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與背叛(下) 琴酒,你的宿敵戀人……(1 / 2)

所有的快樂都終止於琴酒的電話。

吃完飯後為了消食,我們一路逛到了神社附近。

當然,我們中的哪個都不會去神社門口合影留念,也就更不會穿過鳥居進去祈福了。

多少慘案悲劇都是從抽簽祈福中醞釀而出的,這種flag絕對不能立。

我敢保證,花崎和星野都是這麼想的,雖然他們嘴上不這麼說。

花崎:“太傻了。”

星野:“人很多。”

我:“抽到大凶就隻能炸了這裡,然後琴酒就會繼續來煩我欸。”

我們麵麵相覷,最後默默拐到了附近的山頭,開始吹冷風。

我比較喜歡秋天,花崎和星野則都偏愛冬季。雖然寒冷,但冬日的空氣卻是一年中最為清新的。

會有一種整個人被雪洗過的輕鬆。花崎是這麼說的。

我們坐在山頂聊了不算很久的天,期間花崎還接到了一則短信。

“是我曾經大學的學妹。”花崎翻看著那則短信,難得在提起自己曾經經曆時沒什麼怒火,“她說她的未婚夫在宮田研手下做研究,被搶了不少論文,因此還去醫院掛過很多次精神科。現在宮田研確認死亡,她未婚夫換了導師,性格開朗了許多,也正式向她求婚了。”

我挑了挑眉。

花崎把那則短信轉向我,有些揶揄:“要不要告訴她你的地址啊,大恩人?”

短信裡的學妹先是感謝了一下上蒼開眼,隨後是來信問花崎目前的住址和聯係方式,想將婚禮的邀請函寄給花崎。

“你不答應她嗎?”我有些好奇,“組織又沒不允許大家有私人社交。”

花崎搖了搖頭,隨意地抽出了手機裡的電話卡,作勢要丟,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塞回了口袋裡。

“本來就沒什麼聯係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彆人發過一次沒回就不會再找了,就她還傻傻地年年發消息。”

“我的信箱難道是她的日記本麼?”

花崎檢查了一下隨身的小包,宣布到:“我先回去了。”

星野跟著起身:“我和你一起。”

我正要站起時,手機響了。

我看了眼琴酒的名字,再倒轉過來衝他倆展示後,就在山頂分開了。

“要不是今天跨年,現在這個點你一定聯係不上我。”

我接通電話,很是不爽:“有什麼事麼?基地被炸了?”

琴酒沒在意我暗戳戳的陰陽怪氣,低沉著聲音道:“組織裡有FBI的老鼠。”

“……情報篩查這種事請右轉去找波本,謝謝。”

琴酒似乎在電話對麵嘖了一聲,看樣子也是被波本煩得不輕。

聽到這裡我倒是心氣順了些,於是慢悠悠問他:“具體哪方麵出問題了?是基地內部的話,我兩天內可以給你調出來。”

“隻要你還對Riesling有印象。”

我一怔,停下腳步:“雷斯林?琴酒你居然記得死人名字了?”

琴酒冷笑一聲,話語中透著濃濃的警告:“這種事不要有第二次。”

那真不好意思,這事已經有二三四五次了,馬上就要進行第六次。

我暗自腹誹,嘴上還是要裝一下的:“你難道不是很煩皮斯科?我隻是避免了組織裡出現很多個皮斯科。”

反正最後的結局都是死亡,為什麼不在要忍受他們腐朽前就提前掐滅煩惱的源頭呢?

“我會盯好蘇特恩的。”琴酒沒接我的話茬,在留下這句作為威脅後,他轉而道,“兩小時前,雷斯林曾經遺留的賬戶上有一筆變動。”

不是,大半夜講鬼故事啊?

“你先等等,”我難以置信,“這都幾年了,組織留著這個乾嘛?”

“因為某人當年匿名舉報時,寫的是雷斯林有背叛嫌疑。”

我和琴酒的對話中止了三秒。

“是嗎?那人真有先見之明。”我果斷轉移話題,“所以呢?變動地是FBI大本營?”

“雷斯林,本名有原正樹,死亡的兩年前和妻子離婚,有一個兒子。”琴酒估計是拿著伏特加搜的情報在念,語氣卻莫名有些愉悅,“看上去,行動組掃尾沒掃乾淨。”

真是惡意滿滿的愉悅啊。

“那就麻煩伏特加把他搜的傳我一份了,”我提前截斷了琴酒的話,“你是想快刀斬亂麻,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琴酒低低笑起來:“那要看你的能耐了。”

他掐斷了電話。

通話時長停留在了五十九秒。

我摩挲著手機表麵,已經熄滅的顯示屏重新亮了一下,示意有新的郵件進入。

我懶得回伏特加的消息,便沿著小路打算慢悠悠下去,然後在道路兩邊的樹旁瞄到了一個黑影。

我的狙擊曾創下過十顆子彈不翼而飛的好成績,教官把正對著的靶子和它左右兩邊的同伴翻來覆去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任何痕跡。

最後他冷酷地剝奪了我帶木倉的權利。

但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沒準可以詐一下呢。

我從善如流把有些冰的手塞進口袋,那個黑影果不其然從後快步走出了。

當我看到那頭在夜色裡依然顯眼的金發時,我承認我是有一點後悔的。

金發黑皮的波本舉著雙手笑吟吟從樹後走出,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看了看毫無風景可言的四周,又看了看漆黑一片看不到星星的夜空,再看了看腳下夾著碎石的泥土,很想當著波本的麵扣個問號。

“你是要跟什麼東西一起跨年嗎?”我問波本,“還是你們最近都流行講鬼故事?”

波本臉上笑意更濃,他微微偏頭,扮演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哦?是琴酒還是萊伊碰上麻煩了?”

說到萊伊時,他的語氣很是加重,活像是把這三個字母從嘴裡咬出來的。

隨後他又狀似親昵地看向我:“這不是拜您所賜麼?我現在可是孤家寡人了。”

蘇格蘭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急著回去補覺,實在不想跟波本這個淩晨一點還神采奕奕的家夥拉扯,便毫不猶豫禍水東引:“你可以多去和萊伊聯絡聯絡感情,組織裡又不是隻允許三人搭檔。”

波本的表情像是我剛往他嘴裡塞了一整隻蟑螂。

我從被惡心得還沒緩過勁的波本身邊走過,不期然側頭望了一眼,隻見對麵群山之中立著紅色的神社,在無邊黑暗中猶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靜寂,剛韌,仿佛真有神靈在其間庇佑信徒。

看來波本還是蠻會挑地方的嘛。

*

半個月後。

我端著平板坐在電腦桌前,麵色凝重。

花崎的實驗最近到了瓶頸,她索性就暫時擱置了一段時間,來實驗室時基本也是捧著本英文小說讀得津津有味。

也因為這個,她找我聊天的次數都變多了。

“琴酒交給你的任務很棘手?”她很感興趣地打聽。當然,這份興趣裡有多少來自幸災樂禍就不好說了。

我沉重地搖了搖頭。

何止棘手,這任務給我的第一天下午——上午補了個覺——我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雷斯林,本名有原正樹,是組織在日本經濟動蕩的那段時期大量招收的管理人才,和蘇特恩還是一批。

此管理非彼管理,而是指對一些明麵上的企業進行掌控運作,類似白手套的活兒,實則都是中年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