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 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也無法挽回……(1 / 2)

五日後,傅知雪病愈,隻偶爾還咳嗽幾聲,不敢再拖延下去,一大清早就去了朝霞殿給阮氏請安。

阮氏身邊的侍女海棠見她還有一聲半聲咳嗽,便令她隻站在正廳門外,“傅奉儀既然咳嗽還未好,再晚些日子來請安也無妨。”

海棠唱白臉,妙雪唱紅臉,阮氏身邊的二位得力乾將可真有意思。

傅知雪低眉順眼回道:“妾身臥床多日,心有慚愧,今兒特來感謝娘娘,給妾身在病中延請女醫診治。”

海棠把傅知雪的話傳遞進去,阮菀輕蔑一笑,夾起金勺,舀了一湯匙香膏塗抹在手上。

“傅奉儀當真嬌貴,時不時感染咳疾,本宮印象中似乎有三次了吧?海棠,你猜她是否故意為之?”

太子府失火前幾日傅知雪與虞奉儀等人吃了鍋子被嗆到,咳嗽三日告了假。搬入東宮沒倆日她著了風寒又告了假,算上這一回確實滿三次。

海棠不解,“娘娘,奴婢愚笨,太子殿下青睞的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那傅奉儀何故躲著不願被寵幸呢?難不成她心裡有彆人?”

阮氏放下金勺,譏諷道:“入宮之前的事誰能猜到,先靜觀其變,繼續叫虞奉儀盯著她。”

第二日傅知雪又去請安時,驟然得知蕭元祁不日就要回京,在座的一眾妾氏無不翹首以盼。

薛環、柳昭訓等人情緒內斂,虞奉儀等人按捺不在,崔玲兒與眾不同,大大方方喜笑顏開。

“太子哥哥總算回來了。”

一句話令阮氏當場臉色一變,礙於眾人的麵沒有發作。

回了北苑,傅知雪惶恐不安,知曉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奈何眼下彆無他法,她儘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待在一畝三分地裡修身養性。

兩日後,蕭元祁回京。

掌燈時分,東宮一眾女眷便得了太子去了阮氏那裡安置的消息。

也是,阮氏再跋扈也擔著太子妃的頭銜,且懷有龍孫,太子理當先去陪阮氏。

傅知雪心無旁騖,安心就寢。

翌日清早,石榴進屋伺候她洗漱時帶來了阮氏免去眾人請安的消息,還說太子殿下右腳踝受了傷,行動不便,年底前都要去相國寺專心養傷,嚴禁旁人去打擾。

言外之意,一眾妾氏沒了侍寢爬床的機會。

傅知雪怔住,內心一動,蕭元祁受傷了,所以上輩子他沒去冷宮找她?

嗬,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也無法挽回完好如初的她。

至於蕭元祁為什麼不在東宮養傷反而跑去京郊相國寺,傅知雪更加不關心,蕭元祁不在一日,她能安生一日。

奈何,她失算了。

虞奉儀身邊的侍女梨花在她的煎藥的罐子裡投放紅花,被石榴當場捉住。

傅知雪一臉驚愕,嚇得從暖塌上站起來,起得太猛眼前差點一黑,她連忙扶住案幾桌角,捂著心口努力平心靜氣。

越想越無法平靜,前世被阮氏栽贓的記憶曆曆在目,她飛速轉動著腦瓜子,一念之下,氣衝衝地奔出廂房。

梨花在院子裡叫喚囔囔,聲稱她被冤枉,引來了虞奉儀。

“好你個石榴,你憑什麼令馬四捆著梨花?!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奉儀——”

虞奉儀的狠話還未撂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蒙,愣了半晌才知道要反擊。

見到傅知雪怒氣衝衝地立在她跟前,虞奉儀擼起袖子抬手就要扇回去,“傅知雪你好大的膽子——”

虞奉儀的右手剛揮過來就被奔過來的石榴截住,石榴惡狠狠地瞪著虞奉儀,然後毫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臂。

石榴力氣大,虞奉儀被甩得向後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傅知雪忙把石榴拉到身後,指著虞奉儀的鼻子道:“一巴掌算便宜你的!”

虞奉儀懵了,第一次見傅知雪發脾氣,與人和善的傅奉儀發起火來,那威力相當驚人。

虞奉儀不甘心被傅知雪主仆倆羞辱,還想上前與她們理論,視線一掃,對上怒容滿麵的馬四,她有些懼怕,下意識退到水缸後,“你、你們——”

虞奉儀環顧四周,想要找人幫忙。

另一名宮人不在,被她打發去了膳房取午膳,北苑偏僻,前殿的何公公耳聾眼花,派不上用場。

她心裡一慌,真要打起來,她一個人抵不過傅知雪主仆三人,眼珠轉了幾轉,計上心來,她往地上一趟,撒潑打滾。

“快來人啊——傅奉儀打人啦——嗚嗚嗚——太子妃娘娘您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虞奉儀撒潑打滾哭天搶地,眼淚說來就來那叫一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