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不成反成難 蒼龍絕望離西安 二十……(1 / 2)

第五直轄市 花木孤岩2 7126 字 2024-03-25

二十多年前,在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座落著一個小村莊,那時村裡街道土黃、老樹滄桑,有時天地顏色一樣,村民生活平淡無奇,這就是龍羽村。龍羽村西邊有一條乾渠,是條農田灌溉河,河水時常該來的時候不來,來了又恰逢過了莊稼灌溉期,不太儘人意。小河河床枯草盤生,兩岸蒼榆脆楊,河水從霧中來向霧中流去,仿佛亙古不變,直到二零五零年-申報直轄市。

小河東岸有一處荒廢的棗園,每年秋天碩果累累,棗甜氣味隨風飄散,一直飄進園子東牆外一戶農家。這是戶北方標準的鄉村小院,本是三間的正屋又補了一間藥鋪,東側一間耳房連帶一道窄窄的大門,院內建一方形灶屋,煙筒不在屋頂在屋簷。這就是後來成為龍都市市長蒼龍的老家。

那一年蒼龍十歲,像村裡大多數頑童一樣,天真活潑,整天遊手好閒。看慣了黑白電視機熱播的武俠電視劇,有時也會身披一張破舊的床單,手裡拿著心儀的木劍,和夥伴們一起飛跑在大街胡同,嘴裡喊著“駕,駕,駕”。童年是跑出來的,蒼龍也是跑著長大的。上了學堂的蒼龍卻顯得有些老實巴交,早上不敢放聲讀書,上課時也不敢舉手向老師提問。對蒼龍來說,老師仿佛就是一台有生命的“複讀機”,播放時大家都洗耳恭聽,播放完畢教室裡最好鴉雀無聲。蒼龍有時也調皮,為了逃避教學嚴厲的數學老師,故意曠課在上學的路上約好幾個同學,走田間小道直奔語文老師家裡。語文老師和藹可親,她母親是偏癱,,兒子在海外,家裡隻剩兩個孤老寡母和兩處大宅院,空空蕩蕩。蒼龍他們時常不請自來,幫助老師打掃庭院,分擔農活,學校裡語文課時間也總排在後麵。

蒼龍的學生時代,也沒什麼特彆,就是從育紅班到高中從來沒留過級,另外就是蒼龍骨子裡要強,要強得有點自大。假如說有命運轉折點的話,那是在鎮上的高三。高三本身就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可是蒼龍並沒有珍惜好,而且第二年複讀,也同樣名落孫山。隻不過兩次接到高考成績的感受卻不一樣,第一次落榜感覺到一種冰涼的失落,第二次落榜是卻是很倔強很從容,正是這份堅強從容把他帶進了後來人生黑暗的穀底以及人生輝煌的高峰。

蒼龍平時很愛學習,中考成績是本校第五,升入高中也是名列前茅,求學生涯的第一張獎狀和第一份驕傲自豪都是在鎮上這所高中裡斬獲,而且由於是尖子生學校給他免了四年的學費,家裡父母也是以他為榮,希望望子成龍。因而蒼龍的高中生活充滿著的自信傲慢,甚至唯我獨尊、孤芳自賞。也許是學習上過分地驕傲,也許是終日沉迷於歌曲的編錄,最終蒼龍荒廢了學業,甚於根本不再把課本、把老師放在眼裡,可能此時的蒼龍已經對自己人生道路有了彆樣的打算。直到現在蒼龍還是不思悔改,隻是後悔當初沒有選擇加入音樂特長培訓班,如果那樣的話也許後來蒼龍的音樂道路不會走的非常艱辛曲折和痛苦。也或許命運之神一開始凶惡後來又恩惠,如果蒼龍沒有後來那段生不如死的淒慘閱曆,他就根本不可能突破命運一躍成為歌壇獨秀,以致後來建設家鄉,打造“北方深圳”龍都市,儘管蒼龍個人座右銘還是“命運是自己選擇的”。他的人生格言從”我要比彆人強“、上升為”人言可唾“、上升為”人隻能被消滅不能被打倒“、”人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征服“。

