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凶手浮現(1 / 2)

距離皇上給的最後期限還剩五日。

陳澤晉與齊楚昭同乘馬車,車中小幾上點燃的油燈隨著地麵的顛簸,而左右搖晃。

借著飄搖地熹微光亮,車廂中的二人垂首專注地翻看著各自手中的卷宗,誰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這已經是第三個被害人,如果按照之前猜想的“五戒”的規律,接下來還會有第四個、第五個人枉死,可是目前他們所掌握的線索,唯有昨晚通過空靈寺一些陳舊的記錄和度牒,而推測出來疑似凶手接下來的目標範圍,除此之外,他們對凶手到底會是何人,完全沒有頭緒。

陳澤晉終是忍不住了,煩悶的將卷宗向小幾上一摔,有氣無力地癱倒在車廂壁上,“煜恒,你說這個凶手到底跟這幾人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不僅要用凶殘的手段將人殺害,還要讓被害人死後得不到安寧。”

齊楚昭合上卷宗,抬頭看向陳澤晉,“在這世間,引人故意犯下殺虐的原因無外乎那幾種,為情、為財、為仇、迷信、遺棄、衝動致死以及個彆的少數精神問題的相關事件,而結合目前我們看到的情況,你覺得我們麵對的這位‘地獄殺手’他屬於哪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

陳澤晉啃著右手拇指的指甲,蹙著眉思忖了片刻,“大概是為了仇,目前三個死者的現場都被他標上了罪行,一方麵可能是這幾個死者直接對這位凶手犯下過這些罪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幾個死者對凶手珍視的人犯下過這些罪孽。另外,還有一種極特殊的情況,就是凶手把自己當作懲罰有罪之人的天神。”

陳澤晉從桌案上去過一隻毛筆,沾上墨將自己剛剛精彩的推論一一記錄下來,看著紙張上記錄的文字,他又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前兩種的情況,我們還能通過死者身邊的關係網來推斷,如果是最後一種,就比較難辦了些。”

齊楚昭擺擺頭,篤定地說:“定是前兩種之一。”

“為何確定?”陳澤晉問完後,又握著筆,靜靜等待齊楚昭開口。

齊楚昭翻出現場記錄的卷宗,修長的手指劃過現場記錄的內容。

“通常來說前兩種類型的凶手犯案的重點是複仇,所以他們注重的是折磨死者;而三種犯罪動機的凶手是想要標榜他自己,通常來說這類的凶手會更加突出他個人,會在現場留下專屬於他個人的標識。就現在發生的三個現場來說,並未有過於明顯的表示,凶手反而是每次都讓死者在折磨中痛苦而死,因此可以判斷,這位凶手必定是跟死者有強關聯之人。”

陳澤晉有仔細看了卷宗的記錄,認同地點點頭,“的確,最近三次犯案,他的作案手法越來越嫻熟,犯案的手法也越來越大膽……”

兩人聊著聊著,馬車中的搖晃緩緩趨於平穩,而後便聽見門外趕馬的小廝報:“兩位大人,濟事堂到了。”

二人先後從車上下來,站在“濟世堂”醒目的梨花木的匾額之下,想當年這塊牌子還是李大夫根治了太後的腿疾時,皇上禦賜的。

李大夫正好同兩位大理寺的錄事一同行至門邊,見立在門口的陳澤晉和齊楚昭,一一行拜禮,“兩位大人,先前小人便聽聞今日城中並不安寧,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事竟會發生到自己的身邊!”

陳澤晉斂去了平日裡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道:“李大夫,您跟死者是什麼關係,又是怎麼發現死者的?”

李大夫再度頷首,回答道:“屋內死者是小人的大弟子李誌,今晨我跟夫人因為在京郊有親友女兒成親,我們便寫著孩子一起前往參加,留李誌獨自一人看家。黃昏十分,當我們回家中時,發現內院並未掌燈,而且院中滿是血腥之氣,立馬覺得有異,當我一推開李誌的房間時,便發現……發現他那副可怖模樣,早已無力回天,這才趕緊上報府衙。”

初步了解情況之後,陳澤晉同齊楚昭一同進入案發現場。

當房門被推開時,空氣中彌漫著跟之前現場一樣濃重的鐵鏽的腥氣,一邁進房間,齊楚昭已經感覺整個人被迎麵而來的熱氣熏烤著。

布滿血汙的地麵上,李誌的軀體被燒紅的鐵繩分成了無數等份,之後又被仵作重新拚湊在了一起,隱約可見原本的模樣。

李誌身邊的牆上,被人用血字寫上了“不妄語”。

陳澤晉急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剛想開口說什麼,目光掃過地上拚湊好的軀體,嘴巴張了張,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雙手掩嘴衝了出去。

不多時,屋外傳來陳澤晉此起彼伏的嘔吐的聲音。

當齊楚昭將屋內所有的犄角旮旯探查一遍後,轉身便看見陳澤晉站在門外衝他招手。

見齊楚昭沒有動,陳澤晉繼續一臉焦急,腳下的步子想邁又不敢往前邁,百無聊賴之下,他隔得遠遠又朝齊楚昭招招手,“煜恒你快來,我有重大發現。”

齊楚昭一步一步行至他的麵前,“何事?”

陳澤晉迫不及待攤開手中的小冊子,“剛剛我向李大夫詳細詢問了關於李誌的事宜,李大夫確認李誌原名叫劉誌,是拜師之後才改為隨師父姓氏,但一直未在戶籍處修改名姓,所以我們昨日在戶籍冊上看到的劉誌,就是這個李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