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鋒 傅知雪右手心受傷,順理成……(2 / 2)

遂儘量不添油加醋地陳訴事實。

傅知雪掌心朝上,朝蕭炫展示自己手心的疤痕,“瞧,若不是我那日機靈,說不定這會兒你就見不到我了。”

她的手小,手心紋路並不複雜,清晰明顯,手中心的疤痕醒目刺眼,再要細看,她又迅速收了回去。

蕭炫轉身麵朝她,把酒葫蘆擱置一旁,“你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手心傷口與逃過一劫有何乾係?”

暗衛得了他的命令,一直暗中盯著傅知雪,並不會每日稟告她的動靜,他也未曾聽孫懷恩提起她出了什麼事。

傅知雪如實交代,“太子妃交代崔姐姐辦事,崔姐姐吃壞了肚子,請我走一趟延春宮,隻是未料中了招。”

“秀芳殿裡無值守的宮人,本就透著古怪,與其被人莫名其妙栽贓,我不如主動出擊。”

“進宮之前,我便知後宮龍潭虎穴,一不小心就會栽跟頭,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蕭炫不動聲色打量她,倒不像撒謊。

她倒是不傻。

“你算準了皇後禮佛,且看在太子妃有孕的情況下,不會輕易打殺宮人,你便有恃無恐。”

帝王心深不可測,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他!

傅知雪不敢在蕭炫麵前裝傻,她唯一的優勢便是真誠,宮裡發生的一切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她撥弄著地上的枯枝,“我是被逼無奈,打碎了擺件,若皇後娘娘較真,我便主動求罰,自願打掃秀芳殿,退一萬步,不看僧麵看佛麵,皇後也會令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炫一針見血指出,“皇後那關你過了,可你得罪了太子妃。”

傅知雪皺眉,轉瞬又撇嘴一笑,“得不得罪又如何,自打我入了太子府,就不受太子妃的待見,也是,自古以來哪有正妻願意待見丈夫的妾氏。”

“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

正妻、妾氏。

許是這幾個字眼觸動了蕭炫潛藏的心思,令他怔住。

傅知雪被蕭炫冷不丁拋來的眼神嚇了一跳,她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等著即將到來的炸雷,忽然天轉晴。

蕭炫眼也不眨地盯著她,“如果當時沒有宮人藏在一旁,你又該如何化解?”

“小命要緊,我又不敢放火燒秀芳殿,大不了被關一晚上唄。”

“侍衛大哥,這些話我原本隻能悶在肚子裡,現如今說出去,心裡鬆快多了。”

傅知雪便把元寶藏在土坑裡,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起身。

蕭炫噎住,還以為她有什麼對策,轉念一想,也對,她一個九品奉儀手無寸鐵,真的被人關在秀芳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知我不會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

傅知雪篤定地盯著蕭炫,狡黠一笑,“你不會,不然慶陽殿的狗洞早就被人填補上。”

說完也不給蕭炫反應,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回見。”

回見?

蕭炫目送她跑遠,無語凝噎,小丫頭片子得寸進尺。

回到乾寧殿,蕭炫把負責盯人的暗衛招來。

一刻鐘後,暗衛冷一把來龍去脈,甚至傅知雪右手心劃傷的事也稟報了上去。

孫懷恩老奸巨猾,見蕭炫又開始過問傅知雪,定是二人在梅林又遇見了,或者搭上了話。

他給蕭炫斟茶,適時添幾句,“說來也巧,傅奉儀告假那日,薛環承寵,後被晉升為良媛,薛良媛如今風頭正盛,前倆日還與崔良媛發生了爭執……”

蕭炫盤著手裡的珠串,後宮妃嬪爭風吃醋,互相陷害之事數不勝數。

阮氏設計敲打太子的妾氏,無可厚非,偏偏傅知雪誤打誤撞替了崔玲兒的禍事。

前朝與後宮本就存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後妃爭寵全憑各自本事,品階低下的妃嬪即使受了委屈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家族顯赫的高位妃子等閒人壓根不敢隨意欺負。

多年伺候帝王,蕭炫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孫懷恩便能即刻領會其意。

太子妃設計崔玲兒一事,可大可小,如今又涉及到傅知雪,端看蕭炫插不插手。

暗衛離開後,孫懷恩問道:“皇上,可要老奴告之一下崔大人?”

“你以為呢?”蕭炫瞪了一眼揣摩他心意的孫懷恩,“涉及太子女眷,崔昊不會偏幫崔玲兒,不過阮尚書教女無方,著實不配他吏部尚書的頭銜。”

孫懷恩連忙跪地,嚇得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