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那你本來的安排是什……(1 / 2)

衛騁身份之特殊,倒不隻是因為他是席鳴的表哥、謝隊的前男友。在局裡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即特聘心理顧問,每半個月來坐診一次,為因各種因素導致心理壓力過大的警察同誌們做疏導工作,當然也會在警方需要的時候協助調查案件,是實打實的自己人。

“證明他清白之前我是不方便主理這個案子了,師尊,你還是快點回來主持大局吧!”

謝輕非想起白天碰麵時衛騁手背上的抓痕和他出現在產科門診的不合理行蹤,靠在床頭沒說話。

“喂?怎麼不理我了?”席鳴對著手機叫了幾聲。

謝輕非道:“你不方便,我就可以?”

“可以,太可以了!”席鳴道,“我請示了領導,黃局說雖然我和他原則上不算近親,但彆人要真揪著這事兒做文章也不是全然沒影響,但你就不一樣了,你倆掰過,理論上講,不可能有人會包庇前男友!”

謝輕非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事情出在大庭廣眾之下,性質已然往惡劣化方向發展,網絡輿論又是道催命符,警方要在短時間內儘快給關注此事件的群眾一個交代,偵查進度就必須加快。

掛斷電話後謝輕非仰躺著望向天花板,心想反正她也不困,既然不困,總要找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情做一做。

於是果斷起身換衣服,拿起車鑰匙出門。

升州市公安局,天寧分局。

月明星稀,車燈照亮了門口的燙金大字。

道閘杆在自動識彆車牌號碼後抬起又落下,不久亮光再閃起,又是個許可通過的提示。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進了大門,都跟回自個兒家一樣熟門熟路。

“死者名叫張燕,女,37歲,本地人,結婚兩年。她是高中學曆,早年和還是男朋友的丈夫王爽一起辦廠,後來功成身退婚後當了全職太太。張燕的人際關係很簡單,人品更是沒得說,街坊鄰居還有來往較近的朋友都說她好,沒聽說有什麼仇家。她還常年做慈善,資助了不少貧困地區的孩子上學。

“隻可惜好人運氣差,她之前也要過幾次孩子,每回都因為身體原因流產了,聽家屬意思這次肚子裡的孩子來得很不容易,而且七八個月了都沒出問題,大家還以為總算保住了,但這幾天張燕又說肚子痛,前天就來辦理了住院。她的病房在住院部13樓,現場沒找到遺書,房間內的窗戶雖然不能完全打開,但東南方向的衛生間裝的是普通推拉窗,現場勘驗結果顯示在台麵和窗框上都提取到了死者的指紋,窗口正下方的空調外機表麵也有摩擦痕跡。”

席鳴飛快將情況交待。

謝輕非道:“在現場還有其他發現嗎?”

趙重雲道:“技術的同事先查看了事發時間段的監控,醫院隻有走廊、電梯間、過道這些公共區域有監控,上午死者沒有出過病房,十一點一刻的時候她丈夫來給她送午飯,待了十幾分鐘就走了,差不多前後腳的工夫,有個醫生進了病房,沒多久就是大家都看到的,死者從高空墜落,當場身亡。”

謝輕非道:“‘十幾分鐘’‘沒多久’,報告上沒具體寫嗎?”

趙重雲一愣,忙重新翻看手中文件,再紅著臉給出確切的答案:“十一點二十九分病房外的樓道監控拍到王爽出來,三十分他進電梯的同時另一邊的電梯門打開,來的是個醫生。而死者是十一點三十二分從窗口墜下的,也就是說這名醫生剛進病房不到兩分鐘,死者就墜樓了。”

“這個醫生叫張玉衡,並不是張燕的主治大夫,而是她的親弟弟。但他堅稱自己和張燕的死無關,還說他進病房後根本沒看到裡麵有人。至於窗台上的指紋,指尖向外,紋線清晰,對比過後確認是死者留下的。”

說話的刑警叫呂少輝,外號大嘴,年初剛調來。

“張玉衡?”謝輕非聽著耳熟,“也是產科大夫?”

呂少輝道:“是的,正因為他剛好乾這行,所以平時常常關照死者。事發時他也是剛結束上午的門診,順便來看看死者的情況的。”

席鳴道:“隻是來得不夠湊巧,剛好成了第一嫌疑人。”

謝輕非道:“那衛騁這邊又是什麼情況?”

“張燕是衛醫生的病人,”呂少輝道,“她有抑鬱症,最近幾次的心理疏導都是找衛醫生做的。”

審訊室。

張玉衡低著頭,眼神空洞,好似遭到了劇烈的打擊。

“一直就這樣子,什麼有用的都沒問出來。”席鳴在謝輕非耳邊小聲解釋。

謝輕非走到他對麵剛坐下,不知為何,他竟主動抬頭看了過來,目光明顯有波動,看清來人的臉後露出幾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的神情。

“這我們謝隊,你把情況好好和她說一遍。”席鳴道。

張玉衡微微一怔:“你、你是警察?”

謝輕非態度很好:“張醫生,看來你還記得我。”

張玉衡驚訝過後,麵上泛起見到熟人的感動,態度總算放鬆了些:“對,我記得你,上午你和……”

謝輕非道:“和我姐姐去過你的診室,她懷孕了。”

一聲“張醫生”讓張玉衡重新拾起了被尊重的感覺,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姐姐身體很健康,但平時還是彆讓她太操勞,這點你們當家屬的要尤其注意。”

“謝謝你張醫生,”謝輕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倆都沒遇到過這事兒,一時還有點不能適應新身份。”

“也不用太緊張,生育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舒服及時來醫院就行了。”張玉衡弓著的腰背不自覺挺直了,音調也高了不少。

謝輕非這時道:“我聽說你姐姐的懷孕過程一直不大順利?她是什麼情況?”

張玉衡的頭重新低下去,道:“她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