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若是他先挖到人偶(1 / 2)

太子麵色陰沉,想要接過信封,卻被蕭徇抬手阻止。

蕭徇笑了笑,眼神溫柔,語重心長的就像是在哄孩子:“殿下,我並未行巫蠱之事,你不知從何處聽到這等傳言,帶領金鱗衛闖進我家後院,簡直冤枉至極!這具屍體為何會出現在蕭府後院?難道是有人想陷害於我?不如把從屍體身上搜到的東西,拿給聖上過目。”

金鱗衛大聲道:“太子,還要繼續搜嗎。”

太子扇了他一巴掌,罵道:“閉嘴!”

江湖上有許多受人之命、拿錢辦事的鏢局。

皇帝久病不愈,心情焦急,成日疑心有人用巫蠱之術詛咒他。

偏偏江湖上有種邪術,在人偶上雕刻被詛咒者的名字,埋在地下三尺處,那人便會在不久後暴斃身亡。

他想要嫁禍蕭徇,直接出錢請人,在蕭府埋個東西就行。

他沒想到,什麼都沒挖出來,反而挖出來一具屍體!

挖出屍體,已經算是蹊蹺之事,若是他現在還繼續搜,那倒顯得刻意。

父皇雖然不理朝政,但也不是傻的。

太子走到蕭徇麵前,微微俯身,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姨母,這具臭屍體身上的東西,也能過父皇的眼?不如在此處先看一遍,若沒有什麼要緊事物便算了。”

蕭徇的表情不見波瀾:“我以為,還是送到宮中去為好。皇上久病不愈,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不如將此信呈至禦前,讓皇上定奪。”

太子臉色微沉。

他從蕭徇淡漠的目光中,看到了輕蔑,和運籌帷幄般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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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宮。

皇帝沒精打采的倚靠在榻上,翻看著手中的春宮圖。

十二盞宮燈將四周照得雪亮,愈發襯得皇帝印堂發黑,神色憔悴。

這是酒色過度的人才會有的模樣。

皇帝忽然想起什麼,抬起頭來,問道:“太子去搜證,搜的如何了?”

皇帝從半年前,身上便生了瘡。

太醫說這隻是小病,隻要靜養便能好。

可這膿瘡一生便是大半年。

從最開始隻是手臂,到後來連屁股上也生了膿瘡。

皇帝開始害怕了。

前些日太子來宮中找他,說是有望氣者看見蕭府有天子氣,又說他的瘡乃是被人詛咒才生出來的,又給他看流傳在京城中的謗畫。

皇帝這一驚非同小可,轉而大怒。

先皇給了蕭家太多權力,而他登基後出於種種考慮,給蕭氏的權力不減反增。

如今聽太子這樣一說,更是牽中了他心中痛事。

皇帝讓太子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件事。

高耽垂著眸:“回皇上的話,太子爺今日已經領著金鱗衛進了蕭府,隻怕現在已經查出來了。”

皇帝緩緩坐起來:“甚好,甚好。”

高耽笑了笑:“若皇上的病,真的與蕭娘子有關,待太子爺解決此事,皇上的病,定就能很快好了。”

皇帝和高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忽然看到小太監快步跑進來:“皇上!”

高耽喝道:“大膽,龍嘯宮中,慌慌張張做什麼?”

皇帝:“什麼事?可是太子回來了?”

小太監咽了口唾沫:“太子還在蕭府,但是……但是蕭娘子讓人送了一個……一個……”

皇帝踹了他一腳,罵道:“送了個什麼來?”

蕭徇是他的妻妹,皇帝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

但是若他半年來的膿瘡,若真是蕭徇弄出來的,他絕不會輕饒!

小太監說:“蕭娘子送來一具屍體!”

屍體?!

小太監話音未落,皇帝和高耽便愣在原地。

“今日太子殿下確實去蕭府搜證,可是……可是掘地三尺,也沒搜出來人偶,隻是搜出來一具屍體,屍體身上還帶著一封信件。蕭娘子讓奴才來呈給萬歲爺過目。”

小太監跪在地上,顫著手將信件遞上來。

皇帝看著那皺巴巴的信件,不由得皺了下眉,淡淡道:“這等穢物,移交北鎮撫司就行了,何必過來煩朕。”

雖然如此,皇帝還是向高耽揚了揚下巴。

高耽急忙接過去,展開來讀。

原來從蕭府後院地下發現的屍體,是江湖上有名的紫嵐鏢局中的鏢俠。

這封信總共也就十句話,落款是金陽殿,金陽殿是太子如今的居所。

高耽額頭上冒出冷汗:“將此人偶埋在蕭府東北角地下三尺處,務要神不知鬼不覺。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這是太子寫給鏢俠的信件。

皇帝越聽,臉色越鐵青。

小太監聽高耽念完,又顫抖著呈上一個木頭做的人偶,和一枚銀光閃閃的徽:“這……這也是在那具屍體身上搜出來的,因為藏得隱蔽,剛開始還沒看到……”

人偶上果不其然雕刻著皇帝的名字。

皇帝“唰——”的一聲拿起桌上茶杯,猛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