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不知道他乾了什麼，隻是想起上次吳林跟她講她沒去上班的那半天班是沈肆幫她解決的。

“有話說？”他問。

“你剛剛說你投了銘盛的項目？”

“嗯。”

“為什麼？”

他笑了笑，然後指著對麵地鐵牆麵她設計的廣告牌：“因為你設計的廣告火了。”

“隻是這個？”

“不然？”他目光落了過來。

程澈稍微思考了下，問：“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下巴微微一抬，還是讓她看對麵的廣告牌，“畢竟戰天狼能火也有你的功勞。”

戰天狼這個遊戲不溫不火有小一年了，眼看銘盛就要撐不下去了，可因為程澈的宣傳片，卻引起了一波遊戲迷的追捧，要說和她沒關係也挺沒道理的。

“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她抿唇，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你有沒有因為對我的私人感情才投銘盛？”

問完，程澈又覺得自己有些瘋，居然企圖認為堂堂一個大資本家會因為她這麼一個小小人物去投一個根本不太起眼的項目。

感覺自己在自取其辱，她想說不用他回答這個問題了，可沈肆已經回答了：“有。”

心頭，赫然一窒。

有？

“準確的來說，禾實投銘盛是必然的，隻是項目經理在彙報銘盛這個項目的時候PPT上出現了你的名字，所以就縮短了確定合作的時間。”

“縮短了確定合作的時間？”程澈不是特彆理解這句話。

他開始解釋起來：

“項目是確定要做的，但項目書還沒落實，換做平時，這樣的項目在部門經理手裡也會卡上一段時間，就更彆提最後項目書交到我手上會被打回去多少次。”

拉鋸戰也是為了禾實能在戰天狼的項目中占據更多的股份和話語權。

“這個過程也許一周，也許半個月，也許更長，不管時間長久，銘盛這個項目禾實還是要做的，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周會的時候我聽見項目組長提到你的名字，心情好，就敲板了。”

也就是說，原本可能要半個月或者更久的一個項目磨合，因為她的名字，讓沈肆當場拍板了？

問題是，他明明是在說工作，可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跟她表白。

程澈舔唇。

那是她的慣性動作。

也是沈肆最受不了她做的動作。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所在，也看到他不受控地滾了下喉，程澈瞬間明白了什麼，她下意識伸手去擋他的眼睛：“你彆看不就可以了。”

“可我已經看見了。”

“……”

他拿著她手放下來的時候，地鐵剛好到站，這站的人非常多，一窩蜂的湧進來，急忙搶座的、占位的，跟餓狼一樣撲到他們旁邊。

原本地鐵上沒什麼人，他們雖然坐在一起，但中間隔離段小距離，因為乘客的擁擠，他們被迫擠到了一起，腕上，皮膚表麵還貼著屬於他的溫度。

地鐵門已經關上，地鐵飛速的開了出去，一對抱著小孩的父母從外擠了進來，因為孩子睡著的關係，他們需要扶手穩住身體。

程澈見狀，連忙站了起來，讓座。

沈肆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旁人，隻是見她起身，他跟著起身，然後扶住扶手，將她圈進一個安全的空間。

身體周遭，全是他的氣息在環繞，程澈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般響了起來。

那對父母落座後，還不忘感謝讓座的人。

孩子被他們抱在懷裡，一人一個，都差不多大小，程澈為了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開始和那對父母搭起話來：“是雙胞胎嗎？”

“龍鳳胎。”父母驕傲的跟她說。

程澈輕輕“哇”了一聲，像是驚喜，又像是驚訝。

“你們夫妻倆今天給我們夫妻倆讓座是種緣分，一定是老天爺讓你們來沾到我們家這對龍鳳胎的喜氣，到時候也生一對討人喜的龍鳳胎。”

程澈嗬嗬兩聲尬笑，這是什麼社死現場啊。

說好的分散注意力呢？為什麼會演變成這種場景？

救命！救命！！！

誰能救救她！

沈肆倒是不慌不忙，朝龍鳳胎的父母淺淺一笑，而後道：“謝謝。”

如果剛剛隻是心跳如擂鼓，現在她就是氣血衝大腦，渾身從頭燒到腳。

越溪站終於到了，程澈跟逃命一樣下了地鐵。

沈肆跟上她的時候她又飛速的加快了腳步。

無奈，沈肆追上她，輕輕拽住她的肩：“知道哪個出口嗎就跑那麼快。”

“不知道。”她一副理直氣壯，“但我就是想跑。”

還真是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