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胚 她心裡飛快思考著,選擇慢慢睜開……(2 / 2)

公鴨嗓於是換上一副和藹的口氣:“這麼晚了小姑娘怎麼能一個人在樹林裡走呢?快進來等你阿娘吧。”

“謝謝叔叔。”

女孩話音剛落,一柄劍刺穿了公鴨嗓的心臟,並從背後冒出來,桑悅連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把驚呼硬生生扼製在喉嚨裡。

公鴨嗓的屍體被對方用力一踢,倒飛出去砸向白佛和女人。女人發出一聲怒吼,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猞猁,白佛也瞬間變化成一隻獨眼的白色蝙蝠妖。

猞猁妖一爪把砸過來的屍體撕成兩半,四分五裂的血肉後麵,手持傘劍的女孩出手如電,劍光一閃而過,削了猞猁半個腦袋。

是仇一一!

白蝠妖猛地撲過去,利爪如刀抓向仇一一,他的實力顯然遠高於另外兩個妖怪,仇一一已經躲得很快,但肩膀還是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桑悅打開門衝出去,在房間裡找到一把掃帚和一把匕首,她迅速用匕首從衣服上撕下長布,把匕首緊緊纏繞在掃帚柄上,然後舉起掃帚像舉起長矛一樣,瞅準時機紮在白蝠妖的背上!

白蝠妖大怒吼叫,翅膀一扇把桑悅拍飛出去,她的身體撞翻了牆壁邊上的一個木箱,箱子裡倒出一堆發光的寶石。

鮮血從桑悅的頭部湧出來,流淌在寶石上麵。她趴在地上,眼前變得模糊,意識也變得遲鈍。

白蝠妖的兩隻利爪把仇一一按在地上,張開尖牙刺向她的脖頸,仇一一的傘和劍掉在一邊,隻能用兩隻手拚命撐住白蝠妖的上下顎,眼看著就支撐不住了。

仇一一眼角瞥見桑悅的方向,嘶聲大喊:“靈石!快把靈石給我!”

桑悅的意識被女孩絕望的叫聲喚回一些,她連忙抓了一把麵前的寶石朝仇一一扔去,白蝠妖卻趁機一爪按住仇一一的右手,利齒咬住她的左臂用力撕扯。

仇一一發出痛苦的慘叫。

桑悅的心底裡湧現出劇烈的恐懼和絕望,淒厲地大喊:“住手!”

瞬間,她的右臂傳來剝皮剜肉般的劇痛,房間裡大部分的靈石都化成薄霧狀氣體湧入她的右臂,她手背上的黑斑扭動變化成一個小楷殺字似的刺青,這個字從她皮膚上脫離出來飄向空中,這字像活的一樣,一撇變得越來越長,活像一把鋒銳的墨色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白蝠妖連劈數十下。

白蝠妖被這個不斷揮動筆畫,宛如屠夫的字打退,那一撇化作實質黑刀的筆畫直刺洞穿了他的咽喉。他的屍體轟然倒下。

飄在空中的殺字越變越小,最後變成指甲蓋那麼大,飛回來附著在她的手背皮膚上靜止不動,像原本就刺在皮膚上的紋身似的。

桑悅的右手疼得她癱坐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那種痛入骨髓的折磨,令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整條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皮膚消失,血肉像是被無形的惡魔吮食吸乾,涓滴不剩,最後隻留下兩截伶仃的黑漆漆的骷髏骨臂和骷髏骨爪。

“啊——”桑悅痛苦地□□、喘息。

遍體鱗傷的仇一一拄著劍朝她走來,仇一一抓了一把地上的靈石,汲取了上麵的靈炁,她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然後她迅速出手點住了桑悅右臂周圍的幾個穴道,並把手放在她額頭上,注入靈炁。

桑悅的疼痛漸漸緩解,像是從地獄走過一遍回來。

仇一一道:“原來你是字胚。”

“字胚是什麼?那幾個人販子也說我是什麼天生字胚,到底是什麼鬼!”桑悅感到很煩躁。

仇一一用牙齒從衣服上撕下長長的布條,一邊幫她包紮手臂一邊解釋:“天生字胚是一種特殊體質。這類人生下來皮膚上就有一種奇特胎記,那胎記的形狀是一百多種不同的古今文字。你身上這些黑色胎記其實是緊緊挨在一起的各種文字。”

桑悅很想把關於字胚的信息搞清楚,但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而且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某個地方不太對勁,問道:“一一,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看到這輛車停在樹林裡,外麵沒有人看著,直接潛進來的。”

桑悅一驚,明白了不安的原因:“外麵沒人?駕車的人去哪了?不好,我們快逃!”

話音剛落下,隻見一個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的身體暴漲撐破了衣服,化為一隻有無數觸角的章魚怪物,坑坑窪窪的皮膚看上去醜陋可怕,迅速蠕動著將她們靠近。兩條粗壯的肉質觸手像鞭子一樣卷住了她們兩人,高高舉起朝地板上拍去。兩個女孩都已經筋疲力儘,再被章魚妖這麼重重一拍,必然變成兩攤血泥!

鮮血四濺!斷裂的觸手掉落在地上,桑悅從鬆脫的觸手裡爬出來,和仇一一相互扶持著站穩。

死的居然是那隻章魚妖,他已經變成四分五裂的肉塊,一個不高但挺拔的身影踩在肉塊上麵,敏捷地避開了滿地血汙,落在了她們麵前。

“他娘的,臟死了,”那人聲音低沉地咒罵著,正用布擦拭著手上沾滿妖血的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