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請 是夜,傅知雪把蕭炫的玉佩翻……(2 / 2)

崔夫人月子裡落下來的老毛病,一吹風便犯頭痛症,崔玲兒出宮回來探望,崔夫人既高興又擔憂,忍不住嘮叨崔玲兒,叫她沒事彆回來,省得被人眼紅找茬。

崔玲兒有心想爭辯幾句,一旁的崔大人連忙朝她打眼色,崔玲兒頓悟,點頭如搗蒜配合。

在崔夫人床前儘孝大半日,聽聞堂哥回府,崔玲兒起了心思,等崔夫人小憩,她馬不停蹄繞去了前院。

堂哥爹娘早逝,自打考到京城來,一直住在鬆泉苑。

鬆泉苑占地不大,是一座比較精致,帶有江南風格的二層樓宅院。

院子裡種植花花草草,院角砌著假山池塘,院中間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上用白線畫著棋盤,圓形石凳即是相應的棋子。

崔玲兒跨過棋盤,一路摸到書房,卻沒見到崔昊蹤影,書房南窗下的桌案上擺著一碗熱茶,想必崔昊臨時去了彆處,應該還會回來。

崔玲兒索性不走了,留在書房等人。

她閒不住,左右打量書房,依然還是她入太子府之前的樣子,滿屋子的書籍卷宗,找不到丁點新鮮花樣。

崔玲兒不敢亂翻,崔昊也不允許她翻動,她略過整牆的書架,走到桌案旁,目光不經意落在一本大周地理誌上。

一張泛黃的紙張夾在其中,她沒多想,順手抽出來掃了一眼,倏地眸光一怔。

【蘇府一夜被屠殺殆儘,蘇知縣之女下落不明】

“你在這裡乾什麼?”

崔昊拎著一壺水從外院回來,見到崔玲兒杵在他桌案前發愣,手裡還拿著夾在地理誌裡的信紙,他眸光一閃,忽又不疾不徐朝她走去。

崔玲兒把信紙塞回去,隨口問了一句,“堂哥,大理寺的活夠你忙了,你還操心旁人托你辦的事?”

見崔玲兒沒當回事,崔昊不動聲色把地理誌規整好,收到一旁,“這樁已經結案,不歸大理寺管,我已經回絕昔日的同僚。”

“哦,那就好,既然下了值就得多多歇息,少操心。”

崔昊沒搭腔,反過來問崔玲兒,“堂妹可是有事找我?”

崔家家風開明,崔大人隻得崔玲兒一女,崔昊又與崔玲兒相差十來歲,崔家人眼裡,二人關係親厚,與親兄妹無異。

崔玲兒轉身坐到圈椅上,吐槽最近發生的事。

崔昊耐著性子聽完,隻說了一句,“你既已嫁入皇家,就得遵守皇家的規矩,府裡的人都能讓著你,宮裡不同,凡事三思而後行。”

崔玲兒早猜到崔昊的這番說辭,堂哥為人耿直,剛正不阿,指望他替她在聖上麵前撐腰,壓根不可能。

她也隻是過來發發牢騷,並沒指望他真的給予幫忙。

稍後又坐了片刻,崔玲兒便告辭走了,崔昊也不留她,目送她走遠,複又翻開那本地理誌,把信紙拿出來,臉色凝重,須臾,他把信紙擱進煮茶的爐子裡。

——

四四方方的戲台,戲台下方是三麵軒窗,軒窗緊閉,透著暈黃的燭光,與戲台兩側連廊下方水池倒映的相映成輝。

今日是五公主蕭元漪十歲生辰,宮裡請了戲班子來唱戲,皇後開恩,允許東宮一眾女眷前去禦花園聽戲。

帝後陪同太後端坐在戲台對麵二樓闊間裡看戲,太子妃陪同在側,六品以下妃嬪分散在樓下及各處。

傅知雪坐在樓下的連廊角落裡,戲台上的唱作念打,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心思全部用在彆處。

她還未見過蕭炫的其餘幾名子女,此處角落隱秘,方便她悄悄仰首打量。

離得太遠,看不太真切,依稀覺得五公主的模樣更像皇後。

蕭炫似乎是嚴父,不溺愛子女,隻摸了摸五公主的小腦袋瓜子,問了些話,賞了一堆寶物,僅此而已。

王貴妃所生的二皇子蕭元翀來了,約莫十三四歲,端坐在太後下首,模樣富態,身子骨不如蕭元祁硬朗結實。

倒是沒見到如妃所生的三皇子,聽說與蕭元祁一起南下辦差去了。

咿咿呀呀的唱詞勾回了傅知雪的神思,看台上的是一出子救母的戲,有多少人聽得津津有味,傅知雪不得而知,她無法靜下心來聽戲,琢磨著其他事。

殊不知滿懷心事的她已然被人窺見心不在焉的模樣。

約莫半炷香後,太後先行離去,之後蕭鉉也走了,他一走,看台上下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熱鬨了些。

來時喝了不少茶,傅知雪與身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便領著石榴悄然離席,返回途中,有內侍湊近叫住她。

“傅奉儀請留步,皇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