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 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也無法挽回……(2 / 2)

石榴反應迅捷,一把抓亂頭發,學著虞奉儀躺地上那樣哭鬨,“老天爺啊!這都什麼世道啊!大家快來瞅瞅做賊的喊捉賊——”

傅知雪瞠目結舌,已然被眼前的場景震得沒了反應。

石榴反應好迅捷!

小姑娘孺子可教,傅知雪生怕自己控製不出來想笑場。

虞奉儀見石榴也模仿她一哭二鬨三上吊,霎時氣得雙眼通紅,睚眥欲裂,“你們主仆喪心病狂!還妄想倒打一耙——”

北苑鬨的動靜太大,前殿灑掃的宮人皆跑了過來。

何公公身邊的徒弟小九與虞奉儀有私交,一過來就瞪向石榴,“吵什麼吵?誰允許在宮裡如此撒潑?!”

石榴見到小九,鬨得更凶,“九公公得了眼病就趁早去治!就奴婢一人撒潑了?”

小九被石榴這麼一懟,頓時鬨得臉紅耳赤,他掃了一眼麵色冷淡的傅奉儀,又瞅了一眼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虞奉儀,一個頭兩個大。

小九沒空多管閒事,改口勸告她們,“唉喲,虞奉儀,傅奉儀,您二位有事好好說,犯不著吵吵鬨鬨,這要是傳到了朝霞殿那邊,那可不得了!”

小九話音剛落,何順出現在月亮門儘頭,察覺這裡的鬨哄哄,臉色一變,疾步奔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

小九見到何順,頓時有了主心骨,忙不迭把看到的先說了一遍。

虞奉儀不撒潑了,從地上爬起來,把臉湊過去,控訴傅知雪的罪行。

“傅奉儀冤枉我,誣賴我唆使身邊伺候的梨花去她藥罐裡下紅花,不問青紅皂白就扇了我一巴掌,何公公,同住一個屋簷下,我何故要求害傅奉儀?再說了紅花可是禁藥,梨花從哪去弄那東西?您評評理。”

石榴見縫插針道:“虞奉儀胡謅!明明是你先辱罵我家奉儀在先!”

傅知雪不慌不忙,徑直走到何順麵前,主動承認自己動的手。

“何公公,是我打了虞奉儀,我哪怕再無能,家世再無依,也不能任憑虞奉儀如此欺壓我,那紅花能要了我的命……”

“傅知雪你胡說——”

“我死了不打緊,就怕虞奉儀假借我的手再去害太子妃娘娘——”

傅知雪壓根不給虞奉儀插嘴的機會,聲情並茂地引出事情原委,說著說著淚盈於睫,弱柳扶風之態,令人心生憐惜。

本就占著貌美出眾的優勢,且能說會道,引經據典指責虞奉儀不顧昔日一起入府之情誼芸芸。

何順原本就是孫懷恩的人,石榴往乾寧殿送信,他睜隻眼閉隻眼。

今日這事,他當然偏向傅知雪,連忙安慰,“傅奉儀快彆哭了,今日之事老奴一定如實稟報給太子妃娘娘。”

虞奉儀目瞪口呆,傅知雪不去唱戲可惜了,一副小媳婦被惡婆婆磋磨,受到天大委屈的模樣。

“傅知雪,我以前錯看你了,原來會咬人的狗不叫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哼,我去找娘娘說理,我倒要看看娘娘是否向著你!”

傅知雪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即使在娘娘麵前,我也會據理力爭,省得被你二次栽贓!”

虞奉儀臉色一變,“好!那就走著瞧!”管不了那麼多,她還記恨著剛才遭受的一巴掌。

說完又覺得不解氣,頂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指著傅知雪等人厲聲道:“我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你們等著吧!”

傅知雪懶得看她,招手示意石榴馬四回去。

紙包不住火,稍晚北苑一眾人等全部被叫去了朝霞殿,萬華苑那邊的人得知消息,也來了朝霞殿旁聽。

虞奉儀跪在大殿中央,哭得鼻涕眼淚齊飛,聲稱她被冤枉了。

傅知雪據理力爭,虞奉儀說一句,她駁斥一句。

阮菀被她們二人吵得腦袋瓜子一炸一跳,虞奉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件事都辦不好,還好意思跑到她跟前告狀。

阮菀指著二人的鼻子大罵道:“牙尖嘴利的東西,來人,給本宮掌嘴!”

宮人出列,揚起手裡的板子對準虞奉儀與傅知雪,狠狠扇了下去。

啪地一聲脆響,令在座眾人心驚肉跳。

虞奉儀挨打情形不清楚,傅知雪咬牙硬生生撐住了懲罰。

宮人力道之大,她被扇得撲倒在地,右臉火辣辣地疼,連帶著耳鳴目眩,眼前發黑。

嘴裡有了血腥味,她倒吸一口冷氣,牙縫間漏風,她憋不住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軲轆一聲響,掉了一顆牙齒。

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