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還怪好嘞 弱小可憐又無助(2 / 2)

“真的?”

阿娜爾坐直身子,“雪山的衣物學姐你早就給我準備好了,精油和火水都已經有了,我頂多會出去找些鉤鉤果,這個距離不會太遠的,我收集到足夠的量就會回來,沒問題的。”

“真的?”

“真的真的。”阿娜爾點頭如搗蒜,篤定道,“你看我連跑一圈蒙德城都跑不動,就算我想要跑遠了也沒可能啊。”

這倒是真的。

阿娜爾全身上下,最符合外鄉人對須彌學者刻板印象的一部分就是她的體能問題了。

“記得不要跑到找不到你的地方哦?”想到這個,麗莎的表情也有些無奈,“可是有人專門提醒過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在野外的,太危險了。”

對此,少女隻是會以乖巧又無辜的微笑。

***

話是這麼說的。

人也是這麼做的。

畢竟采摘幾個鉤鉤果又能浪費多少時間呢,她的體力就這麼點,還得算上走回去的時候需要的時間,總不能走到筋疲力竭就沒力氣回去,所以阿娜爾在野外獨自一人的時候一向都是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畢竟蒙德這樣的地方,就連蘑菇都是肉乎乎圓滾滾,無毒無害的可愛品種。

……而且也不會掉落孢子,更不會成精變成蕈獸。

所以說提瓦特的史萊姆和蕈獸之類的能不能算是神話生物,他們不算的話,深淵法師之類的算麼。

不要誤會,阿娜爾並不是擅長分心走神的類型,隻是她隻是高高興興出門摘著果子唱著歌,突然就被深淵法師給劫了——

作為一個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數的、標準體能廢物的平平無奇的因論派學生,阿娜爾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不發呆走神,她現在被深淵法師關在籠子裡,想乾點彆的也做不到啊。

“——找到你了,金色的學者小姐。”

阿娜爾抱著膝蓋坐在深淵法師早早準備好的籠子裡,看著外麵漂浮著的這隻毛茸茸的深淵法師,聽著它用自己特有的那種尖細語調抑揚頓挫地感慨著:“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傷害我們的同胞,毀壞我們的計劃,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哇哦。

阿娜爾眨眨眼,在深淵法師充滿惡意的注視下,乖乖坐在那裡,沒有亂動。

身為密斯卡塔尼克大學曾經的學生,她對於這方麵還是很有經驗的。

在深淵法準備好自己的威脅之前,學者小姐那雙淺青色的眼睛就已經被濃長的眼睫輕輕遮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所以是準備想對我做點什麼嗎?”

“是砍掉我的手腳布置在其他地方,還是挖掉我的內臟放在瓶子裡密封?亦或者是放乾血液、抽出骨頭……”

她沒等到回答,隻看到麵前的深淵法師稍微飄得遠了一些,略顯警惕地盯著她。

“哎呀,都不是嗎?”

阿娜爾蜷在那裡,幾乎是在對方表現出否認的第一時間就放鬆了某一部分的神經,呈現出一種近乎柔軟的溫順感。

“那你人還怪好的嘞,這位深淵法師……嗯,大人?”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身上沒有神之眼也沒有元素力的波動,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細瘦的手腕,大概連一把訓練用的輕弓都拉不開。

“……所以我眼前這位好心又強大的深淵法師閣下,一定是一位特彆忠誠、特彆負責的法師大人,所以才能這麼快地先過你那麼多的同僚,立刻抓住我吧?”

深淵法師想要提起幾分警惕心,可眼前的人類看起來實在是太單薄了,太弱小了,她的聲音裡並不摻雜多少諂媚的成分,像是學者會對每一種疑問好奇一般,少女的眼神清澈又溫順,像是完全沒能理解自己此刻的立場,其實並不允許她這樣隨意提問。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東西。”

那隻深淵法師的語氣低沉且警惕,但是他聲音裡的強硬摻雜了幾分自矜的滿足感,很明顯,它的確非常滿意眼前人類直白的讚歎和誇獎。

“沒什麼哦,隻是單純想要感慨一下而已。”

阿娜爾淺青色的眸子微微彎著,就連聲音都跟著放輕了不少。

“畢竟你看,成功抓住我的隻有您呀?我不知道你是要拿我當誘餌還是準備把我切成塊,在此之前,好心的法師大人能不能陪我稍稍聊聊天?一點點就好啦,哪怕隻是和我聊聊您是怎麼成功抓住我的呢?”

“……真拿你們這些人類沒辦法。”

那隻深淵法師原本已經飛開了一點,又故作矜持地繞了回來,開口之前還特意清了清嗓子。

“看在你這麼清醒還這麼配合的份上,也不是不能陪你說幾句。”

少女唇角上揚,輕輕拍了拍手。

“非常感謝您,法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