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純陰之氣(2 / 2)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蕭徇這些天,表麵上是在青雲齋養病,但該有的會麵,一點不少。

白日,立春和孟秋便把奏折、公文送到青雲齋來交給蕭徇處理。

而有些緊要人物,蕭徇也是不得不見的。

李義走進來,衝蕭徇行禮,恭敬道:“娘子,這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密信。”

蕭徇拆開信函看完。

信中內容很簡單,主要是說皇上的病情又有惡化。

蕭徇隨後兩指夾著信紙,將紙遞到燭火處燒掉。

蕭徇跪坐在榻上,狹長的鳳眼中閃爍著淡淡寒意:“那幅謗畫可傳到了宮中?”

李義:“謗畫前日傳到宮中,高公公呈至禦前,皇上在病中龍顏大怒。昨日太子進宮,和皇上密談了半個時辰呢。”

“聽說街坊上的輿論,都是蕭娘子權勢滔天,想要接手整個秦楚皇室。”

蕭徇抿了一口茶,淡淡問道:“還有什麼輿論?”

李義說著,額頭冒起冷汗:“又有輿論說,是因為有人暗中行巫蠱之術,才讓皇上的病情惡化的。”

蕭徇頷首:“我知道了,你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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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天,園林中綻放出星星點點的綠意,到處都是花的香味。

林琛雪提著食盒,回到荷花堂。

林琛雪剛掀開自己房間的簾子,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桌旁,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身穿寶藍色綢杭直裰,麵如冠玉,就那樣站在自己的房間裡。

聽到腳步聲,他慢悠悠回頭,看到林琛雪站在門口,緩緩勾了勾唇角。

“七兄,你總算是回來了。”

林琛雪皺眉,疑惑道:“鄧兄,你怎麼會在此處?”

鄧行看著林琛雪白皙的小臉,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方才除夕姑娘來荷花堂找你,讓你明早與她在醉舞亭上相見。”

林琛雪:“哦。”

林琛雪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了,還請鄧兄出去罷。”

鄧行湊過來,攜住林琛雪的手,低聲問道:“你和除夕……嗯?”

林琛雪忍了又忍,勉強露出笑來:“就是普通朋友,她找我說話,再正常不過。”

如今已經是晨光熹微,空氣中彌漫著朦朧的霧氣,林琛雪看著鄧行,脊背挺得筆直。

房間安靜,給兩人染上一層繾綣曖昧的氛圍。

林琛雪感覺鄧行的呼吸異常的燙。

鄧行沉默半晌,才緩緩的支起身體,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他的目光在林琛雪清雋的側臉上流連,往前走了兩步,隻聽腳下傳來“哐當——”一聲響。

林琛雪低頭一看,發現鄧行腰上的紫色玉佩,掉到地上了。

鄧行原本想彎腰去撿,可才彎下去一半,他忽然皺起眉,表情痛苦。

“七兄……我昨晚上閃到腰了,能否幫我撿下玉佩?”

林琛雪理所當然的彎腰幫他去撿,誰知道指尖剛碰上那塊冰涼的玉佩,腰就被人死死攥住。

鄧行抓住了林琛雪的腰,隻覺得就如同想象中的那般柔弱纖細,一時間被撩撥的全身都酥了半邊。

他猛地把林琛雪壓得跪在地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平時和那除夕摸屁股牽手的,寂寞久了吧?”

林琛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以前在林府,大家都寵著她。

小廝、丫鬟,父親身邊的護衛,在看見她時,都是笑吟吟的。

林琛雪從來沒有聽過一個臟字,一句粗話。

鄧行解開自己的褲子:“爺在蕭府得不到妻主寵幸,享受一下後/庭/花也是可以的。”

刹那間,身下少年,忽然轉身,胳膊肘猛地砸在他的頸椎處。

“轟——”的一聲巨響,鄧行的腦袋將木桌砸爛,直接被摜到地上。

刹那間,鮮血四濺。

鄧行發瘋似的叫起來,死死的拽住林琛雪的肩膀,林琛雪抓著鄧行的一隻手,將人摔了出去。

鄧行被摔倒榻上。

“啪——”林琛雪麵若寒冰,來到他麵前,全身都被氣得發抖,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林琛雪氣結,罵道:“你無恥!”

鄧行白皙的臉上,瞬間出現五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鄧行尖叫著想要起身。

林琛雪又甩出一枚鋒利的銅錢,砸在鄧行手腕上。

“哢擦——”

鄧行手腕斷裂。

林琛雪在和鄧行糾纏的時候,外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扒下來,露出裡麵的中衣。

林琛雪心亂如麻,又害怕身份暴露,拿著外袍就往外麵趕。

鄧行發出一聲狂叫:“你回來!”

林琛雪一腳踩在他的手上,痛的他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

鄧行惡狠狠看著她:“你會後悔的!”

林琛雪跑了出去。

清晨氤氳的霧氣早已退去,林琛雪尋覓到一處僻靜之地。

林琛雪站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下,一拳砸在竹子上,竹葉紛紛落下,林琛雪氣得全身發抖,但也無計可施。

這個鄧行,之前就天天跑來房間找她說話,她以為是男人們都是這樣相處的,也就沒有拒絕。

煩死了!

她討厭鄧行,更討厭蕭徇!

蕭徇招了許多麵首到後院,也不細細考察他們的品行,真是……真是太討厭了!

天氣很冷。

林琛雪很快就凍得全身發抖,急忙披上外袍。

她腦海裡又回想起鄧行看他的眼神,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