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不成反成難 蒼龍絕望離西安 二十……(2 / 2)

第五直轄市 花木孤岩2 7126 字 2024-03-25

蒼龍明白心態決定一切,他努力地告訴自己要樂觀,可是悲觀的思想像鋼針已經刺破他的神經控製了他的大腦,蒼龍一直陰魂不散。他的生活表麵看來很正常,可是沒人知曉他實際已經成了個行屍走肉,那份傷心絕望的神情時刻會在他眼神裡流露。他悲傷的是什麼,絕望的是什麼,他為情悲傷,因為失戀而絕望。他因為難以忍受世人的異樣的目光和非人的待遇而更加憂傷憔悴。蒼龍真愛一場之後竟變得極度恐慌,他害怕像那個同事說的那樣會死去。他想到了紅樓夢裡林黛玉就是為情而死、含恨離去。人生真愛隻有一次,如果把僅有一次的真愛給了個女孩又沒有成功,那麼他就會死去,是不是這樣的呢,這是蒼龍一直困惑的問題,也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在好幾年的時間裡,蒼龍幾乎每天都籠罩著這種“死亡”的陰影。有些意誌薄弱的癡情男女,為情走上自殺的道路,但對蒼龍來說是“自殺”堅決不會的,因為他還有夢想,他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唱出自己寫的歌,當他走上歌壇功成名就之後就要報答鄉親父老建設家鄉。蒼龍有個願望,那就是要把自己的家鄉那個貧窮落後的小農村建設發展成繁榮昌盛的大都市。多年來他也一直在尋找和等待能實現他歌星夢的機遇。所以他不會去“死”,他告訴自己死也要死在槍林彈雨中。

二零零八年鼠年五月十二日,西安突發地震,那是汶川大地震傳來的震感。在KTV當服務生的蒼龍那天正巧臨時代保安正在樓下站崗。地震發生時感覺大廈將傾,街上人們紛紛逃竄,大街上滿是人群。晚上不少市民露宿街頭,不敢上樓睡覺,生怕有餘震。第二天KTV裡每個員工都為災區捐了款,那一天3D福利彩票的中獎號碼竟是“512”數字。更令人吃驚的是這一年北京奧運會中國獲得的獎牌金銀銅獎牌個數分彆是51 21 28,數字排列起來竟與大地震發生的時刻(5月12日14點28分)有驚人的相似。。

在西安,蒼龍這幾年寫的歌比較少,可能是缺少題材和感悟。這種感悟直到離開西安後再回憶起往事時才湧現,包括對人生和愛情的感慨,以及那第八次失戀後的苦惱。

讀高中的那幾年,蒼龍寫歌最多。他的第一首歌是在一次過周末放學回家的晚上一揮而就的。那天深夜父母已經熄燈作息,蒼龍獨自在東耳房昏黃的燈光下一邊唱一邊寫地錄完了一首歌。每完成一次作品,蒼龍都會暗暗欣喜,覺得很有成就感,把它當成自己將來的財富。不過這種成就感無人分享。就從那晚以後,蒼龍對歌詞的創作一發不可收拾。無論在學校,還是寒假裡,隻要有感觸,蒼龍都會隨時迅速的以歌詞的形式寫下心境。有快樂,也有憂傷,他把寫歌詞當成了寫日記。有時心血來潮,蒼龍一天會寫兩首,寫完,蒼龍就會小聲哼唱起來,感覺韻律十足,蒼龍就用錄音機把它錄下來。編歌似乎成了蒼龍生活中的最大的快樂。蒼龍在家唱錄的磁帶總共有7盤。那些磁帶原本是課堂上不用的英語磁帶,有的是明星唱片,蒼龍重新把它們錄上上了自己的歌聲,錄完再播放,會有些吱呀的噪音,不過裡麵的聲音還能清洗辨彆,隻能這樣效果了。那間簡陋的東耳房是他的臥室、書房,也是他的“錄音棚”。這個“錄音棚”被蒼龍用了6年,後來搬到聊城,再後來他簽約唱片公司以及創辦花木孤岩唱片總部,最終擁有了一個專業的錄音棚,不過這是許多年年以後的事情。蒼龍在讀高中時當過兩年英語課代表,手裡有一些廢置的英語磁帶可以拿來錄歌。每盤磁帶大概可以錄12首歌,正麵正麵錄6首,反過來錄6首,那7盤磁帶其實遠遠不夠記錄他的歌曲。在學校裡偷偷錄製的磁帶就整整5盤,中午放學蒼龍等同學們都去食堂吃飯時就在教室的後麵獨自高歌,教室裡的電插座都安裝在前後兩麵牆壁裡,因為前麵是講台,離教室門口很近,所以有礙於蒼龍大展歌喉。午餐時間大概半小時以後就會有同學歸來,要想不讓同學發現,蒼龍需要高效率高質量的完成錄歌。一次隻能錄一首,那是前天剛寫好的歌詞。整個學校裡知道蒼龍愛寫歌詞的人不多,知道他喜歡錄歌的就更少了。蒼龍好像把自己的這份愛好和天賦當成了隱私,除非遇到自己的女朋友時才會告訴她。