現在鎮上高中高三(一)班的窗台裡早已消失一個午餐時間獨自錄歌的少年身影,他那個淡藍色的課堂錄音機也許再也找不到了,可永遠消失不掉的是蒼龍一句一句、一首一首錄滿歌曲的英語磁帶,還有就是蒼龍對音樂那份極度的熱愛和瘋狂的追求。那種對音樂夢想的渴望一致貫穿於他的人生旅途,包括在後來求學和打工的生涯裡。

二零零六狗年七月初九,西安正值雨季,很不情願父親陪伴的蒼龍來到那裡一所私人督辦的自考學院。那是蒼龍和父親第一次坐火車遠行,臨近西安時,蒼龍看到車窗外黃禿禿的大山橫亙無垠,山上殘破的窯洞一閃即逝。下了火車蒼龍父親竟把雨中高大的西安城牆當成了長城。來到那所學校,蒼龍和他父親麵見了校長和老師。蒼龍父親從內衣兜裡掏出六千元錢學費,問校長:學費能便宜一點嗎?麵談時仿佛置身商場侃價一般。最後院方同意隻收取五千元錢。蒼龍父親隨後將多餘一千塊錢存進卡裡當兒子生活費,中午隻吃了兩個包子,下午告彆兒子徑直前往火車站。蒼龍並沒有去送彆,他沒有、以後也再沒有機會見過父親那遠去的蒼老的身影。從此,茫茫人海蒼龍像一片漂浮的落葉從遠方而來又在遠方飄蕩,就這樣一直飄蕩了三年。

蒼龍的日記上寫有父親對兒子學業的的叮囑,也寫有他對音樂夢想的執著,兩者矛盾著交融在一本人生日記裡。這份“水火不相容”終於在第二個年頭裡迸發,蒼龍毅然決然放棄求學之路,開始找工作自力更生。是金錢社會和人生浮華讓他變得盲目,可蒼龍的內心始終懷揣著對音樂的夢想和追求。夢想像一盞油燈,指引他踉蹌前行。上蒼也許對蒼龍也許有過垂憐,蒼龍偶爾從網吧裡撿到一個錢包,從KTV拾到一部手機,都沒有失主回來認領。蒼龍也因刺竟對生活抱著一種幸運和“僥幸”。不過這種“僥幸”並沒有惠及他的愛情,或者說他的愛情很糟糕,感情一路坎坷。給蒼龍的一生帶來影響的,一個是音樂,另一個就是愛情。音樂是他的生命和□□,愛情是他的意識和靈魂。他一生為了音樂,一生都糾結著愛情。這三年蒼龍在西安戀過八次,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戀告終,真心的付出並沒有給他帶來一絲幸福,無邊的傷痛和淚水卻一遍一遍的淹沒著他對純真愛情的向往。他最後嘗試去愛一個KTV夜總會裡的坐台小姐,那裡的確也是有女人的地方,而且是個肮臟齷齪的欲望“天堂”,但是蒼龍的真愛還是事與願違,一敗塗地。這次就是蒼龍的第八次戀愛,是他的唯一一次真愛。他想用愛情去拯救一個淪落為娼命運可憐的□□,他想給她一個比常人還要幸福的家。此舉感動上天,卻又仿佛是惡魔的差遣。像流行歌曲唱的那樣“愛的越深,傷的越深”,蒼龍沒有逃過情感的折磨和相思的痛苦,KTV同事在蒼龍戀愛絕望之餘說他:等不到她,蒼龍你就快不行了、就會死,而那個□□因為不再能生育又拒絕了蒼龍的真愛。痛楚瞬間化成了蒼龍內心無法掙脫的心結,最後變成“心劫”。這是蒼龍人生的災難,是他人生悲劇的源頭。他沒有想到,這次打擊和傷害竟持續了數年,漫長的苦難歲月不是□□上的疼痛,而是精神和心靈上的苦痛和掙紮。蒼龍不知道他有過幾次幾近崩潰,有過幾次輕生絕望的念頭,他從原來的成穩自信、桀驁不馴淪落為麻木不仁、不食人間煙火。是他骨子裡的那份堅韌和痞性,是他對音樂的夢想,支撐著他還能忍辱偷生,讓他跌倒了還能爬起,讓他能從“墳墓”裡爬出。

