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天邊的月亮十分漂亮,周邊的星星好似在閃爍,桑殊晃著尾巴,忍不住又仰頭叫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隻叫了沒幾聲,他被抱了起來,爪子在空中撲騰了兩下。
彆說琉祈月,城中的大部分居民都被這此起彼伏的狐狸聲給驚得不輕,甚至有不少人離開了屋內,來到街道上一探究竟。
“小殊你這是?”琉祈月捏捏懷中小狐狸高高豎起的大耳朵。
桑殊目光落到師尊的美人臉上,又嚶了一聲,伸出小爪子。
琉祈月心有靈犀一般捏上那隻毛絨絨的爪子,指腹捏捏粉色的梅花小爪墊。
他輕笑,“現在舒服些了嗎,還難受嗎?”
小狐狸搖搖腦袋,心虛地低下了耳朵,尾巴垂在下麵一晃一晃。
琉祈月隻當小弟子是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在不好意思。
可其實,桑殊現在滿腦子都是:美人,喜歡美人師尊,想要娶師尊。
他要送師尊一件定情信物,這樣娶親的時候才能夠完成儀式。
突然被舉起來,肚皮上傳來熟悉的濕熱呼吸,桑殊嚶嚶嚶叫了兩聲,前爪搭在師尊頭頂,顫巍巍任由師尊吸他的小肚子。
隻是那呼吸越來越向下,桑殊一顫,慌忙掙紮起來,“嚶!”
琉祈月還不舍得鬆手,桑殊身上的絨毛都炸開了,下一秒變成了人形。
原本十分溫馨的主寵互動在變成人形之後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琉祈月掐著桑殊的腰,桑殊腳不沾地,兩隻手抓著琉祈月的頭發,雪白的麵頰一片通紅。
隔著一件裡衣,平坦柔軟的小腹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師尊的呼吸與熱意。
琉祈月動作怔住了。
“師、師尊……”桑殊耳朵顫顫,尾巴尖尖打起了卷,細膩的絨毛都遮不住皮膚透出來的粉色。
瓷白的指尖下意識揪住師尊的發絲,赤著的腳因為緊張而晃了晃,腳踝上的鈴鐺輕輕作響。
他被琉祈月放了下來,琉祈月替桑殊整理了一下衣衫,輕咳,“怎麼突然變回來了?”
桑殊支支吾吾,他總不能說要是再不變回來,就不止肚子要被吸了吧。
不是說他是人不是寵物的嗎,所以一直不肯送他項圈,怎麼吸他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他是人呢!
見到師尊的發絲還有些淩亂,是被他抓的,桑殊臉猛地又是一紅,耳朵豎起來炸了毛,像是受驚的小動物。
手抱著尾巴無意識揪了揪,結果因為用力過猛揪下來一小撮絨毛,疼得桑殊叫出聲來。
琉祈月看笑了,“扯自己的尾巴做什麼?”
他捧起那條被主人欺負了的尾巴,垂眸輕輕吹了吹,用指腹摸過被揪紅了的那一小片。
桑殊咬唇,享受著師尊的溫柔,視線落在手中那撮絨毛上麵,突然有了些靈感。
夜晚重新平靜下來,百姓們沒有發現異常便又回到屋內去睡了。
而桑殊躺在床上,幽怨地看看睡在一旁的師尊,兩人中間隔了一床被子。
也虧得這間上房的床大,不然都沒有躺人的空間。
一般都是話本裡麵被狐狸精引誘的書生一時間放不下君子禮儀,這才會出現這種分明很曖昧但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場景。
現在,某隻狐狸精恨得牙癢癢。
黑暗中,桑殊閉著眼睛裝睡,然而一條尾巴悄悄越過了被子,搭上另一側師尊的手臂。
一搭上,尾巴就不動了,直到發現對方沒有察覺,這才又小心翼翼翹起尾巴尖,試探著朝其他地方探去。
這裡是小臂,這裡是腰,這裡是手,師尊睡覺很端方,手都交疊在小腹上。
許久都沒有驚動師尊,桑殊的賊膽也大了些,毛絨絨的大尾巴開始放肆地撒歡,蠢蠢欲動往師尊的細腰上纏去。
“彆玩了,睡吧。”
一道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溫和中帶著無奈。
桑殊被嚇得尾巴毛炸了,尾巴尖被師尊懲罰一般捏了捏,慌忙逃回主人懷裡。
“唔……”桑殊紅著臉,這下是真的不敢亂撩了。
師尊居然也裝睡,變壞了!
手上又開始揪自己的尾巴毛,桑殊看著越來越多的絨毛,借著夜視的能力,凝聚出了幾根冰針開始安靜折騰。
今晚就要把定情信物做出來,白天再去買娶親要用的東西,一定要在太陽雨的時候娶到美人做娘子。
修仙的人其實並不用太多的睡眠,大多時候都會用吐納代替睡覺,所以哪怕晚上鬨了許久,琉祈月也在清早睜開了眼睛。
開了一條縫的窗外枝頭上停了一隻鵝黃色的小鳥,正在嘰嘰喳喳叫著,街上已經有了一些早攤的吆喝聲。
人間要比修真界多了許多的煙火氣,熱鬨非凡。
支起身,琉祈月含著笑意看向被子另一邊的小弟子,打算去捏一捏小狐狸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