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甜甜意識模糊,柳家兄弟……(1 / 2)

柳家雖非書香門第,但書房設置的尤為講究,六扇落地窗齊齊大開,光透過來照在大理石地麵,折射到桌麵翡翠瑪瑙,一圈圈光暈浮在桌邊,倒也有點讀書人的架勢。隻是啪一聲翹上來的高筒皮靴,打碎了這份寧靜,坐在桌後的男人挑眉,冷笑幾聲:“造反了。”

柳昭夕端起茶杯,一吹漂浮茶葉,用茶蓋微壓,抿了抿沸茶沒吭聲。水溫過高,他舌尖發麻,遠沒有得知田恬跟一個愣頭青戀愛時的憤怒與透頂傷心。

就算他給人打掩護,可柳相旬又不是死了,怎麼可能會任由田恬胡鬨,他們圈子早就傳遍了:柳家自小養大的童養夫被彆的花花妖精勾引走了,就算再能掙錢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連自家老公都拴不住。

至於是哪位柳家少爺的老公,傳言沒細說,也都知道橫豎不過那兩人。掌商權的今年二十七,做生意走南闖北渾身都是硬氣,鶯鶯燕燕見得多了,倒是對從小帶大的孩子喜歡得緊,恨不得日日將人鎖在身邊。

父輩做官的今年二十一二,跟那童養夫竹馬之交,聽說兩個人好得嘴邊都要黏在一塊,冷麵冷心的往那一坐就是個玉觀音。彆說平輩、小輩了,就算長輩見他,也得掂量著話該不該說,省得得罪了柳家從政這個枝。

明明兩人都是水火不容的性子,這湊一塊也不見鬨紅臉,把那小童養夫看成眼珠子疼,鬨得誇張時彆家老人都暗罵個荒唐。幸好柳家院大宅深,那些個葷話傳到二道門就止了,旁人窺見不了多少去。

“真好,好極了,好得很!”

一連串聽不出讚美還是發泄,柳相旬哪還有人前溫潤爾雅的容貌,他冷笑著端起茶杯緩緩神,可腦海中瞬間浮現柳昭夕說的事,繃緊力氣直直摔出去茶杯,瓷片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這事多久了?”

這柳相旬向來人前人後兩幅麵孔,柳昭夕還好說,田恬不知在他這摔了多少跟頭,導致人看見他就像見了貓的耗子,每次都拒絕單獨跟他見麵,非得躲在柳昭夕身後,才略哼哼一二。

摔了個不值錢的茶杯,倒是讓柳相旬平靜不少,人插兜坐在雕花繁瑣的紅木椅,耷拉著眼皮,手搭在座椅扶把,嘴角似笑非笑,單手支起側臉。柳家人是遺傳的冷白皮,更顯得手背外突的青筋。

“不久。”柳昭夕放下茶杯,輕輕拍手喚來立在門口的傭人,看著地麵碎瓷片被掃得乾淨:“也就發生在前幾周。”他心底大概估摸時間,並沒給出確切回答。

柳相旬哦了聲,語氣平淡下來了,麵色卻又有風雨欲來的低沉。收拾東西的傭人大氣不敢喘,關門前望向書房裡兩位堂兄弟。

大的飽經曆練,身上氣度自然無需多提,單單站在那兒就如拔出鞘的劍,雖是旁係出身,可能站在這個位置,自是心狠手辣。旁邊小的是前正房太太嫡出孩子,自幼生在柳老先生身邊,一動不動坐在沙發,腰背挺得筆直,眉眼麵無表情時真有玉觀音的架勢。

見傭人退出去小心合上門,柳相旬才重重吐出口濁氣,手一伸將額前發絲儘數置於腦後:“我這周跟人談個生意,順便去莊子鋪裡轉轉,他答應跟我同去,到時候再問他也不遲。”

這事田恬沒跟他說過。

柳昭夕雖麵不顯露,嘴角一壓再壓。

當初讓他去隔壁城市讀大學就是個錯誤決定,現在人都野沒了邊,外加他們兄弟兩人最近忙,一時間都沒顧得上這個小混球,導致人越來越無法無天,是該好好教訓。

突然,柳相旬反問:“你跟他一個學校,這事都沒注意到?還能讓人去跟彆的王八蛋談朋友?”柳相旬就是個披著公子哥外表的混匪,柳昭夕倒也不怕他,聲音淡淡的:“我不想逼他。”

短短幾個字,一下子將兩人拉入田恬出事的那些天裡。原本火急攻心的柳相旬瞬間沉默,後仰脖子靠在椅背上,停頓幾秒鐘才回應:“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