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 翌日早朝,蕭炫一連罷免了好……(2 / 2)

回到慶陽殿北苑,傅知雪親自挑了一件觀賞性的花瓶,午後領著蓮葉去萬華苑賀喜。

薛環見傅知雪親自過來,忙起身要迎。

傅知雪忙疾步奔至長塌旁,“薛姐姐快彆起,妹妹過來便是,你仔細身子要緊。”

薛環一把握著傅知雪的手,示意貼身伺候的宮女芽兒領著蓮葉離開。

待二人離去,薛環感慨道:“她們跟紅頂白,生怕被那位責罰,隻派人送來了賀禮,還是你膽子大,親自過來探望我。”

許是懷了身孕,薛環的手溫比平常熱,傅知雪反手輕輕握了握,又替她掖好蓋著的被褥。

“姐姐哪裡的話,平日姐姐待知雪親如姐妹,好吃的好玩的不忘分給妹妹,再說多一個人替皇家開枝散葉,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都給了豐厚賞賜,太子妃娘娘豈會不開心呢。”

一席話把阮氏架在火上烤,即使隔牆有耳,傳到阮氏耳裡,阮氏也挑不出錯,否則就是與皇家為敵。

薛環得了傅知雪話裡的暗示,當即不再談及此事,轉而說起其他。

第二日阮氏免了薛環早晚請安點卯,又送來不少名貴滋補藥材。

薛環直接令人登記在冊,壓根不敢亂碰。

傅知雪不常去薛環那裡,以免被阮氏借題發揮,她有次過去吸了吸鼻子,覺得屋子裡的熏香不好聞。

薛環慣愛用香,聽她提點,臉色頓時煞白,當即叫人把香爐挪了出去。

太子妾氏何其多,就算阮氏大度不出手,旁人呢?人皆有嫉妒之心,後宮裡的女人心胸狹隘者更甚。

前世,傅知雪承寵一次,並未懷孕。

薛環順利懷上子嗣,應是對方的造化,她與薛環交好,本就是借機與阮氏打擂台。

當夜,傅知雪悄無聲息摸去了梅林。

原不指望能再次遇見蕭炫,她隻想探一探狗洞還在不在,她上次大言不慚說大話,心裡卻後怕,萬一蕭炫派人堵了狗洞呢。

萬幸,狗洞還在!

來梅林的一路都與先前並無不同,可見她這一步棋走對了。

蕭炫不一定是置之不理,十有八九對她的出現未放在心上,抑或是叫人暗中盯著她。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她也算在蕭炫跟前刷了臉。

傅知雪站在梅樹下,仰首環顧四周,須臾目光一頓,涼亭屋簷上,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舉著酒葫蘆,不時飲幾口。

她掐算的時辰還挺準,亥時一刻他必在。

說好的,他飲他的酒,她燒她的香,互不乾涉。

故她蹲下來,先把上次埋在土坑裡的元寶挖出來,掏出火折子點燃,口中念念有詞。

“娘,最近手頭不寬裕,待下月發了銀子,我再多燒些元寶。”

一鼓作氣祭拜完畢,傅知雪又把土坑回填平整,拍掉手中浮塵,抬腳就走。

“來都來了,作甚裝作看不見人。”

涼薄冷嘲的嗓音驟然響起,傅知雪心下一鬆,撇嘴回道:“侍衛大哥誤會了,我怕惹您嫌棄。”

蕭炫瞥了她一眼,她今晚照舊一身黑袍,為了掩人耳目,還把臉給塗黑了,隻餘豆大的眼珠來回轉悠。

“你不怕被人告發你與侍衛梅林幽會,不守婦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傅知雪心弦一緊,他又在試探她。

她立即辯駁,“侍衛大哥你錯了,世人慣會以色看人,我不過與你萍水相逢在此,你我之間清白無辜,我不貪你的財也不貪你的色,你也知我是太子的妾氏,隻要你腦子不犯渾,斷不會碰我半根毫毛,斷送大好的前途。”

“再者,深宮寂寥,我找不到能說真心話的人,你我之間無利益瓜葛,我說給你聽也無妨。”

蕭炫被她的一番剖白逗笑,他竟未看出來,她倒是個膽大的,不按常規做事。

他故意逗她,“你怎知你自己未來不會晉升?”畢竟她的相貌出挑,元祁不會拒之門外。

傅知雪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且走且瞧,若是我有大造化,將來定許你功名利祿,也不枉你幫我隱瞞一場。”

許他功名利祿?

蕭炫挑眉,並未把她的話當回事,繼續問她,“你為何不求我送你出宮?”

傅知雪故作沉思,半晌開口,“我手無縛雞之力,即便出了宮,僥幸弄到假身份,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

“不是我自誇自吹,以我的容貌,若無人看護,指不定就被京裡的紈絝給擼到後院欺負了。”

“宮裡日子雖然不好過,但太子殿下一日未歸,我便能多活一日。”

重生回來那日,她也籌謀過若是不報仇了,找個機會逃離太子府逃出京。

奈何即便她把臉上弄臟汙,抑或是假扮成男子,但明眼人輕易就能識破,畢竟男女走路姿勢不同。

蕭炫眸光一亮,不禁高看一眼這丫頭,“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