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悅感受到夏獲鳥柔軟的嘴唇在額頭上輕輕一吻，身上還帶著海水的味道。

這一夜注定無眠，得好好想想賺錢的辦法了，桑悅暗暗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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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悅幼嫩的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賺錢法子告訴大家。

“姐姐要養珠蟞魚嗎？”桃笙驚訝地道。

“珠蟞魚是什麼魚啊？”王二狗懵懂地撓頭。

桑悅把靈魚圖鑒翻看，指著上麵一個如同肺葉一般的異獸畫像解釋道：“這就是珠蟞魚，形狀像一片肺葉器官，長著四隻眼睛和六隻腳，能夠汲取靈泉中的靈炁，凝結成靈珠並吐出。隻要我們能把靈泉水脈接到魚塘裡，就能養成珠蟞魚。”

小書呆道：“但是最小的珠蟞魚一隻價值一兩銀子，若要把靈泉水脈接通魚塘，更是要花大價錢請工人，哪來的錢？”

桑悅道：“我之前攢的南珠除去開銷，可以買十來隻珠蟞魚，剩下的再請工匠開挖水渠，若是不夠，便隻好去錢莊再借些銀兩。以我們靈泉的水質，一隻珠蟞魚一年能吐二十顆中品靈珠，就能穩賺不賠了。”

小書呆無奈輕笑：“此事若能成自然是好，但若不成，你這些南珠可就全打水漂還要欠債了。”

“沒錯，成敗在此一舉，”桑悅笑著堅定地道，“我已經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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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岩山半山腰有株千年老叔，樹枝延伸的形狀像是仙人指路，樹後一百步有個山洞，那裡就有六界靈市的入口，這是每隔五天在固定地點舉辦的集市，就和凡間鄉村的墟市一樣，彙聚了方圓十裡的人、妖、鬼、仙商販們。

羅刹鳥帶著孩子們穿過山洞內長長的昏暗甬道，來到靈市，桑悅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驚歎地睜大了眼睛，就像在看一部無比真實的3D夢幻電影。

身上披著馬鞍的白色大魚馱著華麗車轎在半空中從容遊過。獸麵人身的妖怪們在街道上來來往往。道路兩邊的攤主們大力兜售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或物品，嘈雜的聲音裡充滿了聽不懂的各地方言和妖語，光怪陸離的事物在這裡不勝枚舉。

“哇！”

“啊！”

“汪！”

第一次來靈市的桑悅、桃笙和王二狗都發出不同程度的驚歎。

“我靠！巨人！巨人！”桑悅驚呼大喊，手指著一個身高五米、青銅色皮膚的誇父族人，那名誇父的兩肩各坐著一個人，銅柱般的雙腿從桑悅身邊經過時，她發現那一隻腿比三個她還粗。

小書呆淡定地道：“冷靜點，不要做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話音剛落，桑悅他們三個就激動地衝進人群裡，小書呆歎了口氣，彆過頭裝作不認識他們。

夏獲鳥忙喊：“人多彆亂跑！”

穿過大半個靈市，夏獲鳥牽著桑悅來到一個珠蟞魚的攤子前。攤子前擺著三個裝滿水的大木盆，將珠蟞魚分成大、中、小三個體型分開賣。

桑悅在選珠蟞魚的時候，夏獲鳥忙著和攤主講價。

突然，一輛破舊的馬車從街道上疾馳而過，兩邊人群紛紛驚慌散開讓開道路。

夏獲鳥和桑悅被人群推搡擠開，桑悅差點被擠到木盆裡，就在這時，駝背的魚攤老板的身後突然張開巨大的蝙蝠般的白色肉翼，像布一樣迅速包裹住桑悅衝進飛馳而去的馬車裡。

桑悅的眼前一片黑暗，隻感覺到有隻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她奮力掙紮也無濟於事，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徹底失去意識。

當她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躺在冷硬的東西上麵，摸起來像是木質地板，身旁傳來一個陌生的公鴨嗓聲音，原本想睜開眼的動作立即抑製住了，她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趨於平緩冷靜。

“大哥，”公鴨嗓捏著桑悅的下巴打量，“這小丫頭長得是不錯，但是這身皮也太醜了，全是黑斑，能賣出好價錢嗎？”

“老三，跟你說了多少遍好好學學掌眼，就你這半桶水的功夫，還想和大哥比眼力呐，”另一個嬌甜得發膩的女子聲音響起。

桑悅感覺到女人捏起她的手抬起手，戳著她布滿黑斑的手背：“這可不是黑斑，你瞧，這裡淡一點的地方是不是能看出筆畫來？這可是天生字胚！這丫頭現在年紀小身子沒長開，等日後長大了，這些黑斑就會化開，變成從古至今上百種不同的天書文字，是那些字修符仙求之不得的寶貝，價值連城！”

公鴨嗓哎喲一聲，樂嗬嗬地說：“還是大哥英明！慧眼啊！”

一杯略燙的茶水潑在桑悅臉上，她心中暗驚，繼續裝睡？還是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