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過分依賴伴侶不是好……(1 / 2)

“我要是張燕,肯定都討厭死張玉衡了。”趙重雲一路上吐槽著說。

謝輕非順口答著:“為什麼?”

“不患寡而患不均,”趙重雲道,“都是一個爹媽生的,誰能受得了被區彆對待?可爹媽是長輩,我們從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忤逆父母,他們的決定當小輩的改變不了,要怪當然隻能怪弟弟這個既得利者了。”

兩個人拐過走廊到了辦公室門口,謝輕非遠遠就看到衛騁靠在窗邊。

聽到動靜後他扭頭看過來,目光在趙重雲身上停了停,露出個和謝輕非白天時一樣的“啊是你小子”的表情,再掠過他定格在謝輕非臉上。

“你們吵架了嗎?”趙重雲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熱戀期,感受到這股疏離後不解地撓撓頭,“那我還要不要上去和他問個好啊?”

謝輕非古怪地看著他:“你也太客氣了,你能不能恢複以前正常時候的樣子?”

趙重雲道:“我正常時候也怵他。”

“……”謝輕非好笑道,“就跟我橫唄?”

“也不是……”他突然變得扭捏起來,白生生的臉頰上浮起兩團紅雲,“咱們不是約好了,我能考進來你就同意當我師父嗎?我這不是客氣,是尊重師長,我以後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你不禮貌了。”

這時旁邊門被打開,一個女警官招手道:“謝隊,來得正好,今晚所有消費席公子買單,你要不要吃點?”

趙重雲的肚子跟著叫了一聲,但他今天在謝輕非麵前丟臉太多次了,已經麻木,索性擺爛了。

謝輕非擺擺手:“行了二師兄,吃飯去吧。”

二師兄得了名分,反應過來她是答應了,興高采烈“耶”了一聲,風風火火跑進辦公室拎了兩杯咖啡遞給她:“敬師父和男師娘!”

“啊哈哈!”門口的女警官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敬晚了,你師父現在修的是無情道,可不興有對象。”

趙重雲意外道:“什、什麼意思?”

“吃你飯去。”謝輕非被他逗得沒脾氣,匆匆把人打發了,然後提著紙袋去找他的前任男師娘。

此人男色甚佳,沒穿白大褂的時候把自己拾掇得更精致,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開屏給誰看。

謝隊長工作時間心無旁騖,當然不會被區區男色迷倒,目光在他手背上輕輕掃過,道:“手怎麼了?”

衛騁凝注她好幾秒,才雲淡風輕地開口:“早上查房的時候被病人撓的。”

他所在的醫學心理科其實是名稱上美化過的精神科,會接收住院治療的病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工作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謝輕非微怔:“經常發生這種情況嗎?”

“怎麼,關心我?”他把受傷的手往兜裡一插,閒閒地撩了她一眼。

謝輕非“嘁”了一聲,心道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外人在場是悶騷,關上門就裝都不裝了,謝軼南看人挺有準頭的。

咖啡的香氣從杯口嫋嫋溢出,趙重雲大概是隨手一拿,湊巧拿了倆糖分多的拿鐵,苦味不足,甜膩有餘,衛騁聞著莫名覺得胸口發堵。

謝輕非腦子裡還理著案件線索,又帶點和前男友麵對麵談話的尷尬,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隻是在吸管送至唇邊時,手腕上被人輕輕拽了下。

謝輕非:“?”

“我想喝你這個。”衛騁道。

謝輕非感到莫名其妙,這少爺什麼時候對9塊9的咖啡感興趣了。

手足未必是真手足,但衛少爺確實是真少爺,要不張玉衡搬他來當靠山時也不會那麼狂。

“行,那我喝另一杯。”她不自在地將手從他溫熱的掌中抽回,覺得他就是沒事找事,成心膈應她。

“另一杯我也要喝。兩個口味不一樣,我都想嘗嘗。”衛騁理直氣壯地看著她,隨即生怕她反悔似的,立馬對著杯嘴灌了兩口。

甜、澀、膩,還有點形容不出來的香精味。啊,這就是植脂末與糖漿充分反應後的成品,味道實在是太——

原本壓在心口的不適瞬間放大,衛騁隻覺得胃裡一陣反酸,飛快背過身,朝垃圾桶乾嘔了幾聲。

謝輕非:“……”

她嘖嘖稱奇:“真是大少爺啊。”

碰巧這時隔壁也傳來一陣氣勢恢宏的乾嘔,緊接著就是同事們的笑聲打趣。謝輕非側耳一聽,原來是宵夜裡的肉類食品勾起了趙重雲這小萌新的不美好回憶。兩邊嘔吐聲齊飛,圍觀群眾的歡笑聲充滿了屋子。

謝輕非忍得很辛苦,給少爺擰了瓶礦泉水以感謝他帶來的快樂。

衛騁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嘔出來,臉色分外難看,再一喝礦泉水,又覺得味道奇怪,神經兮兮地看了眼配料表,說:“這種成分普通的東西你以後也不要喝了。”

謝輕非哈了一聲,道:“我等草民對飲用水的要求可沒那麼嚴苛,喝不死就沒事。”

衛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總是難受想吐。聽她說完,表情耐人尋味:“你要……咳,注意身體,多為自己考慮。”

她真沒聽明白,奇怪道:“我身體好得不行,你自己虛就虛扯我乾嗎?”

衛騁眉頭擰了擰,想要反駁又忍住了,須臾舒出一口氣,微微笑道:“沒事,你怎麼說都可以,我不生氣,你也不要生氣。”

謝輕非:“……”

她本來以為兩人又要像還是死對頭時一樣你來我往互相嘲弄個好幾回合,不想幾個月不見,衛醫生竟有了這麼高的思想覺悟,道心如此堅韌,著實讓她不好發揮。

衛騁又道:“時間不早了,你找我是想問張燕的事情嗎?問吧,早點問完你也能早點回家休息。”

謝輕非都被他整鬱悶了,感覺他的反常程度不亞於講禮貌的趙重雲,後者好歹是因為有事求她才這樣,這人完全師出無名。

“那我們就說正事。”她不耐煩揣度他心思。

衛騁點點頭,俊顏帶點病態的蒼白,配合卻十分認真積極,主動走進小黑屋坐好,誰見了都得誇一聲好市民。

所有設備開放到位,謝輕非嚴肅起來:“你上午為什麼要去婦產科大樓?”

沒料到她開口先問的這件事,衛騁頓了頓,道:“我有個朋友,本科時候的同學,他是產科醫生,我來是去找他的。”

謝輕非:“張玉衡?”

衛騁微訝:“你怎麼知道?”

謝輕非沒答:“繼續說,你找他什麼事?”

“他在電話裡向我借錢,我是去給他送支票的。”不等謝輕非追問,衛騁十分自覺地交代道,“借了30萬,他收款額度受限,我又不能把卡借給他,他就提議讓我開支票給他用。我下午沒事,和他約好門診結束後一起吃飯。”

謝輕非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你和他關係很好?”

“也……還行?畢竟是老同學,又在一個醫院工作,碰見了會一起吃個飯。”說罷衛騁觀察了下謝隊長的臉色,試探道,“你不同意我借錢給他嗎?”

謝輕非道:“不同意,你現在去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