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 扒皮拆骨,重塑肉身。(1 / 2)

司伯前麵容溫和,舉步朝溫喜今走來,“我們是扶參派的弟子,感謝姑娘幫我們找到當康筆。”

一想到司伯前的病嬌屬性,溫喜今的心臟就禁不住噗通狂跳,兩隻手緊張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以疼痛來穩住心神,“不客氣。”

“不知姑娘是如何找到當康筆的?”

明明司伯前的神情和辭氣都很和藹,但溫喜今總是忍不住打心底裡發寒,“不是我,是銀荷找到的。”

“仙長,是我幫喜今找到的。”銀荷將溫喜今先前教它的話重複了一遍。

司伯前看著溫喜今的左腕,笑的意味不明,“看來姑娘有個很得力的助手,不耽誤二位,彆過。”

“仙長請等一等。”溫喜今叫住司伯前,撲通一下跪在他的麵前,雙手抱拳,“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是溫喜今在衣飾間換衣服時,情急之中想出來的計策,如果司伯前肯收她為徒,哪怕他日後衝破封印,恢複魔尊的本身,憑借著師徒這層關係,她也一定能多苟一些時間。

在不遠處傍觀的三人均是一臉震愕,居然有人敢拜他們的伯前師兄為師,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此女之膽量,當世恐無人能及。

司伯前眼睫微垂,“我不記得自己收過徒。”

溫喜今仰起臉,眼睛笑成兩隻月牙彎,“現在收可以嗎?”

司伯前咬字清晰,緩緩道:“你根骨太差,如果能接受被我扒皮拆骨重塑肉身,我或許可以適當放寬收徒的限製。”

溫喜今渾身一顫,退堂鼓打的分外明顯:這師倒也不是非拜不可。

洞察到溫喜今的表情,司伯前似乎來了興致,“敢嗎?”

溫喜今如實道:“不敢不敢,我肉眼凡胎,被你扒皮拆骨就沒命啦。”

挎弓背箭的男子擔心司伯前對麵前那位來曆不明但勇氣可嘉的女子發難,笑嗬嗬喚道:“伯前師兄,當康筆已經找到了,我們快些離開這裡吧。”

本是想替那女子解圍,誰知她不但不借勢退場,反而問:“你們可以帶上我嗎?”

三人再次被驚到,難不成那女子隻聽過伯前師兄的名號,卻並不知其人的性情?

司伯前輕挑唇角,“為何?”

溫喜今站起身,一番慷慨陳詞:“我的夢想就是和你們一樣,成為斬妖除魔的大俠,雖然我現在根骨差,但我相信,隻要我跟在你們身邊,努力學習,勤加苦練,總有一日能拜入扶參派。”

“究竟是想拜入扶參派,還是拜我為師?”

司伯前眼睛笑眯眯的,溫喜今腦中卻警鐘大作。

完蛋,方才那一番話明顯有在利用他的嫌疑,溫喜今趕緊替自己開脫:“既然伯前仙長不肯收我,那我就努力拜入扶參派,成為你的師妹。”

像是聽見什麼好玩的事,司伯前輕笑出聲,“這個理由,說不服我。”

“伯前仙長是擔心我的安全嗎?”溫喜今自以為地抬起左腕,“我有銀荷,它可以保護我。”

銀荷脆生生道:“沒錯,我可以保護喜今,我們不給諸位仙長添麻煩。遇到危險,諸位仙長隻管棄了我們。”

聽到銀荷最後一句話,溫喜今隻恨沒有及時捂住它的嘴,欲哭無淚:這哪能叫他們棄掉我們?銀荷你也太為他們著想了,也太不替我們自己著想了。

司伯前捕捉到溫喜今隱忍之下仍不慎露出的表情變化,笑容倏而加深,“有意思。”

溫喜今一怔,旋即問:“仙長是同意了嗎?”

“你找的理由都無法說服我,不如我給你找一個。你幫助我們找到了當康筆,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你需要現場兌現。”

溫喜今聽出司伯前話裡有話,眼下她沒功夫去深想,隻希望能夠順利地跟在司伯前身邊,畢竟自己長命百歲的希望要靠度化他來實現,“雖然我沒有這個意思,但如果這樣說能讓你們帶上我,那便是我的理由。”

顏花清見溫喜今實在誠懇,她也確實替他們省了不少找當康筆的功夫,於是幫忙勸道:“伯前師兄,夜這麼深了,不妨先讓這位姑娘跟我們一道回客棧。彆的事,明日再做打算。”

“明日一早,你和潘朱白帶當康筆回扶參派,我與翁垂金往舟丘縣。她,”司伯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溫喜今,“跟我們一同去舟丘縣。”

麵孔帶有幾分書生氣的翁垂金抱手,“是,伯前師兄。”

顏花清追悔莫及:她就不該多這個嘴。

伯前師兄何其聰慧,聽出她在維護那位姑娘,所以才把她支走。

那位姑娘要是當真與他們一同去舟丘縣,麵臨危險時,伯前師兄絕對不會出手,而翁師弟又是一向聽伯前師兄的話,倘若伯前師兄叫他不許插手,翁師弟必然隻管傍觀。

至於那隻鏡妖,修為實在太淺,根本扛不住大妖的攻擊,伯前師兄是故意要置那位姑娘於險境。

溫喜今卻哪裡知道司伯前的用意,聽到他同意帶她一起,滿心滿眼都隻有興奮,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

顏花清和背弓箭的潘朱白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

客棧。

溫喜今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像是渴了許久,兩三口飲儘。

“今晚的月色真好,我要去窗台上曬月光。”銀荷鬆開溫喜今的手腕,一蹦一蹦跳上窗台,躺在那裡,油鍋煎麵餅似的翻來覆去,力爭兩麵都曬均勻。

溫喜今走來窗邊,被它的舉動逗樂,“你喜歡月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