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 絕對不可以觸碰司伯前的身體。……(1 / 2)

昨晚回到客棧,顏花清特地來溫喜今的房間叮囑她,絕對不可以觸碰司伯前的身體,頭發絲也不行。

曾經有一隻貓妖,僅是用爪子輕輕點了一下司伯前的肩,那隻爪子當場被他砍斷。

司伯前從小就不喜歡有人碰他,包括他的師父,扶參派的掌門人司不惑,也不輕易觸碰他的身體。

關於這一點,千字大綱裡倒是沒有寫。

溫喜今好奇地問顏花清:“那要是人碰到他的身體會怎麼樣?”

顏花清隻說了一句:“骨頭脫臼都是他仁慈。”

溫喜今又問:“那如果是無意碰到的呢?”

顏花清:“在伯前師兄那裡,隻有碰到或者是沒碰到,沒有有意還是無意的分彆。”

至於背後的原因,沒有人敢問,司伯前也從來不說。

司伯前睜開那雙猶如點漆的眼睛,笑得十分和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且脾氣很好的感覺。

溫喜今不斷地在心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他的笑容迷惑,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

“伯前仙長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溫喜今觸電似的縮回手,又用另一隻手“啪啪”地拍打那隻抓住司伯前的手,像在教訓惹出事的頑童,“你這隻可惡的手,給我老實一點。”

司伯前笑意不減,手卻輕輕搭上越嶺劍的劍柄,“需要我幫忙嗎?”

生怕司伯前下一秒就拔劍砍來,溫喜今飛快地把那隻手藏在背後,內心慌的厲害,表麵卻還要維持假笑,“這等小事怎好勞煩仙長,請仙長繼續修身養……”

“嘭”的一聲,車輪撞到一塊大石,溫喜今梅開二度。

更要命的是,她這次居然直接撲到了司伯前的懷裡,兩人的身體猝不及防地大麵積接觸,溫喜今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

俄而,頭頂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溫姑娘這次需要我幫忙嗎?”

“伯前仙長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溫喜今驚鳥似的往後縮,離開司伯前的胸膛,“我這就出去。”

顧不得馬車的顛簸,溫喜今手腳並用,跌跌撞撞地往外爬。

身後,司伯前衝外麵駕車的翁垂金說:“如果溫姑娘不慎掉下馬車,不必停。”

溫喜今的頭已經探出車簾,聽到司伯前的話,身體猛地一僵。

“是。”

隨後,翁垂金爽利的回應聲被風刮進溫喜今的耳中。

現在,她的頭在車廂外,身體在車廂內,一時間出也不是,進也不是,姿勢頗有些滑稽。

也不曉得銀荷那家夥上哪兒去了,醒來就沒有看到它,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見它的蹤影,要是銀荷在這裡,她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欲哭無淚,溫喜今權衡之下,一點一點退回車廂,臉上掛起個自認為無害的笑,“伯前仙長,打攪了。”

司伯前看她身體貼緊廂壁,兩條手臂死死地抱住窗沿,神情緊繃,恨不得跟車廂合二為一,禁不住笑出了聲。

溫喜今知道司伯前在嘲笑她,但她卻生不起脾氣,要怨也隻能怨自己壽數太短,不然誰樂意擱這裡遭罪。

旋即,溫喜今又在心裡自我安慰:嘲笑總比砍手好,這具身體可是我自己的,經不起折騰,得小心保護著,怎麼也不能四肢俱全地來,最後卻缺胳膊少腿兒地回去吧?

這一路實在難捱,翁垂金駕馬的速度很快,溫喜今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從嗓子眼兒顛出來,那感覺跟坐過山車似的,非常要命。

正值初秋時節,清晨的山裡格外要冷一些,涼淒淒的山風從車窗呼呼地刮進來,吹得她腦袋裡嗡嗡作響,原本紅潤的一張臉像是褪儘了血氣,變得十分慘白。

真是遭了大罪。

一路的顛簸,加上早上走的太急,溫喜今一口飯沒吃,雙重折磨之下,終於支撐不住,猛地暈了過去,倒在司伯前的懷裡。

司伯前低頭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姑娘,若有所思地端詳一陣後,將越嶺劍放到旁邊,衝外麵喊:“停車。”

“籲……”

翁垂金迅速拉停馬車。

***

溫喜今醒來時發現馬車停下來了,自己躺在車廂的中間,越嶺劍放在她的左邊。

不見司伯前。

她揉著暈沉沉的腦袋坐起來,掀開窗簾,看到翁垂金坐在火堆前在烤什麼東西。

“咕咕咕……”

肚子發出饑餓的鳴叫,溫喜今猛吸一口山裡的空氣,腦袋裡的昏悶感逐漸減輕,她緩緩挪出車廂,跳下馬車。

溫喜今捂著肚子,身姿輕盈地跑向翁垂金,“垂金仙長,你在烤什麼?”

翁垂金頭也不回,“野兔。”

溫喜今在翁垂金旁邊坐下來,兩手托住臉,認真地看他烤野兔,那眼神幾乎要拉絲,像是在欣賞大師手裡即將完成的絕美藝術品。

野兔被處理的很乾淨,用一根比秤杆還粗的樹枝穿起,在火裡烤得滋滋冒油。

這隻野兔的個頭不大,僅夠一個人吃,溫喜今被肉香饞的咽口水,“垂金仙長,這是烤給誰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