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瘋狗一樣 死死咬著不鬆口(1 / 2)

傀儡術是一門相當特彆的法術,詭譎,強大。

施術者可以操控所有沒生命的物體,若修為了得,甚至能在千裡之外操控著木偶、草人這類東西玩意進行攻防。

若是有心發展邪術,傀儡術甚至可以用在鳥獸甚至活人身上,在一段時間內操控彆人的行為。

傀儡術晦澀難學,

其中又分正路和邪路。

正路隻操控無生命的物件,邪術則操控萬物,包括活人。

*

二號原地消失,薛溯直接追了上去。

這傀儡術是衝江尋真來的,於是她也追上去。

兩人一路到了淨明院鼓樓。

鼓樓建在淨明院仙山最高的一峰頂上,這是座孤峰,平時人跡罕至,更沒有任何一門的長老或是弟子住在這。

峰頂也就隻有這一座鼓樓,朱漆綠瓦,周圍雲霧繚繞,地上是終年不化的積雪,身前則是望不見底的斷崖。

薛溯追人追到斷崖前。

再往前就是斷崖,二號不得不被逼停,回過身來看著薛溯。

那副死氣沉沉的臉上多了點嘲諷:“這麼多年怎麼還像條瘋狗一樣,聞見點味就追著不放。”

薛溯懶得和他多說,提刀朝人斬去:“你說誰瘋狗?”

二號回身閃避,嗤笑:“當然是你。”

“草,”薛溯氣笑了,低聲罵了句,手腕翻轉,又一連好幾刀橫過去:

“瘋狗就瘋狗,咬的就是你。”

他整個人變得有點戾氣橫生的。

江尋真在後麵看著,心說,就好像和對麵這人有血海深仇一樣。

看著不似平日那樣明朗。

她這邊正想著。

那邊薛溯又出幾招,招招狠戾,把二號的衣角都劈碎了。

然而二號並沒有攻擊,隻是不停閃躲。

江尋真看出端倪,出聲道:“薛溯,他在布陣。”

薛溯手腕一頓。

理智漸漸回籠,他垂眼看,發現地上確實布了個陣法,將將要成陣了。

這時候,

二號也把目光轉到江尋真身上:“能看出我的陣法?”

他說:“倒不像傳言裡那麼廢物,背地裡偷偷學了不少吧。”

他說到這,笑出聲來:“但看出來了又如何?晚了!”

說罷,他一揮手。

霎時間,周圍一陣黑霧乍起!

四周的枯枝雜草在這一瞬似乎有了生命,幻化成模模糊糊的人影,四麵八方地湧過來,朝著江尋真圍攏過去。

陣法隔開一個空間來。

江尋真被困進去,

而薛溯在外麵。

二號朝著薛溯笑:“這次來不是針對你,我這陣法隻困她一人。”

他伸了個懶腰:“既然任務完成,那我就先走——”

他話沒說完,

薛溯一刀上去,刀勢迅猛,措不及防,直接劈穿了他肩膀。

他冷聲說:“撤陣,放人。”

二號悶哼一聲,捂住肩膀。

他抬眼看薛溯,語氣稍微認真了點:“關你什麼事?”

薛溯冷著臉的時候,身上的氣場有點壓人。

他刀仍抵在二號肩頸處,手上微微用力,重複道:“放人。”

“還是這麼愛管閒事啊你,”二號抬手,露出滿掌血跡:“不放又如何,你能殺我嗎?這可不是我的身體,你就算殺,死的也是這外門弟子。”

薛溯繃不住氣笑了:“行啊傀三。”

二號被傀儡術操控住,背後控傀的人叫傀三。

傀三並不是個名字,更像是個代號。

薛溯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但他與傀三過節很深。

不需要知道名字,隻憑借氣息就能認出來。

傀三聞言,嘖了聲:“這麼多年還記得我名字呢。”

薛溯盯住他,把刀收回來,擦去刀鋒上的血跡:“我不下殺手。”

傀三剛那話沒說錯。

他即使下殺手,死的也不是傀三,而是二號。

而傀三頂多受重創,躲起來療傷一段時日。

薛溯回身看了眼被陣法隔開的空間,然後和傀三說:“但你不放她,我也不放你。”

說罷,他手腕一動,再一次出招。

招式以纏鬥消耗為主,但依然凶得很。

傀三使用傀儡術,又是控製活人,又是布陣,本就消耗良多,方才不與薛溯交手也是因為領靈力消耗太多,難有餘力。

現在若是和薛溯交手,靈力耗到這兒,支撐在陣法上的靈力就會變弱。

薛溯平時性格明朗,很少有這樣又凶又瘋的時候,出的招式刁鑽得很,全都在逼傀三出招抵擋。

傀三暗罵一聲,隻能被動分出心思來格擋。

原本傀三想走,但若要離開傀儡的身體,也需要找安靜無人的地方。

薛溯這麼一打,傀三也被迫和他纏鬥起來,走也走不成。

*

此時,陣法內。

幻影們使出的招式不算太強勁,單拎出來殺傷力也不強,然而這兒所有的草木全化作人影,成百上千個分身圍在一起同時發動攻擊,就算是用最劣等的攻擊招式,都足以置人於死地。

傀儡邪術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就在這,周圍一花一葉全可以變作傀儡,若是真要打起來,是根本沒有贏麵的。而操控傀儡的人或許遠在千萬裡之外,這邊人都被傀儡的分身打成篩子了,卻無法得知幕後控傀者的真實身份。

這次不光是被傀儡術控製的二號,還有二號做陣幻化出來的影子,這些全是衝著她來的。

江尋真略有不解。

上一世她沒參加武試,記憶中,她也並未經曆這樣的事。

怎麼這一世突然就有人要殺她?

然而來不及思索,周圍幻影的攻勢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