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改日給你去送一些(1 / 2)

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顧時也和許嘉遇八卦的心一樣旺盛,但是謝昀庭發話了,他們還是配合地移座隔壁的隔壁。

餐館的桌數原本不多,橫三排縱三排,二樓還有一些雅座,加起來不過20桌,旅遊旺季時老板會在門口的小巷裡支起遮陽傘,擺上幾桌,算是他對自己生意的足夠尊重。

沒了許嘉遇和顧時也,薑南溪和謝昀庭麵對麵坐著,顯得格外安靜,一時間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是需要跟自己單獨聊的,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眼神往旁邊的茶杯看了一眼,便不自覺地端起繼續喝茶,以掩飾這份不自在。

“薑醫生,想吃點什麼?”謝昀庭卸下一身工作時所帶的雷厲風行的氣勢,儘可能讓說出的話帶著些許溫度。

“我隨意,今日客人是顧教授”,薑南溪看了眼被發配在遠處的顧時也和許嘉遇,他們兩人的氣氛似乎比這邊好的多,為了緩和氣氛,她又補了一句“當然,顧教授的朋友你也是”。

服務員遞上了菜單,隻有一份,謝昀庭湊巧被吸引了目光,他淺看一眼,剛要推至薑南溪麵前,卻被這新的稱呼創傷到。

從謝先生,到顧教授的朋友,他謝昀庭也有給人當背景板的時候,顧時也不在旁邊,若是在的話他定會笑的很張揚。

謝昀庭露出難得的笑容,翻開了菜單,“那今天就請薑醫生主隨客便了”。

薑南溪做了一個“您請”的手勢,手還未放下,謝昀庭那剛剛帶了些暖意的眼神裡,又開始浮上涼意,於是她摸過一旁的茶杯,放在唇邊佯裝喝茶,眼神自然也是不敢對視的,隨意看向木窗外。

過了半晌,薑南溪覺得對麵那束目光,還停留在她這一側並未移開,才又把目光挪回桌麵,沒話找話,“這春日龍井不錯”。

“哦?好喝?”謝昀庭又繼續翻開了菜單,眉梢都沒抬。

薑南溪總覺得這話語氣不太對,一時又找不到哪裡不對,眼神開始自由發揮,假裝看風景的模樣順帶看了一眼謝昀庭,收回目光的時候撇到了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茶杯。

那句話中的怪異,總算尋到了根源。

“我是說,國外沒這麼好喝的龍井”,薑南溪還是替自己找補了一句。

“嗯,喜歡喝的話,我那兒有上好的龍井,改天讓顧時也帶給你”,不等薑南溪拒絕,謝昀庭將菜單推至她麵前,“看看有沒有什麼補充的?”

謝昀庭點了幾個招牌菜,私房桂魚一鍋鮮,堂裡香酥肉,石鍋老豆腐,“花雕熟醉沼蝦和龍井蝦仁,喜歡哪個,也可都選,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補充的?”

“花雕醉蝦,再來個椒麻雞和鴛鴦西湖牛肉羹,可以了”,薑南溪是鹹淡皆可的口味,不過大學以後習慣了淡的菜係裡來一記重口味刺激下味蕾,比如最後加的椒麻雞,雖然和整桌菜品顯得格格不入,但於她而言是不可或缺。

謝昀庭平時因為應酬吃習慣了五星級餐廳和高級私房菜,對於這種深巷裡的小餐館向來是不入眼,這天卻破天荒地拆開了塑料包裝裹住的餐具,擰著眉頭拿桌上的茶水涮了兩圈,又問服務員叫了一壺熱茶燙了筷子,做完這一切,將餐具轉移到薑南溪那邊,又開始慢條斯理重複剛才的動作。

薑南溪也不著急,一開始她坐的端正,後來看累了覺得這可能還得持續個幾分鐘,乾脆雙手撐著下巴觀望起來,她的身邊很少有這麼“講究”而又不失禮儀的男士。

許是謝昀庭的動作太久了,久到薑南溪都放下了一開始的緊繃感,說話的語氣恢複了往常的模樣,“謝昀庭,你是不是達官貴人出身,要麼就是家世顯赫”。

謝昀庭剛燙洗完最後一個碗,他拿過旁邊的乾巾擦手,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很難不讓人想象他平時也是如此,“怎麼說?”

“你的行為舉止,看著像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由內而發的,最後這幾個字薑南溪收了回去,總覺得有刻意吹捧的嫌疑,聰明的人說話點到為止。

從前,薑南溪沒問過謝昀庭的身家背景,重逢至今日,她雖有猜想,行為上有疏離,但總歸是沒問出口,這點謝昀庭從她的隻言片語中便感受得到,他知道隱瞞不是辦法,遲早會被知道,但是他又偏偏貪戀曾經薑南溪不知道他身份時,和他毫無防備的那種相處的感覺。

“我的身份對你很重要嗎?”謝昀庭壯似不經意隨口一問,將服務員端上來的椒麻雞往中間位置輕輕挪了一下。

“不太重要,但如果做朋友的話,從旁人口中得知,和從當事人口中得知,你覺得哪個更重要?”薑南溪沒有正麵回答,把問題反拋了回去。

她沒來得及縷清她和謝昀庭算不算朋友,他們應該算得上萍水相逢的朋友?

不知道這個詞合不合適,眼下薑南溪也不想多做,煩惱這東西越想越多,不想它就了無影蹤。

到這裡,謝昀庭自知瞞是瞞不過,若薑南溪真想從彆人那裡得知,現在她大可不必在此處提,回去後問問顧時也,再不濟上網搜索一下,總是能搜索得到,隻是他又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