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玫瑰是唯一目擊者。(1 / 2)

“開個玩笑,彆當真。”紀岷疆卻話鋒一轉,玩味地說:“喻南橋,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上來。”

“為什麼?”喻南橋拍掉紀岷疆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手,學著紀岷疆的語調神態,又慵懶又緩慢,氣音撩撥。

月亮在今夜徹底失控,自虛擬天棚急轉而下砸進了貧民窟,爆炸音傳到酒樓。

天穹一瞬漆黑,隻有稀疏幾顆星星亮了亮。

媽的。

“烏元是你殺的?”紀岷疆這才把笑意斂去,他的多情煙消雲散,成了壓迫性極強的狠厲,“喻南橋,城主的走狗一般都活不久。”

“關你什麼事?”喻南橋問。

紀岷疆死盯著喻南橋,“為觀音城賣命,不值得。”

“你的朋友因為我死了,你不恨我還這樣關心我……”喻南橋抬眼,語調溫柔又飽含誇讚:“紀岷疆,你好善良啊。”

喻南橋在說謊。

就算他與紀岷疆一點也不認識,也可以憑借一點小細節來推測紀岷疆。

今夜的葬禮並不是為烏元而辦,紀岷疆隻是拿這個幌子來有理由地聚集起觀音城的諸多權貴,他初來乍到,總要有人追隨。

紀岷疆是虛偽冷血的。

“我當然關心你,因為烏元的死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好奇的是……你知道烏元喜歡你嗎?”紀岷疆好奇地湊近他,尖牙鋒利地露出唇,“他要是知道是死在你手上,一定很開心,但很遺憾,殺死他的不是你。”

“他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喻南橋彆過視線,側著臉對天台角落說:“你看見了一切卻不救他,如今卻好心為他辦葬禮,真令我感動。”

紀岷疆把一直彆在領口的玫瑰取出來,撚在指間轉了轉,玫瑰刺還沒剪斷,在他手上戳了幾個小印子。

“不是我看見的。”紀岷疆把乾枯發黃的玫瑰花瓣抬起,遮住了下半張立體英俊的臉,最上層的花瓣搔刮他的白皙鼻尖,銀色又泛了亮藍光線的柔軟發絲隨風而晃,鼻尖的黑痣襯著暗紅,有股蠱惑人心的神秘。

“是它看見的。”

【當浪漫主義臆想症病患走進犯罪現場,玫瑰是唯一目擊者。】

這是遊戲《玫瑰犯罪日》的宣傳語。

在此刻竟格外契合。

喻南橋的掛耳式通訊器這時沙拉拉響起了春璟的煩惱聲,“南橋,我進了房間,監控器已經不見了,我記得我是丟在花瓶裡的,怎麼不見了?”

紀岷疆耳力極好,可以捕捉細微聲音,不管是那個通緝榜年輕黑客的,還是喻南橋無法控製的超乎正常水平的心跳。

喻南橋關了通訊器,視線開始打量紀岷疆隨意放在鼻尖前的玫瑰。

上邊還有烏元頭顱的血,已經凝固變色了,紀岷疆也不嫌棄。

紀岷疆歪了歪頭。

“你到底在監控裡泄露了什麼?”紀岷疆好奇眨眼,“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麼比無頭屍體……更能嚇到我的舊情……你呢?”

警方搜查的酒樓視頻早已被春璟重改過,也就是說,警方得到的是虛假信息,那晚的真實監控隻有春璟放在烏元房間的納米監控器記錄了。

而那個監控器,此刻在紀岷疆手上。

喻南橋眼裡閃過警惕,他沉默著等待紀岷疆鬆懈防備的一瞬間,紀岷疆看似慵懶無力實則一直在防備觀察他。

紀岷疆等了等,看喻南橋一直不回答就撇撇嘴,自討沒趣一樣轉身要下樓。

喻南橋在他拉開門把手的時候抱住他的後腰。

紀岷疆寬肩窄腰黃金比例,身材十分健碩,他的腰部自然有力堅硬,喻南橋拿臉頰貼著西裝下年輕蓬勃的後背中間的凹陷弧度,手摸向他的脖子,“你想知道?”

喻南橋模仿著之前在副本裡經常見到的一個漂亮男孩子攻略npc的方法,就是身體接觸,接吻,哭泣還有撒嬌。

那個男孩子憑借這個在不少副本裡順利通關,他是目前在《玫瑰犯罪日》裡與npc互動值最高的玩家了。

喻南橋想,攻略npc,如果一是要靠打架廝殺,二大概就是和npc接觸吧?

但兩個也可以一起做的。

於是喻南橋藏在袖間的刀隱隱露了寒光。

“我當然想,但是我更想多活幾年。”紀岷疆把喻南橋逐漸用力的手握住,喻南橋個子比紀岷疆矮了太多,強烈的體型差對比下,喻南橋的鎖喉技術並不高明,比起親身赤手戰鬥,他更擅長冷兵器刺殺。

紀岷疆輕而易舉掌控了喻南橋的雙手,並大步向前攻占喻南橋的領域,將人強製性抵回到天台欄杆處。

長發已經散出了酒樓,在春夜裡肆意漂浮。

“疼。”

欄杆修建的中間縫隙很窄,這導致欄杆數量格外多,凹凸不平刺激著柔軟細膩的後腰皮膚連同後腰往下的性感弧度。

“請鬆開我。”喻南橋輕輕地說,“我要掉下去了。”

紀岷疆居高臨下,漠然審視他。

夜色中突然傳來一陣鳥鳴。

機械鳳凰的陰影籠蓋住天台,長長的赤色尾羽因低空緩衝而在地上剮蹭,尾羽是類金剛石複合材質的,剮蹭過的地麵都有深刻的凹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與紀岷疆擦肩而過時它把長翅展開。