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不多 距離蕭元祁回京還有不到半月……(2 / 2)

此次傅奉儀被罰跪,除了孫公公贈予的藥膏,乾寧殿那裡再無消息傳來,太子殿下妾氏何其多,沒了傅奉儀,還有下一個王奉儀。

石榴幡然醒悟,傅奉儀其實與她沒倆樣,上位者惦記你時,待你如珠如寶,上位者忘記你時,你隻是根草。

“奴婢明白了,謝奉儀教誨。”

說了會話,傅知雪便覺得疲乏,她示意石榴去休息,她再躺一會兒。

石榴替她把南窗下的火盆添了點炭,又把被風吹動的窗戶往外推開一些,宮裡老人說冬日屋內燒炭取暖得勤開窗透氣,否則會容易昏迷窒息。

始作俑者虞奉儀躲在西廂房閉門不出,崔玲兒過來探望傅知雪,特地送來了活血化瘀的膏藥。

傅知雪怕過了病氣,不敢讓崔玲兒進屋,崔玲兒也不怕冷,就立在廊下陪傅知雪敘話。

“祭天大典過後,皇上評選了前一百名,後妃那邊皇後娘娘、王貴妃等人都上榜了,東宮這邊隻有柳昭訓的福祿壽桃入選,嘖嘖,可把某些人氣得跳腳咯。”

“傅奉儀千萬得養好身子,不能讓那些小人得逞,我還等著你身子康健後與你一道打吊牌呢。”

崔玲兒嗓門不小,並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一聽便知她罵的是誰。

西廂房那裡,虞奉儀貼在門縫旁豎起耳朵偷聽,把崔玲兒的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一字不落記住了。

虞奉儀氣得牙根癢癢,對著身邊伺候的人破口大罵,“傅知雪自己走路不帶眼怪得了誰?!就她嬌弱,跪個半日著涼發熱,宮人們要是都學她,那還乾不乾活了?”

“趁早病死得了,省得費功夫對付!”

虞奉儀的罵罵咧咧傳不過來,旁聽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

歪靠在暖塌上的傅知雪背過身去咳嗽了幾聲,石榴連忙遞茶過去,傅知雪接過來一鼓作氣喝完。

崔玲兒握緊手裡帕子,一臉擔心,也就倆日未見,傅知雪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一張臉巴掌大,下巴尖尖,我見猶憐。

“傅妹妹,要不要我去請女醫過來替你再開一副止咳化痰的方子?”

“不用,咳個幾日就好了。”傅知雪拿帕子遮住嘴道,“天氣冷,崔姐姐還是快些回去吧,等我身子徹底好了,一定去萬華苑找你打吊牌。”

冬日宮裡無趣得狠,禦花園液池上凍,又不能上去滑冰,隻能悶在屋子裡繡花。

太子南下辦差還未回,皇上特地把今年的冬獵也取消了。

崔玲兒悶得發黴,萬華苑那群人要麼話不投機,要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個個都無趣得狠。

“一言為定,可不能忽悠我。”

石榴送走了崔玲兒,不多時,薛環那邊也派人送來了補氣養血的食材,皆是新鮮未煮過的,有沒有毒,一看便知。

傅知雪令石榴妥當登記收起來,暫時用不上這些。

是夜,影八放水歸來,悄無聲息返回到慶陽殿北苑東偏廳廂房與耳房之間的夾角裡。

深夜寒涼,影八問身旁打盹的影六,“這北苑荒涼偏僻,白日也見不得幾個人影,到底有什麼好監視的?”

影六比影八年長幾歲,為人也更穩重,“小八,皇上交代的事,我等隻需聽從即可。”

無聊是無聊了些,總比十一他們在外麵喊打喊殺的好。

見到影八手裡的桂花糕,影六皺眉警告,“馬四糊塗不記得數,那石榴可不笨,你膽子也太大了!暗衛守則第八條你忘了是不是?!”

影八忙從袖子裡又掏出一塊,徑直塞到影六嘴裡,“不是在耳房櫥櫃裡順的,我從朝霞殿膳房偷來的。”

一聽是豬食桶裡摳出來的,影六下意識就要吐。

影八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笑嘻嘻找補,“朝霞殿膳房的宮人可舍不得扔豬食桶,這些糕點又不臟,把灰塵擦一擦吹一吹照吃不誤。”

那青磚地板多乾淨啊,朝霞殿宮人早晚擦拭好幾遍呢,桂花糕落在地上能有多臟。

“你還彆說,傅奉儀做的桂花糕好吃又不甜,可惜皇上沒吃。”

傅知雪第一次送蕭炫重陽糕,被蕭炫拿去打賞暗衛了,影八當日正好當值。

影六這才把桂花糕吞進肚子裡,附和了一句,“宮鬥可恥,糟蹋糧食。”

影八又想起一件事,“六哥,傍晚那會我從乾寧殿回來,看到海棠拿了一包紅花給了虞奉儀,你說這事要不要報上去?”

影六擅毒,一聽紅花頓時汗毛直豎,傅知雪未有身孕,紅花隻可能借她的手去落薛良媛的胎。

“紅花即可入藥也可配合食療,但宮規早有規定,後妃宮人不得私藏紅花,若是要用必須經太醫院診治開方,你這幾日盯緊虞奉儀,我明早回去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