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絲爾斯在領地的寬闊城堡裡等來了自己的老師。

這位強大的羊角惡魔看上去似乎還是像之前一樣，但是魅魔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還是在她的神情中發現了一點異樣。

“老師，您這次出門……”麗絲爾斯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顯然是的。”李夢雯用手指卷著這具軀體的卷發，“不過你麵對彆魔的時候就不要問得這麼直接了，容易沒命。”

麗絲爾斯：“……”

小六子看不下去了：“人家好歹是在關心你。”

“你話可真多，辭職報告寫完了嗎？”

小六子：“……”你大爺！等我寫完這個報告，我就自由了！到時候看你自己一個人怎麼辦！

閒的沒事就來刷存在感的大太監被攆去寫報告了，李夢雯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學生，突然格外地理解自己師父。

遇到這麼一塊朽木，就是孔子本尊來了，他的教育熱情都得先打個對折再說其他。

“你最近和烏那索相處得怎麼樣？”

麗絲爾斯一臉嬌羞：“也就還是之前那樣啦……”

“……”我怎麼就教出你這麼不成器的東西？“我是讓你拿烏那索練手學一學怎麼把控男魔，又不是讓你自己送上門給他當老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當老婆？那倒是不至於，”麗絲爾斯眨巴著自己的純真無辜大眼睛，“畢竟烏那索不夠強啊。”

“……6。”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旁邊聽了整場對話的烏那索：“……”

算了，早就習慣了。

李夢雯不太擅長與人道彆，大約是因為她的前半生都是在被動地永久失去自己在乎的人。

從受了兵禍之後將她推上登仙路的爺爺和爹娘弟妹，到為了護著她們而決意赴死的師父和師姐，再到她為數不多的再見麵就已經神智失常的人類同事……

由她發起的離彆，好像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按照規矩來說，麗絲爾斯還是她的開山大弟子來著，不告而彆，怎麼看都不太好。

“但如果留書出走的話，我又擔心麗絲爾斯這孩子看不懂我寫什麼。”李夢雯頗為憂愁地說，“而且她這個洋人名，得改。”

小六子一邊磨洋工寫報告一邊聽她絮叨，聞言便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跟你曾經最看不上的那些嘰嘰歪歪的孩子家長是一個模樣？”

“養孩子而已，你怎麼能說彆人嘰嘰歪歪呢？六公公，你真沒素質。”

“謝謝，這詞兒是你自己說的，”六公公早有準備，“我就知道你不會認，所以當時還錄了音。”

“……你這點內存能不能不都用在坑我上麵？”

“沒辦法，啞巴虧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