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鋒 傅知雪右手心受傷,順理成……(1 / 2)

傅知雪右手心受傷,順理成章推了刺繡的活,把任務交給雪芝。

皇後派人送的外傷膏藥,她沒用,防人之心不可無,夜裡偷偷塗抹先前在太子府托人買的外傷藥。

等蓮葉睡著,她便又摸去了梅林。

幾日未來,梅林依舊如初,枝葉張牙舞爪,夜裡瞧著極其可怖。

今夜無月光,傅知雪把備好的蠟燭擱置進鬆軟的土坑裡,隨後掏出火折子點上,微亮的燭光勉強照亮一隅,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她緊接著又拿出一刀金箔,盤腿席地而坐,開始疊元寶。

“多虧娘的保佑,我才能逃出一劫,娘,雪兒和你說啊,太子妃這人太偏執,沒有容人的度量,將來不堪為一國之母。”

“她能設計害一個崔良媛,還有千千萬萬個崔良媛呢,她還能把太子殿下的女人都趕儘殺絕嗎?”

“要我說,她妒心重就不該嫁入皇家,何不擇一人終老。”

“這次多虧我機靈,砸了裝貢果的盤子,嚇出躲藏在角落裡的宮人,如若不然,他們肯定要關我一晚。”

梅樹下黑袍女子喋喋不休的抱怨,蕭炫在涼亭屋簷上聽得一清二楚。

她膽子挺肥。

他嫌棄吵鬨,出聲打斷她,“不守宮規,擅闖冷宮,對上位不敬,哪一條都能治你死罪。”

突如其來的冷嘲打斷了傅知雪的吐槽。

她脊背一僵,忐忑不安地抬頭,見到神出鬼沒的蕭炫端坐在涼亭屋簷上,她反而欣喜若狂,徹底鬆了口氣。

她未曾聽過蕭炫說話,不熟悉他的嗓音,是他就行。

蕭炫冷漠睥睨的眼神照舊令傅知雪招架不住,她頭皮發麻,努力穩住心神,故意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她佯裝繼續疊元寶,“隻要侍衛大哥不說出去,我就沒事。”

蕭炫倘若想要治她死罪,早在第一回她夜闖梅林就出手了,何必等到此刻威脅嚇唬她。

今夜他紆尊降貴與她搭話,委實出乎她的意料,她雖然故意說出以上那番話釣魚,但並不能確定他這條魚是否真的在這裡。

沒想到老天爺又幫了她。

侍衛大哥。

蕭炫凝神撇過去,她低著頭,還在搗鼓手中玩意,儼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還把他錯認成巡夜的侍衛。

蕭炫沒表明身份,且穿著夜行衣,按照孫淮安的說辭,這位九品奉儀不受太子妃待見,平日裡不與人結交,不然以他與元祁相似的長相,她應該有所察覺。

宮中女子,尊貴如太後,渺小到宮女,每人都有心眼子,否則豈能在吃人的宮裡生存下來。

她或許知曉、猜測過他的身份,但為了明哲保身,故意佯裝不知,也不無可能。

夜風拂過,帶來女子身上清雅宜人的香氣,不是後宮妃嬪慣用的熏香,而是桂子的香味,卻又沒那麼甜膩。

蕭炫收回視線,飲了一口葫蘆裡的瓊漿玉液,“你我無緣無故,作甚攀親戚?”

傅知雪一聽這話頓時來了勁,蕭炫搭腔就好,就怕他不搭腔!

“侍衛大哥與小女在梅林相逢即是有緣,小女夜裡偷摸祭拜家人,侍衛大哥借酒澆愁,你我皆受世事所困,道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也說得過去,況且小女得侍衛大哥庇護,未被告發,小女尊稱您一聲大哥是理所應當的。”

聽聽這溜須拍馬的一段話,厚顏無恥程度不比朝中大臣差,蕭炫若是年輕個十幾歲,這通話術砸下來,絕對有所共鳴。

他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會說話。”

傅知雪直覺蕭炫的評價不是讚揚,甚至可能是反諷,夜太黑,她昂首也看不清蕭炫的神情。

她絕不能斷了這良機,於是再接再厲道:“小女月例不多,勉強能出個酒錢,懇請侍衛大哥看在小女孤苦無依的份上,千萬彆告發我,小女有分寸,斷不會打擾您。”

言外之意,您喝您的酒,她燒她的香。

打蛇隨棍上。

這位傅奉儀確實機靈,知道與他攀交情。

蕭炫低頭瞥她,“你二兩銀子買了黃紙,還有空餘出酒錢?”

他若沒記錯,九品奉儀月例隻有三兩銀子,外加等量的瓜果茶葉,若沒家中接濟,想要在宮裡過得如魚得水,很難。

等待的間隙,傅知雪生怕惹怒他,見他拋下疑問,忍不住嘀咕他記性真好,“這您放心,沒有現銀,小女還有茶引飯票。”

蕭炫沉默,他是帝王,豈能帶頭收受賄賂。

須臾,他轉移話題,“你先前提到逃過一劫,是怎麼回事?”

蕭炫的主動提及令傅知雪吃驚,轉念一想,事關他兒子家事,他總歸要過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