是伸長了花頭,緩緩移向他。這張人臉血肉模糊,滿是弓箭。可他卻油然生出一種既視感。

“它的臉……看著好眼熟。”他說。

興叔問他,是誰。他就是想不起來。

……

九點三十六分,僅剩餘二十四分鐘。

潘書啟把手伸入花瓣之間,芍藥不咬他。它雖然對興叔有敵意,但也不傷害他。

“——我靠!這、這是馮勇?”

興叔嘲他讀書仔榆木腦子。

潘書啟的思緒回到幾天前。

溽暑時節,驕陽似火,本該是個萬裡不見烏雲的日子。馮勇等幾人坐在廢棄樓房的小台階上喁喁私語,見潘書啟走來更是變本加厲,嘲諷不斷。

“就他那窮逼樣還想考大學做設計師呢!哈哈,倒不如打工……給他媽治病。”

“喲,說曹操,曹操到,正好問問他媽怎麼弄來的錢。”

隨之湧入潘書啟耳中的是陣陣哄堂大笑。都說蟬鳴是夏日生機的狂想曲,愈紛擾就愈是顯現了季節之盛,但潘書啟覺得蟬鳴聒噪,不像媽媽的琴聲那樣敲擊心弦,可謂無用之徒。

蟬鳴,擾人。

就像這狂笑。

馮勇從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折疊刀,打開,又合上,徑直走向潘書啟。他和另幾人圍住潘書啟,潘書啟身高將近一七八,不比馮勇矮多少。

“說過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就不廢唾沫了。”

“……仗著你家境好嗎?”

話音未落,馮勇已拿出匕首,刀尖衝著潘書啟肩部刺去,潘書啟下意識伸手一擋,刀鋒審慎嵌進他手掌,血液旋即噴出,濺到了那幾人衣服上。

不是第一次了。

馮勇微怔,他大概沒想見血,幾個“跟班”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幾步,麵麵相覷。他故作鎮定地向他捅第二刀,以掩飾他的恐懼。潘書啟往旁邊側身,握著刀柄踹了他一腳,馮勇摔倒在地,刀自然脫落到他手中,順著他虎口加深了手掌的創傷。馮勇是個強要麵子的,吃了虧就要十倍百倍地奉還。他從地上站起,依靠中心的前傾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