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引 翌日早朝後,蕭炫留下戶部、刑部……(2 / 2)

此事引起軒然大波,惹來朝中震蕩。

早朝時,不待禦史台上奏,崔昊拿京畿衙門開刀,指責這些官員不作為,有失擦之力。

蕭炫一怒之下革職查辦了大大小小十幾名官員,更是點名吏部尚書阮臨浦有失察督導之罪,政績考核不過關。

蕭炫命令崔昊繼續嚴查假交引一案,務必要抓出罪魁禍首。

深受其害的商人憤然大笑,“天公作美!終於有人抓了這幫蛀蟲!”

也有人私下議論,“京畿衙門一直按著此事不上報,這大理寺一上來就抓人,定是有人暗中舉報,越過了京兆尹,攀上了崔大人。”

“哪個王八羔子去向崔昊告的狀?!好不容易賺點油水,眼下全毀了!”

不少京官坐立不安,生怕被牽扯進去,崔昊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且是天子的人,可不賣人情。

有心人想要暗中打點,又怕被人盯上,隻好先靜觀其變。

京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節骨眼上誰也不敢頂風作案。

阮家。

阮臨浦最近心緒不寧,食不下咽,吩咐阮夫人辦一事,“你明早叫人送信進宮,就稱你身子不適,請莞兒回府一趟。”

阮夫人不知朝堂上發生的事,一臉莫名其妙,“老爺,菀兒身子重,叫她回來不合禮數,不如我進宮一趟,老爺想托我帶話就寫在紙上。”

阮臨浦搖頭,“不可,事關重大,此事不能輕易落人口舌。”

阮夫人不便多問,隻得依令辦事。

翌日午後,阮菀拿著皇後手諭,出宮回了尚書府。

阮臨浦下值回府,父女二人關在書房談話,阮菀大哥阮辰安陪坐一側。

“莞兒,想必這幾日京中發生的事你已有所耳聞,南邊傳來的消息,聖上在派人暗中徹查茶引鹽引一事。”

朝中不少大臣在京中各大交引鋪參股,有沒有人作假,隻有相關的人心知肚明。

阮菀自然聽到了風聲,她爹還被皇上在早朝時狠狠訓了一頓,崔玲兒沒少在她跟前上眼藥。

她不明所以,“爹,可是南邊的鋪子出了問題?”

阮臨浦皺眉,“朝中派係林立,我等背後雖然有太後撐腰,但說句大逆不道的,太後健在,阮氏這一支自然無礙,一旦太後過世,聖上必將先拿阮氏開刀。”

太後把持朝政多年,雖已放手,聖上處理朝中事務偶有掣肘。

阮辰安不以為然,“爹,您太過杞人憂天,小妹乃是當今太子妃,將來更是一國之母,屆時您便是國舅——”

“渾話休說!不到最後一刻,一切皆有變化!”阮臨浦臉色一變,嗬斥長子的言論。

太子妃頭銜又如何?若是阮氏一族犯了滔天大罪,聖上絕不會看在太子的麵子上輕拿輕放。

一個太子妃倒下,千千萬萬個太子妃前仆後繼。

阮臨浦的話令阮菀心中一驚,聯想到東宮後院那群鶯鶯燕燕,更是不無警惕。

蕭元祁明麵上看似對她體貼有加,卻並不專情,且他從不與她商談朝中要事。

思及此,阮菀不得不未雨綢繆,“爹,您想要我如何做?”

阮臨浦勸告她,“你平日在太子府囂張跋扈,欺負太子妾室,太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與你計較,眼下你已為人母,當修身養性,切不可再生是非,最重要一點,要保持低調。”

言外之意,不可總是奔著太後那裡親近,保持中立,不要招來皇上的眼。

阮臨浦敲打阮菀,提醒她拉攏其他妾室上位,以彰顯她大度。

阮菀眉頭皺得死緊,要她與那些身份卑微的妾氏以姐妹相稱,她做不到,也不願做。

可事關阮家清譽與將來,她不得不應允。

回到東宮,阮菀愁眉不展,身邊的曹嬤嬤出謀劃策,“主子不用多慮,殿下還要倆月才能回京,她們身家皆不如阮氏一族,斷然不會有人飛上枝頭變鳳凰。”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