蒼龍的那份痞性是正是他在西安KTV夜總會裡打工時形成的。夜總會場子裡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爭強好鬥心狠手辣的男服務生給了蒼龍許多熏染和影響。他們中有的欺軟怕硬,有的大義凜然,個個仿佛都是□□小弟,實際上他們中間有的或多或少和□□組織有點關係,就連蒼龍曾經也差點就加入了□□。西安城裡好像一兩個街道上就有一個暗藏的□□團體,他們主要是給一些不正當的娛樂場所和大型網吧看場子收取看場費,有顧客鬨事的,他們就被老板雇來解決爭端。這仿佛映襯出商業老板“以黑製黑”、“以惡除惡”的經營方式。西安紅燈區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黑惡勢力的小兄弟,他們從不單獨往來,也沒有正當職業,他們除了害怕警察和老大之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他們眼裡除了隱藏的金錢利益和兄弟意氣之外,就是時刻流露的凶神殺氣。他們走起路來氣勢洶洶,仿佛勢不可擋。他們不是恃強淩弱的地痞流氓而是無法無天的城市“土匪”,在他們看來社會不是社會而是江湖,生活不是生活而是戰鬥。□□欺負老百姓當然司空見慣,一群如狼似虎的混混圍著雙手抱頭的倒黴漢拳打腳踢,一邊嘴裡惡狠狠地還罵著,即使受害者癱軟倒地不動他們還在不停地猛打。那場麵如同殺雞宰猴一般。而兩個□□團體之間混戰那更是場麵宏大、驚心動魄。在一家網吧裡發生過一次□□性質的複仇案件,深夜一群統一著裝手握狼牙刀的□□團夥突然闖進網吧。留下兩名看守門口,其餘一同奔向二樓,樓梯口再布幾個防守。要報複的目標是兩個剛從外麵打架回來上網休憩的小混混,可能是這兩人把人家人家□□的一個頭目給打了,所以人家來報複。結果那兩個小混混驚慌失措,寡不敵眾,一個昏倒在血泊裡,另一個頭被砍了一刀,當場斃命。一切窮凶極惡都在一夜之間。第二天早晨網吧又恢複平靜。蒼龍也幻想過加入□□團體,他認識的兩個兄弟就是地道的□□,霸氣外露,盛氣淩人,成天沉迷網吧。他們一夥上網都是免費的。蒼龍覺得他們人生活得很瀟灑、很自在,有一種占山為王稱霸天下的氣概。蒼龍想過也當個這樣的“城市土匪”,然後找個夜總會裡的□□為伴侶,這樣既不愁錢、又不愁惹事,甩開大步朝前走。不過這隻是蒼龍大腦裡忽然閃過的念頭而已,他還是渴望一種真誠的生活,渴望純潔的愛情。他的第八次戀愛史成了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舊怨,這些年一到深夜蒼龍總是輾轉難眠,那段舊情和往事成了他心的傷疤和陰影。蒼龍的心靈和腦海深處仿佛有個千頭萬緒的束縛等待著他一點點地掙開。如果當時向心儀的女子表白不是遭到拒絕,如果在他感情受創心情低落時沒有KTV同事對他惡語攻擊、落井下石,或許蒼龍的心靈不會受到仿佛致命的打擊和摧殘。如果說蒼龍的人生曾有過灰暗的話,那麼從這裡開始步入的將是黑暗,是地獄,而且在那個漆黑寒冷的地獄裡蒼龍獨自掙紮,沒有任何人知情,沒有任何人救助。隻有他腦海深處那份對音樂的夢想偶爾會給他一絲光亮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