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若是他先挖到人偶(2 / 2)

“讓太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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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皇帝急召見進宮。

而蕭府早已經是一片狼藉。

可能是禁衛們知道今日蕭徇必然是凶多吉少,所以是極儘凶殘暴虐之能事。

整個偌大的蕭府後院,居然沒有一處可以看的地方。

林琛雪原本想立刻溜的,但轉頭看著蕭徇臉色蒼白,不知為何,邁不動腳。

立春站在蕭徇身邊,有些欲言又止:“娘子……”

蕭徇:“沒事,將就下吧。”

蕭徇收麵首似乎有一套特定的規則,幾乎所有的麵首都是孱弱少年。

林琛雪站在蕭徇身邊,還能聽到遠處傳來麵首哭泣的聲音。

天寒蠱最陰毒之處,便是讓中蠱者極度畏寒。

蕭徇如今已經通體冰涼。

她低低垂眸,忍耐令人痛苦的寒冷,無聲的掐著自己的大腿。

林琛雪愣愣的看著,忽然想起什麼,忽然伸出手去,握住蕭徇的手。

蕭徇側眸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白皙的、稚嫩的臉。

十六七歲的少年尚未長個,甚至還沒有立春高,這個角度看過去,目如點漆、明眸善睞,根本不像個男人。

林琛雪的臉頰漲得通紅,捂著蕭徇的手,難為情的低下頭。

林琛雪原本就是過高的體溫,緊緊握著女人冰涼的手。

蕭徇能感受到,少年指尖薄薄的繭,熱度順著掌心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林琛雪知道,麵首對蕭徇,不過是個好用的物件罷了。

而自己長得也好看,這自然對她來講就更加好用一些。

她要讓蕭徇覺得好用!

林琛雪用手裹住蕭徇的手,心裡默默戳紙人。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林琛雪跟著蕭徇來到政事堂,立春和孟秋打好地鋪,蕭徇便在原地躺下來。

蕭徇:“七郎,請便罷。”

林琛雪便隨便找個地方躺下,能和蕭徇一起睡在政事堂,林琛雪覺得有些緊張,她聽著外麵若有似無的哭聲,不由得毛骨悚然。

林琛雪提醒蕭徇道:“他們在哭。”

林琛雪說的“他們”,自然是指蕭徇的其他麵首們了。

雖然林琛雪厭惡那些裝腔作勢又娘娘腔的麵首,但她更是不能理解,蕭徇不把他們當人看。

好歹是曾經同床共枕的人,蕭徇不至於,一點情分也不記得吧。

蕭徇盯著天花板:“他們自願來我府中,享受著榮華富貴,那也得承擔另外一種風險。這是他們應當受的。”

“哭一會,便找個地方睡了。”

林琛雪:“……”

蕭府麵首的俸祿確實豐厚。

林琛雪這才進蕭府幾個月,便已經從最開始的身無分文,到現在存著小幾兩白銀了。

林琛雪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蕭徇,看見女人閉著雙眼,側身躺在角落裡,身體微微蜷縮。

錦被勾勒出她清瘦的身材曲線,燭火下她的臉色蒼白。

林琛雪忽然在蕭徇身上,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孤獨和沒落。

蕭徇雖然位高權重,但她穿舊衣服,吃清湯白菜,和其它上位者截然不同。

她的生活,好像缺少人味。

林琛雪皺眉。這不應該啊。

政事堂沒有地龍,非常寒冷,蕭徇翻來覆去的咳嗽。

林琛雪剛開始還能無視,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蕭徇越咳越厲害,林琛雪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我去接點熱水?”

蕭徇看了她一眼,聲音嘶啞:“多謝。”

林琛雪跑到外麵去,打了熱水回來,剛到門口,忽然聽到裡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孟秋笑道:“娘子妙計。雖然沒能問出那人偶藏在何處,卻把那刺客屍體埋在金鱗衛搜尋的必經之路上,反將太子一軍。”

林琛雪猛地刹住腳步,屏息凝神的聽著。

“太子爺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蕭徇淡淡道:“太子畢竟是陛下至親,陛下既知太子害我,稍加教訓,也就夠了。”

孟秋拍手:“那他此刻,必然是在金陽殿禁足了?”

林琛雪不由得皺起眉。

立春擔憂道:“娘子這回未免太冒險了些,雖說埋了屍體,但那人偶還在後院,怎麼能確定,太子會先挖到那屍體?萬一他先挖到人偶,那可怎麼辦?”

“若是他先挖到人偶,那就是我死罷。”蕭徇的表情不見波瀾。

哪有人用自己的性命來賭的?

蕭徇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讓林琛雪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