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壞!”
商場裡聲音嘈雜,不少人扭頭往中間休息區看,視線落點皆為騎在兒童搖搖椅上的男生。
田恬無視喻江遞來的水,仰頭看向人的眼:“是不是?一個老師,那樣對學生,好討厭,沒有師德!”
自大家族裡長大,喻江深受長尊幼卑觀念的教導,再覺得那位客座教授的舉動奇怪,麵龐不會展露厭惡。
眼下順著田恬的話說沒錯,他點點頭再次遞給男生礦泉水,哄孩子般彎腰道:“嘴巴乾掉了,喝一口。”
有時田恬的性子就像孩子,越要他乾什麼他偏不乾,寧願抿嘴都痛也不願接過去,一個人小聲在旁邊嘀咕。
說的什麼,人群紛雜,喻江未清。
“你不覺得那個老師很奇怪嗎?”
田恬望向半彎腰的喻江,他再次追問,固執得想等個滿意的回答。
“嗯……有些?”喻江眨眼。對於一位老師來說,那位叫方清月的代課教師,不僅沒有正兒八經的教學身份,甚至對田恬做一些堪稱越界的眼神凝視。
太不正常了。
“隻是有些?!”
想要得到喻江的認同與安慰,結果對方半天說不出其它,氣得田恬四仰八叉,扯住搖搖座椅瘋狂晃動,導致粉發飄來飄去。
“小喻,你怎麼能跟——”
未等田恬教育,兜裡手機震顫,他掃了眼備注,剛要掛掉的手指懸空,最後不甘不願放在耳邊接通,連夾搖搖椅的腿也慢慢放下。
“……”
喻江識趣後退,隻是他動作慢了秒鐘,聽見田恬喊了個小柳叔。
他坐在稍遠處圓凳,順手將水放在一旁,耳畔傳來幾句小聲討論。
“那是藝人嗎?”
“臉好小,沒怎麼見過,八成是練習生吧。腿好白好直,就是有點磕磕絆絆的淤青。”
“喂喂喂!你不覺得那種長腿上有淤青印記,真的很色.氣嗎?無論掛肩膀還是夾側腰,嘖嘖嘖。”
欲言又止卻如百般推讚,喻江順著對話浮想聯翩,他知道田恬不是屈身於下的性子,那沉甸甸物也得找擠塞處……
喻江緩手撐住額頭,借機擋住因過度聯想而發燙的臉,心中暗想怎麼會聽到如此虎狼之語,可又控製不住自己主動去蹭那沉物的躁動心情。
這不像他。
休息區中央,喻江假裝體力不支趴在小桌上,透過臂彎縫隙,看見旁側鏡中他紅得快要滴血的臉。
白日宣.淫。
混沌的腦海中隻留下這四個大字,買給田恬的水也儘數滑入他腹中,喻江竭儘全力穩定心情,堅持卻在田恬打完電話坐過來後潰不成軍。
“小喻你說,為什麼有的人年紀也不算大,怎麼就是個死板性子,結果玩得比誰都花。”
捍衛假期自由無果,田恬歎氣,連粉發都跟著黯淡不少,他順勢拿過喻江擰開的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
——我喝過了!
喻江驚訝,不等他開口,田恬已將空瓶扔進垃圾桶。他偏頭望來,嘴唇因喝水變得水澤柔軟,看得喻江一緊。
“誰,剛才那個小柳叔?”
田恬點頭。他抬手撓撓側臉,明顯陷入回憶,忽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按住腿根。還是在外麵,他裝作若無其事收手,扭頭詢問:“話說你找我來乾啥?”
“啊……”
“彆裝傻,大才子趁著沒課不去卷同窗,反倒跟著我消磨時間——”他刻意拉長腔,眯眼打量:“不對勁。”
喻江無奈一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