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第十三天 假如你一層一層剝開我……(2 / 2)

太宰治發下毒誓維持住他與竹泉知雀岌岌可危的友誼,轉頭把中原中也的工資卡刷了個一乾二淨。

竹泉知雀:吃瓜(吧唧吧唧)

“我也不想淩晨五點起床啊。”太宰治又打了個嗬欠,一副和竹泉知雀一樣困成狗的樣子,“都說了是知雀的錯。”

“十分鐘是你最後交上呈堂證供的機會。”竹泉知雀埋在枕頭裡眼睛睜不開,全憑本能和太宰治說話,“不要逼我連夜跑回橫濱暗鯊你。”

“可怕,這就是正在小心翼翼做二五仔的人的工作態度嗎?”

電話那頭傳來悉悉簌簌撕糖紙的聲音,太宰治含著棒棒糖懶洋洋地說:“如果沒有我,知雀的身份現在已經暴露在公安眼前了哦。”

竹泉知雀的眼皮掀開薄薄一條線。

“說具體點。”她揉亂頭發,思緒逐漸清醒,“怎麼又和公安扯上了關係?”

“在知雀到牛郎店消費了那麼多——多到夠我吃一個月帝王蟹的錢之後,你是不是碰上了處理爆炸案件的警察?”

太宰治敲了兩下鍵盤:“具體原因我這裡查不到,但你肯定做了被公安關注的事,我替你偽造後加入公安資料庫的檔案被人調出來查看了。”

竹泉知雀有三份檔案。

一份是資料最少全是問號,連性彆都是未知的特級詛咒師檔案。

一份是港口Mafia高層的身份檔案。

最後一份是為了臥底黑衣組織,太宰治給竹泉知雀做的假檔案:父母都是酒廠舊酒,履曆清白,普普通通女子高中生。

公安資料庫裡存放的是最後一份。

普通高中生的檔案基本不會被人調出來查閱,太宰治在公安係統裡留了個極其不顯眼的小程序,唯一的功能是在竹泉知雀假檔案被人查閱時發出警告。

“我今天的確遇上了警察。”竹泉知雀把枕頭摟在懷裡,“叫鬆田陣平,是他嗎?”

“等會兒,我查查。”電話那端又是一陣鍵盤聲。

“太宰君。”竹泉知雀左右睡不著了,揪著太宰治聊天,“你怎麼知道我在牛郎店消費?我說過的吧,工資卡是底線。”

“我可一分錢都沒動過。”太宰治嚼碎口中的棒棒糖,糖渣咯咯作響,“而且我很嫉妒呢!我淩晨五點從被窩裡跑出來替知雀做牛做馬,你連一個蟹肉罐頭都不買給我。”

“如果太宰君轉行去做小白臉,我每天都給你開三座香檳塔。”竹泉知雀敷衍地哄他。

“真的嗎?”太宰治突然心動,“決定了,我現在就去向森先生遞交辭呈。”

森先生會哭的,真的會哭的。

竹泉知雀想了想,覺得森鷗外哭簡直是堪比百億名畫的風景,值得打工人拍照三百張拿去做表情包,她狠狠給太宰治點了個讚。

“鬆田陣平是吧?感覺不是他。”太宰治唔了一聲,“他是爆.炸.物處理課的警察,權限不足。”

“除了他,我不認識彆的公安。”竹泉知雀皺眉,“何況是職位高的,我會因為相性太差水土不服。”

“或許隻是你以為自己‘不認識’。”太宰治在公安的防火牆外轉了一圈,思索道,“我可以入侵公安的防火牆,但最好隻進去一次,風險太大。”

“等你排查出身邊最不對勁的人,把名字和照片報給我。”

竹泉知雀認識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她嗯了一聲,表示會把這件事記在身上。

“我替你偽造的檔案是專門為臥底進黑衣組織做的。”太宰治盯著電腦屏幕,“琴酒可以查到的事情,公安不一定查不到,隻是需要時間。”

“也就是,未來可能在警察麵前暴露‘我是黑衣組織成員’的意思?”竹泉知雀咬了咬指甲,“問題不大,我又不去公安臥底。”

琴酒那麼囂張都可以在東京橫行霸道,他可以做到的事情,竹泉知雀一定能!

“畢竟知雀像洋蔥一樣,剝開一層身份還有一層身份,剝到最後才會發現你是個沒有心的打工人~”太宰治悠哉悠哉地說。

“沒有心的打工人要睡覺了。”竹泉知雀冷酷地說,“哎呀,我可以向學校請假,太宰君卻不能向森先生請假,好可憐哦。”

“很囂張啊知雀。”太宰治語氣威脅,“是誰半夜發消息苦苦哀求我幫她做作業?是誰被三角函數折磨得哇哇大哭?又是誰在求救時瘋狂吹彩虹屁一做完作業就翻臉不認人?”

是她,是她,還是她。

弱小無助又可憐,但無情的她。

“我錯了原諒我。”竹泉知雀雙手捧著手機誠懇地說,“請不要拋棄我太宰君,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四科全能的安室透的確答應給竹泉知雀補習,但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在他不做人之前,竹泉知雀必須抓住一切機會,才能在學習的海洋中乘風破浪。

“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太宰治輕輕哼了一聲,“我錄音了。”

竹泉知雀習慣了太宰治神出鬼沒的高科技,她嗯嗯嗯一通讚同,從彩虹屁詞庫中挑了一大籮筐好話把太宰治從頭到腳誇了一通。

誇著誇著,竹泉知雀抵不過睡意的侵蝕,腦袋一栽陷入柔軟的被子,上句不搭下句的語句逐漸被清淺的呼吸取代。

手機平放在辦公桌漆黑的桌麵上,藍牙耳機裡少女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太宰治握著鋼筆轉了個筆花,一邊打嗬欠一邊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困,他不該把失眠時的哄睡音頻放在工作時聽,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