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州康宅 “家醜”不可外揚。(2 / 2)

小圓豆:“抱歉哦,喜今,任務人隻能接受係統的指定,或者放棄任務,一切回歸原點。”

溫喜今眉頭皺的老高,“可是,司伯前也太難接近了,喜怒無常,動不動就要殺人,我有時候晚上做夢都夢見他拿劍砍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太悲催了,頭發都掉了很多。”

小圓豆:“哭哭,喜今加油,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長命百歲的獎勵喲~”

又給熊貓麵前吊筍。

銀荷看到溫喜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擔憂不已,“喜今,想好了嗎?”

溫喜今歎了口氣,“這事,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清楚。好累,睡覺睡覺。”

她往床上一趟,決定讓大腦休息休息,之後再想轍。

康宅的晚飯依然很豐盛,而且沒有一道與中午重合的菜肴。

望著滿桌珠翠之珍,溫喜今心道:這康家的廚子是頓頓都在變花樣兒啊。

單是見色聞香,她就食欲大開,眼下能撫慰她心靈的,也就這些好菜了。

溫喜今仍然坐在與司伯前直徑線的正對麵,與中午不同的是,晚上這次,她是特地坐那麼遠的,下午差點被那個瘋子一劍殺了,她可不想給自己找虐。

先晾他兩天,等他的氣徹底消了再說。

康彆勝和周蘭君知道司伯前捏碎了茶杯,還傷了手,作為主人家理當關切一番,但由於潘朱白事先叮囑過他們,千萬不能問及他的傷,所以吃飯時,二人隻是看了看他的手,一個字都沒敢說。

司伯前有一下沒一下地夾著菜,再可口的菜肴在他舌尖都一樣,

看到對麵的人吃得很歡,心裡的氣又騰高不少,情緒再次不受控製地翻湧,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今晚就動手。

殺了她,一切回歸正常,他還是那個在人前偽裝得滴水不漏的司伯前,再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溫喜今吃的很高興,沒有一道菜是她不喜歡的,一邊吃,一邊對康家的廚子讚不絕口。

精心準備的菜肴,其他四位仙長都吃的很淡然,隻有這位姑娘特彆買賬,康彆勝和周蘭君也樂得高興,沉悶的膳廳裡總算有點兒生機。

吃過晚飯,天色已黑,賓主在膳廳彆過後,十來個丫鬟小廝各提一盞燈籠,簇擁著溫喜今和司伯前四人回到扇羅苑。

溫喜今推門進屋後,準備喝點水解解膩,剛坐下,顏花清和潘朱白就叩門而入。

溫喜今熱情地招呼二人落座,還打趣道:“朱白仙長是不是來跟我講你和花清仙長的戀愛故事呀?”

顏花清臉色倏地一紅,像隻熟透的蘋果,“喜今又拿我們打趣了。”

溫喜今抿了一口水,胃裡的油膩感瞬間得到緩解,“才不是呢,我是真喜歡聽你們的故事。”

潘朱白移眼去看顏花清,嘴角不覺然地上翹,兩個相愛的人,就算每時每刻都在一起也總覺得不夠,“在路上就講的差不多了,我們過來是給你送個東西。”

溫喜今擱下茶杯,好奇地問:“什麼呀?”

顏花清從懷裡拿出一個係黑繩的鐵片,溫喜今一眼就認出:“扶參派的聯絡器。”

顏花清把聯絡器遞給她,“伯前師兄說今晚可能會有妖送上門來,扇羅苑將成為整個康宅最危險的地方。要是發現不對,你就用聯絡器叫我們,我們會立刻趕來保護你。”

“好咧。”溫喜今接過聯絡器,立馬掛在脖子上。

銀荷鬆開溫喜今的手腕,恢複原狀,“花清仙長和朱白仙長對我們喜今真好,謝謝二位仙長。”

顏花清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銀荷的腦袋,笑道:“不客氣。”

潘朱白問:“會用嗎?”

“會用啊。”溫喜今把鐵片的背麵翻上來,摁了一下中心處凸起的部分,而後送到唇邊,浮誇地表演:“朱白仙長,我是溫喜今,我被妖怪抓走啦,好可怕啊,快來救我,哈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通過聯絡器傳到司伯前的耳中,他拿出聯絡器,聽到她和顏花清、潘朱白二人相聊甚歡,平坦的眉間緩緩隆起,疊成一個明顯的“川”字。

“啪……”

聯絡器被他甩到地上。

而談笑聲還在繼續。

溫喜今聊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司伯前也有個聯絡器,他們方才說的話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嚇得她趕緊關了聯絡器,慶幸剛才沒有談起他,不然這會兒恐怕已經提著越嶺劍衝進來一通亂殺了。

顏花清和潘朱白走後,溫喜今就開始哄銀荷睡覺,儘管它還不怎麼睡得著。

哄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溫喜今終於聽到輕微的鼾聲,她才做賊似的拿出日記匣。

舟丘縣到鹹州的路上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她沒有機會寫日記,今晚終於有空,得把前幾天的事情全部補上。

第一張紙寫完後,溫喜今準備拿第二張紙時,忽然聽到銀荷的聲音:“喜今,你在寫什麼呀?”

給她嚇的差點魂飛膽裂,眼疾手快地蒙住A4紙,生怕銀荷看見,“我……我寫誌怪小說。”

“喜今好厲害呀,寫完了可以給我看嗎?”銀荷對溫喜今的任何事都十分捧場。

“寫完了要是我覺得滿意就拿給你看。”溫喜今隨口搪塞,“你快睡覺啦。”

再次聽到鼾聲時,溫喜今才驚魂未定地移開手,繼續寫第二張紙。

怕銀荷又醒來,溫喜今隻好一邊寫,一邊去看它,比寫第一張時慢了許多。

終於寫完今天的事,溫喜今一數,用掉五張紙。

寫最後的度化進展時,溫喜今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蹂虐了一番。

度化進展:負。

溫喜今苦惱又無奈地歎了一聲,想一想,提起筆,又在後麵牢騷似的補了一句:到底怎麼樣才能度化司伯前啊?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五張紙依順序疊在一起,放回日記匣,今日的作業以及前幾日沒空寫的作業均已完成。

雖然隻是動了筆,但回顧這幾日的曆程讓溫喜今覺得十分疲憊,心臟仿佛被千斤頂壓著,頗有些寸步難行的意味。

溫喜今累的不想再動,渾身軟綿綿的,邁著懶懶的步伐走到床邊,脫鞋躺了進去。

鬆軟如雲團的褥子,略厚卻輕得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的被子,以及絲滑如玉的緞麵,躺在這麼舒服的被窩裡,瞌睡很快就被召喚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房門緩緩從外麵推開,屋裡六盞落地燈燭瞬間熄了五盞,隻餘離床最近的那盞在亮,卻也被從門外漏進來的夜風吹得光影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