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第十三天 假如你一層一層剝開我……(1 / 2)

淩晨四點,回到家的竹泉知雀在公寓樓下看到眼熟的白色馬自達。

“安室先生?”她彎腰敲了敲車窗。

暗色的玻璃降下來,露出金發男人溫和的笑臉。

“我來給你送吉他。”他指了指放在副駕駛上的吉他包,“那位警官托我向你道歉,很抱歉今天耽誤了你的時間。”

竹泉知雀沒想到安室透居然特地跑了一趟,他真是個好人。

“我回去會好好練習。”竹泉知雀抱起吉他包,“不就是《小星星》嗎?下次一定彈給鬆田警官聽。”

“我也很期待知雀的學習成果。”安室透笑了下,轉而說,“我剛才打你的電話打不通,本來是想送你回家的。”

“我關機了。”竹泉知雀不好意思地拿出手機,“因為想回家好好睡一覺,不想被電話吵到。”

“明天又不去學校?”安室透指尖點了點方向盤,提議道:“老師肯定會打電話來問的,不如我幫你請假?”

“真的嗎!”竹泉知雀眼睛亮的像星星在閃,“我把老師的電話給安室先生,你是我的天使!”

她快快樂樂地把學校老師的電話輸進安室透手機,隔著車窗對他揮手告彆,一直抱著吉他目送白色馬自達開遠。

竹泉知雀回家洗完澡換上睡衣,客廳裡的時鐘已經走到了淩晨四點半。

她看著指針,仿佛回到昨天寫完八張卷子後的吐魂時間。

連續兩天通宵到淩晨四點半是認真的嗎?

連續通宵工作一個星期的阪口安吾,到底是多麼偉大頑強的存在啊!

這輩子不願再熬夜。竹泉知雀強烈懷疑是東京風水問題,她的快樂老家橫濱天天Mafia血拚她都可以睡個囫圇覺。

竹泉知雀癱倒在床上,睡成流體貓貓的形狀。

一個小時後,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炸得竹泉知雀垂死病中驚坐起。

黑發淩亂的少女呆呆地坐在床上,雙眼無聲地直視眼前雪白的牆壁。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滿眼都是模糊的光暈。

睡眠不足會猝死的道理……能不能像人被殺就會死一樣刻入米娜桑的DNA……

雖說不要往DNA裡刻奇怪的東西,唯獨這條她哭著求全世界記住。

“我的手機不是關機了嗎?”竹泉知雀喃喃地在被子裡到處摸索,“幻覺?幻聽?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啊?”

“沒有哦。”懶洋洋地含著嗬欠的男聲在竹泉知雀枕頭邊響起,“知雀眼中死後的世界是怎樣的?和我說說嘛。”

竹泉知雀的視線慢慢移到枕頭邊自己開機自己響鈴自己接通的手機上。

她冷漠地拿起枕頭狠狠蓋住手機屏幕,好像就能隔著屏幕蓋住電話那頭的人的臉。

“死後的世界……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太宰君的世界。”竹泉知雀困倦地揉了揉太陽穴,痛苦地說:“淩晨五點,你為什麼沒有睡!”

“我沒有開視頻,枕頭攻擊無效啦。”太宰治一點不受影響,“至於我為什麼沒有睡,當然全部是知雀的錯。”

“不許血口噴人。”竹泉知雀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撈起來,放到枕頭上麵。

她整個腦袋埋在枕頭裡,和手機平分枕頭的空間,口齒不清地說:“我再說一次,你在我手機裡裝竊聽器裝定位裝病毒都OK,我一顆真摯忠誠的心向著港口Mafia,一生坦坦蕩蕩不畏懼任何挑戰。”

“但是!算我求你!強製開機打電話開視頻都不算什麼!隻要不是在淩晨五點!淩晨五點!”

竹泉知雀整個人就是一個崩潰狀態。

她和太宰治是狐朋狗友。

如果說竹泉知雀和中原中也屬於團結友愛好同事,大家有飯一起吃有贓一起銷,共同工作共同進步,是能夠交付機車鑰匙的好兄弟、一起逛街買漂亮帽子的好姐妹。

那麼竹泉知雀和太宰治的朋友關係,可謂非常扭曲。

正如她給太宰治備注是【剁椒青花魚不放辣】一樣,非常扭曲。

簡單形容,大概是太宰治上吊,竹泉知雀砍樹;太宰治入水,竹泉知雀釣魚;太宰治深夜emo站在天台上俯瞰腐朽的氧化世界,竹泉知雀拉開辦公室的窗戶啃香噴噴的蟹腿,還特意點的是遠月學院十傑出品香飄十裡的香辣蟹。

兩個人畫風差的很遠,卻微妙地十分和諧。

勉勉強強算半個朋友,一起壞事做儘卻時常因蟹腿分贓不均大打出手。

竹泉知雀是特級詛咒師,比起異能者更偏向咒術界,具體表現是不太搞得懂高科技。

咒術界老封建腐朽了,禦三家宅子裡連電燈都沒有全是蠟燭,更不要提WiFi,不存在的。

竹泉知雀對電子產品的使用停留在普通人等級,點外賣看導航查穀歌刷論壇是她的極限,更進一步的竊聽、破解、木.馬、黑客對她不亞於天書。

所以她一直十分敬畏太宰治隨身攜帶竊聽器的本事。

對他擅自在她手機上加入一些奇奇怪怪的軟件和病毒的行為也十分放任,隻要太宰治不踩到竹泉知雀的底線——盜刷她的工資卡。

打工人唯一的執著,命一樣重要的——工資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