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討厭彆人對他帶有馴服欲的目……(1 / 2)

機車轟鳴奔馳過貧民窟,高樓林立燈火如晝的城區映入眼簾,商貿大廈前有個黑巷子,喻南橋轉入巷子後熄滅引擎,皮革衣物下胸膛微微浮動,冷白的鼻尖有汗珠,喻南橋抬指抹掉。

環狀護目鏡自太陽穴兩邊降下變回珍珠模樣的飾品。

喻南橋取下“珍珠”放進機車的置物匣裡,而後冷淡回頭看巷子外觀音城最大的酒店金玉樓,巷子裡暗色霓虹燈映出他狐狸眼裡的漠然色度。

出了巷子就不是心狠手辣的反社會變態,而是白衣如雪的清冷謫仙。

雙肩繡了青竹與白鶴的白袍子乾乾淨淨穿在喻南橋身上,絲綢長褲被靴子束緊,小腿線條流暢順滑,再往上就是用白玉簪子簡單半挽的如墨長發,眉間“紅痣”剛被擦掉了,血液痕跡與一切記錄絲毫不剩,他今夜任務做得非常完美。

可今夜不止那一個任務。

他要去金玉樓,把那份證據取回來。

喻南橋抬起腕骨,嗅了嗅環纏此間的佛珠檀香。

他不信神,但神的氣息能讓他心安。

未到酒樓,喻南橋便感到古怪。

今夜的來賓格外高調,跟以往的那些普通上等人完全不一樣,隨便一個都是極為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喻南橋站在門口,機械女郎淺笑盈盈把琵琶給他送出來,他點頭接過,轉身就跟春璟連了線,他需要春璟立馬為他偽造一份邀請函,酒樓今夜是會員製,喻南橋沒有邀請函就無資格進去。

那個監控器以春璟的技術完全可以在三秒內清空銷毀,但春璟在這一方麵格外固執,非得把犯罪過程公之於眾。

但裡麵無意間記錄了喻南橋不想讓彆人知道的一件事,就算春璟答應刪除那段喻南橋還是不同意,他要萬無一失的保障。

喻南橋聽著春璟含糊的回答,力道過大直接捏爛了掛耳式通訊器。

通訊器斷斷續續的,電流還一直刺激喻南橋的左耳,他壓低聲線,很久沒這樣狠過了,“給你十分鐘,趕緊滾過來,不然我今晚就去燒了你的寶貝基地。”

春璟慫唧唧地掛斷。

“啊!”清脆女聲在喻南橋耳畔響起。

喻南橋一瞬間收斂好煩躁,疏離禮貌地看著眼前的棕發女孩。

他要完美應對每一個npc。

女孩身邊是半改造保鏢,她艱難說著中文:“你、是……yu……”

喻南橋微微彎腰,對女孩溫柔地說可以用法語交流。

女孩頓時鬆下肩膀,嘰裡呱啦說了很久。

大致含義就是她是喻南橋的粉絲,仰慕很久了,今晚來觀音城可以見到實在太幸運了。

喻南橋正要去接春璟,可女孩環著他的胳膊把人帶進了酒樓大廳,她對他說今晚有個為烏家長子舉辦的葬禮,那位大股東會親自來,她正好缺個男伴,希望喻南橋可以幫她。

喻南橋當然願意。

少女很開心,於是一路侃侃而談。

據悉,金玉樓的大股東是一位神秘的世襲財閥,在眾城裡都是頂尖權勢存在,喻南橋那晚第一次來時聽查爾斯諷刺了太久那個財閥,說他就會裝逼連臉都不敢露,肯定是個長相醜陋的猥瑣老頭。

喻南橋不喜歡熱鬨場所一般不會來這種地方,這算他第二次來,就頗有運氣地能遇見那位財閥先生。

法國少女對喻南橋講,那位財閥先生回來是為了給少時的玩伴舉辦葬禮。

誰家葬禮會舉辦的像舞會呢?

太虛偽了。

喻南橋不解地蹙眉,他倒真有了看看那位財閥的興趣。

頗有緣分地,餘光一移就看見了。

財閥先生坐在大廳中央,被一眾衣著貴氣的權貴圍繞著,他對每一個人都禮貌平等,頭頂複古旋轉燈籠繪製了四大美人圖,燈光柔和鋪展,貌美女性們在國風酒樓中身穿繁瑣歐式蕾絲大裙擺,金發碧眼各有韻味。

大廳裡東方麵孔很少,財閥先生自己都是混血長相。

琵琶被身後保鏢抱著,喻南橋本人被法國少女親昵貼著胳膊,鴉發烏眼氣質脫俗,一下就把烏泱泱的吵鬨聲壓死了。

站在財閥先生身邊的那個人喻南橋不陌生,正是查爾斯,那晚在他麵前態度惡劣囂張的查爾斯,在財閥先生身邊像一隻不受寵的大狗,查爾斯已經很高了,在財閥先生麵前顯得對比慘烈,身高氣質長相完全降維吊打。

太出挑了,以至於全場就隻有這位突然出現的東方美人可以與之匹配。

查爾斯看見身邊這位一直在饒有興趣地打量喻南橋,於是諂媚討好道:“紀先生,那個婊……美人,您感興趣?我給您送來嘗嘗?”

紀岷疆不搭腔,等到查爾斯以為這祖宗生氣了時,紀岷疆才微抬下巴,目光卻不是對著他的。

而是對著喻南橋。

喻南橋顯然也看見了紀岷疆。

法國少女不知為何驀地對上了紀岷疆的目光。

紀岷疆的目光又冷又狠,她嚇得連忙鬆開喻南橋的胳膊,白著臉躲到了自家保鏢身後。

紀岷疆這才收回目光。

紀岷疆旁邊有個金發女郎,她似乎是和紀岷疆相熟的,於是格外大膽些,她語調挑逗:“紀先生,恕我冒昧,我怎麼覺得……您和這位東方美人,像是認識呢?”

紀岷疆微微淺笑,他禮貌極了,對女士講話都是躬下身子的,他唇線很薄,正欲開口時喻南橋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