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條消息而來的,自然是琴酒的質問。
第二次被琴酒踢門,我已經熟練多了。
具體表現在先發製人。
“你早就懷疑蘇格蘭了,那根本不是我的檢測任務。”我從床上起來,開始穿外套。
琴酒掃了我一眼,冷笑著評價:“你消息倒是靈通。”
怎麼?有基友礙著你了?
我在琴酒麵前翻了個白眼,甕聲甕氣問他:“去哪兒?”
組織基地其實很大。
自外看隻是一棟荒廢已久的莊園,但越往下走,設施器械就愈發新穎,沿途陳舊的木製扶梯悄然被泛著銀白冷光的電梯取締,每次經過時,都會讓人錯覺自己正在穿越時空的隧道。
我跟著琴酒進入單獨的電梯,一路上迎麵走過的人紛紛避之不及,由此可見這家夥的人緣悲慘程度。
電梯的頂部和底部都是玻璃牆,設計者可能同時經曆了試膽大會和都市傳說的熏陶。
伏特加一進來就死死盯著腳下的玻璃,琴酒則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於是我隻能抬頭去看頭頂。
一隻黑色的鐵箱正從不遠處的軌道運往上層,大概是研究組的變態們又新研究出了什麼東西。
琴酒帶我去的是倒數第二層,一路經過許多研究設備與器皿,在最後一個房間停下了腳步。
然後把我丟了進去。
“你還不如把我當實驗品處理了呢!”我難以置信抗議道,“禁閉室這種東西不是隻給未成年小姑娘用的嗎!”
鑒於我此刻就在研究室邊上,我還是沒直接說出雪莉的名字。
琴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冷聲警告:“好好待著。”
從我今天見到琴酒起,他就一直顯得很是煩躁,具體比喻大概像是明明有隻蚊子在你耳邊飛來飛去,你卻被強製命令了不許動它,不然就違反了環保主義。
而在他把我——或者說是伏特加把我丟進房間後,琴酒的情緒才勉強平複了些,關門的力度總算沒有那麼大了。
我用星野下次任務目標來賭,琴酒一定是覺得上頭(不知道是BOSS還是朗姆)之所以命令他將我塞進禁閉室而不是其他什麼地方,大概是因為我有類似幽閉恐懼症的弱點。
因此他離開時才笑得那麼愉悅。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痛苦之上的人間之屑!
但琴酒這回猜對了一半,我現在真的很痛苦。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幽閉恐懼症,而是我——
被拔了網線。
沒有手機,沒有平板,沒有電腦,空蕩蕩的禁閉室裡唯一一麵顯示屏還在我完全夠不到的半空中。
剝奪一個網癮重度患者的WiFi,就是在進行一場謀殺。——丹羽悠。
顯示屏閃爍了兩下,映出了兩行白字:
休息時長:149:58
期待你能交給我一份新的答卷。
本來我還在琢磨這次的命令下發者,現在倒是沒什麼疑問了。
其實不用顧忌我麵子的,直接說禁閉時長反而更好一點,BOSS。
我坐在了禁閉室正中央的椅子上,苦大仇深托住了下巴。
不就是本季度業績下滑被領導喊寫工作總結報告嘛,沒事,忍一忍,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待會兒出門還是去神社求個簽吧。
求簽就要溯及既往,於是我開始梳理我這一禮拜來不幸的源頭。
四十多天前,蘇特恩成為了我的新任上司,從此開始了他的找茬之旅。
一個月前,森口組在宮田研的影響下,向我們發來了合作邀請。
半個月前,日本公安介入了此事。
對於叛徒和敵人,組織從不手軟。交易失敗後,組織立即派出了成員對此進行處理。
於是四天前,由於蘇特恩的指控,我被抓去和琴酒一起處置了鬆本浩二。
而在當時的我的視角裡,琴酒當然沒有放棄對我的懷疑,隔天便安排了第二個檢測任務。
三天前,我和蘇格蘭正式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