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竹馬生氣拱火,甜甜招架……(2 / 2)

柳昭夕側目,語氣平淡,手指貼在了田恬鬢邊又緩緩移開,自始至終都沒看一眼喻江,更未逼問田恬為什麼不回柳家。

“……”

看到這,喻江明白了。

這是在外人麵前,給足田恬麵子。

至於誰是外人,答案不言而喻。

雖然田恬笨蛋聽不懂深沉意思,也能察覺氛圍有些不對,今晚注定難逃一劫,他慌忙扭頭看向喻江:“所以還是坐動車好不?”

被問到的人,已被刺激得說不出來話,喻江側目,偏頭看向對麵滿臉茫然的男生,又望向自己選購的淡藍情侶裝外套。

像個笑話。

“小喻?”

可他還在呼喚自己。

喻江嘴角泛苦,對上剛剛分開的兩人,放在桌子邊緣的手微握,重重攥了下硬角後鬆開。

“我在。”

見他精神略微萎靡,田恬沉默,而後彆開視線:“你決定吧,怎麼去。”

——你是在可憐我嗎,小恬?

喻江深呼吸,他注視那人盈盈水光的眼睛,中指指甲幾乎要攥進肉裡,卻如感受不到疼痛般,朝拒絕同他對視的田恬微笑。

“那動車,好嗎?”

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這已經算不上商量,而且更低一層的哀求。要的就是

田恬滿不在乎:“隨便你。”說罷拿起勺子,挖走柳昭夕碗中最大的蜜棗,放進嘴裡了才含糊反問:“你要吃嗎?”

柳昭夕把碗往田恬那邊推,他微扶鏡框側目,目光輕輕落在對麵的喻江,眼底嘲弄明顯,麵容依舊掛著微笑。

他雖然未開口,可喻江心跳一頓。

自稱田恬哥哥,還不被反駁,定然不是善茬。

禁錮於鋼筋水泥裡的猛獸,隻披著人皮坐在田恬身邊,表麵溫和毫無攻擊性,時不時出擊咬斷窺探者的脖子。

——野獸。

腦海中僅剩這個詞,喻江指腹按住掐紅的掌心,他隱約感覺柳昭夕即將開口,不安更進一步擴大。

等田恬抽出紙巾吐核,喻江眼睜睜看著柳昭夕嘴角微揚,語氣卻緩緩壓下去。

“甜甜。”

“吃顆棗都不行,壞蛋昭昭。”

柳昭夕未反駁,隻將事先挑好放在小碟的蜜棗推到他麵前,在人哇一聲驚喜中,施施然引爆喻江事先埋下來的炸彈。

“嗯,我小氣,怎麼不叫你男友給你買?”

哢噠。

田恬拿勺子的動作一頓。

他抬頭,望向單手支下巴看他的男生,目光是喻江看不懂的複雜,太難形容了,喻江甚至無法看出那份複雜所代表的背後含義。

柳昭夕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你在說什麼,昭昭?”

喻江心跳漸漸緩下去,聽覺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他好像回到四歲第一次登台演出的那天,旁人呼吸如震天雷鼓。

那份恐懼綿延了數十年,再次落回喻江身上。就在此刻、眼下。

柳昭夕伸手,拉回來那盛滿蜜棗的小碟,雖然是對田恬說話,可目光始終落在僵了身子的喻江:“甜甜,關於你交男友這件事情……相旬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