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 宮廷玉液酒。(1 / 2)

預料中的斧頭並沒有落下來,水如月被商無咎一掌拍開,重重摔在地上,張嘴吐了口血。

就在這時,宋氏兄弟也趕到了:“樓主,我們來了。你帶殿下先走。”

“交給你們了!”商無咎一揮劍,斬斷了馬身上套車的繩子,一手抓住項昀的胳膊,一手揮劍格擋敵人的攻勢,腳下一點,飛身上了馬背,將項昀放在了自己身前。

第一次騎馬的項昀嚇得趕緊俯下身,抱緊了馬脖子。

“坐穩了!”商無咎一手抓住馬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奔騰起來。

項昀從未經曆過這樣刺激的時刻,他在馬背上被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想張嘴說話,卻被灌了一肚子的風,隻得閉上嘴。

白無常和郭破雲則窮追不舍,不時還有破雲箭破空而來,都被商無咎擋開了。

跑出一大段,項昀的胳膊都酸了,他實在抱不住馬脖子了,沒有馬鞍和馬鐙卡住,身體實在難以支撐,隻得大叫:“商樓主,我要掉下去了!”

商無咎聞言,伸手往他腰間一抄,將他拉得坐直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鬆手,靠後一點坐好。”

項昀坐直了,往後挪了一下,調整好坐姿,總算沒有隨時被顛下去的危險了:“敵人還在追嗎?”

“白無常還在。”商無咎答。

項昀突然感覺到背上有些濡濕,頓時一愣,不會是汗水吧?不對!

“商樓主,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商無咎語氣相當無所謂。

“對不起,是我連累的你。趕緊找個地方包紮吧。”項昀說。

“先脫困再說。”

馬兒馱著兩個大男人一路疾馳,想想都覺得吃力,虧得商無咎的坐騎踏風是匹千裡馬,才沒有被白無常追上。但也沒能完全把他甩下,商無咎也不敢停下來包紮傷口,他要確定隻有白無常一個追兵,才能停下來擊殺對方,否則就是給對方送項昀的人頭。

項昀忍不住說:“八方樓不是天下第一樓麼,應該有很多高手吧,你怎麼才三個人,沒有彆的幫手?”

商無咎不回答。

“該不會出內鬼了吧?八方樓裡是不是有人不聽你的?”項昀猜測。

商無咎繼續沉默以對。

項昀歎氣:“看來我猜中了。那你不是也有危險?”

“不勞殿下操心。”

就在此時,一道焰火劃破夜空。商無咎突然勒住了馬,回頭看向焰火處,神情嚴肅。

“怎麼了?是信號彈嗎?”項昀趕緊問。

商無咎道:“對,八方樓的信號。”

項昀聽出他的語氣沒有喜氣,不安地問:“不是來接應你的?”

“是來殺我的。殿下,我不能與你同行了。你騎著踏風,去洛寧,不要進城,去城西正在修建的普照寺,找監工的趙工頭,就說是商珣讓你去找他的,他會安頓好你。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來找你。”商無咎從懷裡掏出一枚鐵令牌,塞到項昀手裡,自己下了馬。

項昀拿著令牌,有些不知所措:“你一個人去能行嗎?他們那麼多人,你身上還有傷,打不過他們的。不如先走,等養好了傷再去找他們。”

商無咎道:“放心,我不是去送死的,我現在需要去確認,到底是哪些人想我死。殿下趕緊走吧,我為殿下殿後。”說罷一把拍在了馬屁股上,催他上路。

項昀急得忙回頭:“商無咎,我還有話想問你:宮廷玉液酒!”

商無咎怔住,然後大笑起來:“一百八一杯!你多保重,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那我等你,一定要活著!”項昀還有一肚子話沒問出口,馬已經跑遠了,不過他總算確認了一件事:商無咎跟他的來曆一樣!這於他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總算不是孤軍奮戰了,可惜剛確認身份就分開了,隻能等見麵了再問。

與商無咎分開後,項昀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洛寧到底在哪個方向,離得有多遠。他坐在馬背上,在黑暗中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天快亮時,踏風也終於累了,停在路邊吃草。

項昀從馬背上下來,癱坐在地上,全身都快散架了,哪兒都疼,尤其是大腿內側被摩擦得破皮了,火辣辣地疼,簡直苦不堪言。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何處,得找人問一下路才成。等踏風吃飽,天色已大亮,項昀的鞋子在混亂中掉了一隻,他乾脆將剩下的那隻揣在懷裡,因為腿疼,也不想騎馬,牽著踏風光著腳小心翼翼地走了一陣,終於出了山林,看到了一大片一望無垠的麥田。

麥子黃澄澄的,已到收獲的季節,一戶農人在地裡收割麥子。一家四口忙活了一早上,此時正在吃早飯,雖然吃的是簡單的麵餅,但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把項昀都看餓了。

項昀摸了摸自己身上,竟然不名一文,商無咎忘記給自己銀錢了,他隻得揉揉咕咕叫的肚子,走上前,抱拳向對方問路:“敢問老丈,我想去洛寧,請問該怎麼走?”

幾人都停下來看著他,項昀跑了一整晚,此刻彆提多狼狽了,頭發蓬亂,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的,還光著腳,比乞丐好不到哪裡去,但他身旁的踏風太神駿了,老農也不敢輕視他:“洛寧啊?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出了村口,到官道上,再朝北走就行。”

“多謝老丈指路!敢問洛寧離此地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