可惜高中時蒼龍並沒有女朋友,有自己心儀的或對他有點好感的姑娘他都沒有去追求,或是為了麵子或是為了學業。直到大學蒼龍的生活都是很孤寂。兩情相悅、卿卿我我的愛情對蒼龍來說是可望不可求的。八次失戀的打擊更如當頭一棒,也許命中注定蒼龍要在情海中掙紮。蒼龍記得有一次自己正在教室裡興致勃勃的錄歌時,突然瞥見有兩個同學走近了窗前被歌聲吸引向裡探視,那是兩個女生,,好像是兩隻蝴蝶,可是:蝴蝶有意覓花朵,花朵無心惹蝴蝶。蒼龍似乎所有的智商和感情都獻給了音樂,他的情商好像很低,不然為何一直追不到女孩呢。蒼龍在西安有一次去野郊爬山,陪同著的兩個大學男同學,他們在一座山頂發現一座寺廟,在佛前跪拜許下各自的願望,祈求保佑,蒼龍許下的願望是將來能找到一個音樂才女做女朋友。可是許多年來蒼龍一直沒有找到那樣的女孩,也沒有一個紅顏知己。也許因為他早已情有所定心有所宿所以才會一次次戀愛失利,他所遇到的女孩都不懂音樂,這或多或少也是個失戀的原因。

在學校裡每次錄完歌後,蒼龍是全校最後一個去吃飯的學生,他沒有去食堂吃飯。和許多學生一樣,他厭倦了端著白瓷飯缸去排隊盛飯,打完飯後就蹲在操場空地上就餐,那種吃飯的姿勢好像是女生上廁所一樣,那樣所謂的食堂是天下最窮酸的食堂。每次進餐完畢學生散去,操場會留下很多剩菜殘羹。操場旁邊有幾處老師家屬院,門前有一排綠色楊樹。那些從他們的飯缸邊掉下的飯菜有時會滴在老師家的門口,因為中午楊樹蔭下吃飯很涼快。學校門外的一條馬路上有幾家餐館,很實惠,蒼龍在這裡吃飯的時候比較多。他最愛吃燜餅,還有酥肉,有時也會約上幾個同學拚桌,三個人吃兩個菜很劃算。蒼龍的高中生涯帶給他最多的不是豐富的教科知識,而是音樂的靈感和創作,這幾年的奮鬥沒有給他送來一封大學的錄取書,隻留給他幾盤自錄的歌唱磁帶。蒼龍並沒有過後悔或慚愧,他把那7盤錄音磁帶和幾本歌詞草稿裝進一個白皮袋內,放在東耳房內書桌下的抽屜裡。後來離開老家後蒼龍還幾次地打電話叮囑母親彆亂動他的那個白皮袋,蒼龍每次過年回老家都要翻一翻他那個白皮袋子,看看裡麵的東西是否少了。那裡麵裝著他的夢想,好像也裝著他的財富,一把財富之門的鑰匙。可是蒼龍久久難尋那扇財富之門,他空有一把鑰匙而已,空有一腔激情和抱負,如同懷才不遇的李白、杜甫一樣的詩人,在好幾年的時間裡躊躇滿誌的淪落在天涯。蒼龍最大的抱負和願望是什麼,這些直到後來才大白天下。他要建造的一座富可敵國的龍都大都市。

二零零八年的冬天,異常寒冷,這是蒼龍在西安度過的最後一個冬季。第二年夏末秋初,趁著行道樹法桐上的黃葉還未凋零,蒼龍就毅然決然離開了西安,他甚至想也都不想回到這個傷心的城市,西安城裡有他太多的痛苦回憶,那全是第八次失戀釀成的惡果。“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蒼龍在夜總會辭職之前仿佛心裡就吃下了一顆彩色的蘑菇,毒性從心臟血管和神經係統裡擴散蔓延至全身,好像無可救藥,也許唯一能拯救他的是那個他第八個愛上的女孩。她是個妙齡女子,卻淪落為娼,在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之中腐蝕著自己的靈魂,讓散發著汙濁酒氣的齷齪豪紳潑漢終日糟蹋著自己的身體。她已生有一子,而且已經做了絕育手術,這些都是蒼龍愛上她很長時間以後才知道的。她是四川大山裡的妹子,家庭貧寒,蒼龍後來猜想她應該是出生在四川達州市比較落後的北部一帶,從電子地圖上看那是出於三省交界,離陝西西安有三百公裡,翻越幾座山就到了安康市紫陽縣,紫陽縣是出名的□□勝地,多少妙齡女子奔向全國各地走上了酒樓。紫陽離達州不遠,風氣傳到這裡,也許她也是因無知而踏上了□□之旅。

二零零九年九月,蒼龍應父母願望,在老家聊城城市裡一家油泵廠應聘當了個技術員,一乾就是五年,混的風生水起,工作很穩定。西安的那次傷害一直給蒼龍留下有陰影,蒼龍在過著一個正常人生活的背後,卻背負著一個極大的心靈迫害。當年那個畜生KTV同事對他的惡語相向讓蒼龍永遠忘不了,同事的那一句:得不到她,你快不行了!像尖刀一樣深深紮進蒼龍胸肋,無法拔出,心臟永遠飽受摧殘和折磨。時不時,蒼龍的眼神裡就會飄出一種瀕死的氣息,看上去那麼絕望無助、那麼脆弱可欺。這是蒼龍人生中第一次難關。但很快,第二次苦難不幸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