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 天已經黑了個透徹,夜的寒氣從四……(2 / 2)

孟易覺回到廚房之中,重又拿了三個小碗,一獸裝了點土豆牛肉、西蘭花,甚至切了個蘋果,為這頓膳食添點水果。

給三個小獸準備好飯食之後,孟易覺才坐到桌前。

第一件事,感恩步思帷!

從儲物球中的豐富多彩看來,步思帷絕對不是隻在宗門內買了些東西給孟易覺,而是抽了個空下了趟山貨比三家、精挑細選出了這些貨物。

雖然她平常總說“君子遠庖廚”,總告誡孟易覺彆太過貪圖口腹之欲,但……

看看!看看!

這種類繁多的食材!這品類齊全的調料!

一看就知道是步思帷擔心她在山上吃不好特意給她準備的。

實在太令人感動了!

如果她是季星成,有這樣一個溫柔又細膩的師姐在她落難之際對她好,她肯定也……

不,孟易覺不會心動,孟易覺封心鎖愛。

酒足飯飽之後便是萬眾矚目的探索環節。

孟易覺懷中抱著肚皮圓滾滾的小狐狸,好奇地向堂屋的更深處走去。

注入一點靈力,換得一室明亮。

“這邊、這邊,還有這邊的房間,你都可以收拾一下自己住,但是,”

小狐狸懶懶地停頓了一下,轉了下腦袋,尖尖的吻部指了指某個平平無奇的房門:

“那邊那個,不要進去。”

言罷,它又轉過頭來,縮在少女的懷中:

“我們三個會暫時陪你一起住,到時候如果有還不知道你搬來這邊的妖獸上門打擾你的話,我們會幫忙解釋,你就不用擔心了。”

孟易覺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

思過崖上,寒風凜冽,如同刀子一般割著人的皮膚。

步思帷端坐著,緊閉雙眸,身旁側立著她的止水。

不一會兒,那雙漂亮得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睜了開來,步思帷站起身,拿著止水舞了兩式,但仍平靜不下來。

不知道師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順利找到雪落尊上的居所,吃上飯沒有,能不能習慣那麼冷的天氣。

一個疑問一旦衝上了腦袋,其他的疑問便也都全部上湧至了神經,直擾得步思帷連靜心修煉都不能。

按理來說,修仙者是不太需要睡眠的,就和他們也不太需要吃飯一樣,這些活動在那些尊上看來,都不過是擾亂道心的罪孽。

孟易覺是個例外,她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但對於在傳統修仙世家長大的步思帷來說,她的睡眠時間一直是被控製的。

前幾日她剛剛突破上了目儘層,多了一大筆無需睡眠的自由時間,她還沒能將這筆時間好好運用起來。

若是父親知道了,怕是又有一番說教了。

步思帷閉上眼睛,在明月下以劍擊著懸崖上的烈風。

她又何以不知道師尊的意圖呢?

不過是將孟易覺作個棄子,以身試險。

千裡馬易得,而伯樂難求。

天賦再好,難以掌控,便終難成大器。

止水與風相搏,留下獵獵的響聲。

但孟易覺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但孟易覺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舞劍的人眉頭皺起,腦中浮現的是少女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我還挺喜歡雪的。”

她到底是怎樣想的呢。

任意妄為,冥頑不靈。

若是父親在的話,必定會這樣評價她,然後拂袖而去。

畢竟父親一向認定,天賦為二,心性為一。恐怕以孟易覺的性格,在父親那裡,隻會得個朽木不可雕的評價吧。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步思帷的眉頭皺得更深。

持劍的手被風吹亂了節奏,險些將止水脫手,跌入無底深淵。

步思帷猛地睜眼,快步退到山崖邊,遠離那一方懸崖,大口喘著粗氣。

好險……

止水險些就被自己拋棄了……

自己還是心性不穩,想著那些與修煉沒有半分關係的事情想的分了神,還差點將師尊贈予自己的止水丟到懸崖下。

或許師尊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讓自己到思過崖來的吧……

失落與懊惱同時出現在步思帷的臉上,她的手腕垂了下來,止水被跌到了地上。

這樣的我,又怎樣延續家族的榮耀。

少女習慣性地抱起雙臂,原本就瘦小的肩此刻看起來更加狹窄。

她的肩太窄了。

窄到被放不下的榮耀與使命給壓得搖搖欲墜。

窄到甚至挪不出一個小角落來放置她自己的喜愛與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